好一輪賠罪。
進了屋子後，汪中海再次被大堂裏的混亂，烏煙瘴氣給弄的一陣皺眉頭。
因爲蔡偉強的緣故，王安福對汪中海的耐心也差了很多。
沒講話。
上了二樓後，小廳裏數十個麒麟臂大漢看向了樓道的汪中海。
汪中海愣了下，心裏更加不喜：這不是道上的人嗎，怎麼感覺這皇后卡拉OK就是一個三教九流匯聚之地。
王安福看到正在用匕首刮指甲的阿虎後。
馬上小跑了過去：“阿虎哥，龍爺來了？”
阿虎擡頭看了他一眼：“龍爺身體不舒服，沒有來，怎麼了？”
王安福趕緊道：‘沒系沒系，就係想當面給龍爺道謝下，丟，上次那些爛仔在我飼料廠裏鬧事，多虧了你們哇。’
阿虎態度很是冷淡，全神貫注的刮指甲：“沒事，我們是看蔡老闆的面子。”
這話讓王安福很是尷尬。
也確實是如此，如果是他上門找龍爺，龍爺估計連眼皮都不會擡起來看他一眼。
都是蔡偉強的面子。
也不往心裏去，賠笑了幾句後，拉着汪中海繼續往樓上走。
不過，汪中海實在有些忍不住，揹着手，問了句：“這不是一羣黑社會嗎，你還和這種街頭混子有交情？”
有時候說話氣氛就是這麼巧合，原本以爲別人聽不到。
可說這話的時候，剛好阿虎他們幾個也冷場，這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傳遍了這羣麒麟臂的耳朵。
“等等，先別走，把剛剛那話解釋下再離開。”阿虎看似平淡，但充滿了冷意的開口。
話音剛落，小廳裏幾十個人全站了起來，氣氛陡然壓抑緊張。
汪中海回頭一看，臉拉了下來。
在江南省城，這種的混子，誰不是老遠看到了他就聞着味道舔了過來？
當即開口：“怎麼，你們難道還想對我……”
“汪老闆！”王安福還在壓制着自己的怒火。
這是第二次了，門口衝撞了蔡偉強，現在好了，又衝撞龍爺的人。
實在忍無可忍。
被打斷後的汪中海心中無名之火騰昇，但沒有講話。
王安福看他不再吱聲後，趕緊跑到了阿虎的面前各種賠罪，各種好哄才把這羣人的怒火給平息掉。
最終一個麒麟臂對着王安福大聲說：“對，我們以前是混道上的，但我們現在不是！我們是物流公司的員工！”
“王老闆，警告你朋友，出門在外說話注意點，不要以爲這世界真的很美好。”
“繫系系，兄弟別生氣哇，下次請你們嚯酒，我賠罪。”
“走吧，別掃我們的興。”
王安福又一輪好說好哄。
最終帶着汪中海上了樓上的包廂。
包廂裏也沒有別人，王安福的態度明顯要冷淡了很多。
門關上後，也沒心思唱卡拉OK，帶着一絲怒氣道：“汪老闆，你知道你今天得罪了什麼人嗎。”
“門口我強哥也就算了，我和他混了這麼多年，他把我當兄弟，我說幾句他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龍爺是什麼身份，你連他最貼心的手下都得罪，你以後還想不想來深市了？”
汪中海態度終於有所緩和：“這個龍爺，在深市體量很大？”
“你覺得呢？港城K幫聽說過沒有？就算沒聽說過，港產電影總看過吧。”
“駱駝每次來深市都會給龍爺打電話一起出來喝酒，那是八十年代就在深市混的泥腿子！”
“人家不但體量大，他哥哥張爺聽說過？許文強杜月笙認識吧，人家張爺是中海當代許杜！”
汪中海愣了下：“這麼牛？”
王安福深吸了口氣：“反正你別再給我惹事了，就在包廂裏好好呆着，待會我給你引薦一下強哥。”
“你不繫想做幻彩秀機的生意嗎，強哥和幻彩秀機的老闆關係很好，這事能引薦。”
“當然了，我也認識，但人家地位太高，不見得會給我面子。”
一提到手機，汪中海心情又好了不少，很是虛僞的哈哈大笑：“王老闆你早說嘛，早知道蔡老闆和幻彩老闆關係很好的，我應該要好好和他喝杯酒。”
兩面三刀，見風使舵，利字當頭。
一聽我強哥的底細，就馬上變了一個嘴臉，王安福這一刻，真開始有些反感汪中海。
甚至於有些後悔帶着他這地方了。
但兩人接觸了這麼多天，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不過，王安福在包廂裏也沒有待多久。
唱了兩首歌后，王安福提議讓汪中海一起去樓下和他的那些土佬朋友們認識。
但汪中海沒興趣。
王安福想了下，帶着他也是累贅，就說你在包廂裏等着，待會我帶強哥來和你深入交談一下。
丟了這話後，離開了。
汪中海在包廂裏一個人呆了會，忽然感覺一陣肚子疼。
於是就去了廁所。
原本相安無事，結果外邊忽然傳來了兩個聲音，正在討論幻彩手機的。
本能的認真聽。
幾個人正在討論的幻彩手機經銷商的事情。
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其中有一個人還討論到了他。
這個人開口說：“你說那個江南來的汪老闆，他怎麼還不死心？”
“鬼知道。”另外一人提了下去褲子：“這種人接觸的還不夠多嗎，在他們當地有點面子，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
“我偏偏就不喫這一套，再說了，上頭的意見，誰也不敢忤逆吧。”
“就是，我看這人腦子有病，我都快煩死了，前幾天還找了一個叫王安福的老闆找到了我。”
……
嗒。
已經提起了褲子的汪中海從裏邊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看到是汪中海後明顯愣了下。
看有人，馬上閉嘴不再談剛剛的話題。
汪中海一臉鐵青，面無表情的走到了水池邊上洗手。
氣氛尷尬。
就當這兩員工剛要走的時候，汪中海忽然鐵着臉刺了一句過來：“你們幻彩手機的員工素質就這樣？這麼議論你們的客戶？”
“解釋下剛剛你們討論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