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馬上舒暢,趕緊開口:“那有勞汪總了,甘願效馬犬之勞。”
對面哈哈大笑了一聲:“南江城還是要比你們那小地方好,相信郭主任來了後,我們相處會非常愉快。”
“到時候多帶你認識幾個朋友。”
郭常文更加不得了了,那臉上的笑放的跟花兒一般。
電話裏好一頓捧着。
……
劉慶文先前以爲郭常文他們是省裏來的。
其實不然,是市裏幾個部門臨時組成的調查小組。
而且這人還是主動請纓,說元裏縣稻香酒業的經濟做風有問題。
他們也知道,酒廠是在姚順年的一手之下促成,加上怕姚順年往上頭周旋。
故而先控制住了姚順年。
只不過,電話裏答應的自己找材料,那該怎麼找?
汪總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讓稻香酒業停業,然後他再用省城民營資本的身份,過來扮演一個拯救者的角色,去收購酒廠。
可實在查不出問題啊。
不過,當他回到了辦公室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般,望着自己一個手下問道。
“前幾天,你跟我講,稻香酒業是什麼性質來着?”
手下趕緊回道:“國營廠性質,酒廠現在掛着的還是這個資質,他們並沒有去改變過來。”
郭常文忽然一陣哈哈大笑。
腦海中一點就透。
這不就是一個很大的漏洞嗎。
元裏縣上下,都不願意看着酒廠停業整頓,因爲關乎到了很多人的生計問題。
縣裏也比較關注稅收問題。
那很簡單,我如果把這條給理清楚呢?
稻香酒廠是國營廠,而對方是承包人。
但因爲沒有人注意,所以酒廠是一直在交稅收的,並沒有以承包人的名目,去上交過承包金。
那就意味着早就違約,承包合同已經無效,企業還是國營單位!
而你們財務也從未上報過縣裏,自己那麼多支出。
如果是民營性質,那是合法的,因爲企業財務獨立。
可你們是國營的,那麼你們的每一筆財務就必須要向相關單位報告。
如果沒有,那就是侵佔國有資產!
我這不算是在陷害你,上頭來查我,我也沒事,因爲我是在按照規矩辦事。
這樣稻香酒廠的那一彎子人全都要因爲經濟作風問題進監獄。
而酒廠被縣裏收回,只是變更了下管理層,也不用停業整頓。
這樣上上下下的情緒,不都照顧到了嗎。
郭常文一直鬱結的心情,忽然一下開朗。
馬上召集了他們的同事開始商議,朝着這方向着手。
……
柴進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元裏縣。
回來後,無心去搞別的事情,直接到了酒廠。
先是去了財務室。
財務室內又兩個人在看管着,只能是調查小組的人進出。
柴進過來看到自家企業財務室重地,被兩個陌生人看管,心裏怎麼都不是滋味。
鐵着臉,走了過來。
不過,還沒有靠近,就被這兩個坐着的工作人員起身指着呵斥道:“這裏調查還沒有結束,請你們離開。”
柴進沒有搭理。
那兩人以爲呵斥了句後,對方就會離開。
依舊還指着柴進走了過來:“我讓你們馬上離開,你聽到了沒有,別在這裏搞事。”
“要坐牢的!”
柴進還是不搭理。
這兩人一看阻攔不了,開始準備來推柴進。
但邊上的寂元動作更快,快前一步,一把把其中一人給推倒在了地上:“滾!”
“你!”另外一人愣住了。
柴進停下了腳步,臉無比黑,開口道:“讓你們最大的領導過來見我,我就在我稻香酒業的財務室等他!”
說着走到了門口,一把推開了財務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兩人原本還想要鬧事。
但那邊有幾個工廠的員工路過,奇怪的看着這邊。
有人在嘀咕道:“剛剛那個是不是柴老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幾個人一聽,臉上忽然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這段時間,工廠上下一片陰霾,他們也不知道調查什麼時候結束。
他們手裏的工資什麼時候能夠拿到手。
現在老闆回來了,誰心裏不開心。
而且還是如此霸道的直接推開了那兩個看門狗,直接進了財務室。
這兩人馬上冷靜了下來。
他們在酒廠裏呆了這麼多天,對於這個酒廠老闆也是有所耳聞的。
年紀很小,但是爲人很霸道。
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老闆聽說在深市那是發了大財的,而且也很有能耐,幾乎是被神話了的一個人。
他們可以不忌憚工廠裏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人家老闆他們還是有些怕的。
加上若是跑過去和柴進吵,他們也無法保證,這些壓抑了這麼久的工人,在老闆回來後,膽子會不會變大。
然後對他們動手。
看這邊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兩人趕緊夾着尾巴離開了這邊。
一路上,關於柴老闆回來的消息已經在工廠傳來,加上到了下班時期。
所以這些工人們並沒有着急回家,而是人山人海的朝着財務室那邊聚集。
一陣頭皮發麻。
趕緊在門口給郭常文打了個電話過去彙報情況。
對面郭常文也有些發愣:“這麼快回來了?”
“對,很霸道,直接把我們推倒在地上,然後進了財務室,這是完全不把我們當做一回事啊。”
“郭組長,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報警,他們這是在無視國家法律。”
郭常文電話裏沉默了下。
譏諷笑着說:‘算了,他進去就讓他進去吧,反正酒廠所有的銀行賬號都被凍結了。’
“你們趕緊回來,不要在那邊和任何人發生衝突。”
“不查了?”兩人顯然有些發愣。
郭常文說:“不查了,另外有辦法。”
說着掛了電話。
兩人站在工廠門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些發愣。
再看工廠裏,廠房那邊的工人們開始人山人海的朝着財務室所在大樓凝聚。
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知道還呆在這裏,肯定最後都沒法離開。
這段時間工廠上下對他們的怨言太多了,現在人家老闆回來了。
有底氣了,不會把這些憋屈怒火給發泄出來嗎。
趕緊離開了酒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