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妮好奇地望着她。
柴進苦笑：“是有點別的事，不過中午沒有關係。”
“那明天再說吧。”
“嗯嗯。”
兩人沒有在這問題上繼續。
後來柴進去了一趟約翰遜那邊。
這是幻彩正在打磨的兩把劍。
一把是齊教授正在搗鼓的芯片。
還有一把是約翰遜正在搞的手機系統。
這期間，柴進其實和約翰遜一直保持着溝通。
也提出了很多顛覆性的觀點。
比如說播放音樂，比如連接攝像頭等等。
其實柴進概述的，就是一個“班賽”系統！
這是第一步，第一步完成後，他還會提出智能操作系統等等。
這些都是後話。
和芯片一樣，這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幻彩集團已經在這個項目上砸進去一個億了。
現在進度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六十。
約翰遜拍着胸脯說，有望在幻彩3上搭載這款系統。
這等於是給柴進吃了一個定心丸。
幻彩2是一個過渡產品，幻彩3必須要繼續開始顛覆！
電子行業，必須一直顛覆，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
當天晚上。
深市某個酒店內。
一個小老頭正在怒火中燒地發脾氣。
“告，我必須要告他劉傳志！”
“你馬上給我把這封舉報信送到京都去，我絕對不能夠容忍他！”
一個青年手有些發抖地接過了這封信。
“倪總，您可要想清楚，一旦這封舉報信送到了京都，就等於是我們和劉總徹底鬧翻了。”
小老頭義無反顧，很是堅決地說：“開戰就開戰！”
“一家科技企業，沒有核心技術儲備，未來怎麼和國際巨頭競爭！”
“一天到晚，整天在公司空喊口號，什麼要做到全世界第一，這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我不管觸動了誰的利益，必須要堅持到底！”
青年有些頭皮發麻地接過了這封信。
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親密無間的倪總和劉總竟然到了這個程度。
連想原本是科研所下面的企業。
八十年代後期，劉傳志深知連想必須要有一個技術名片。
於是就把國內最頂級，最有名氣的倪關南給請進了公司。
這一舉措，讓連想名聲大振，很快就奠定了行業地位。
剛開始劉傳志確實把他給捧在了最高地位，只要是倪關南說不的事情，劉傳志都會直接執行。
可就在上個月他們思路發生碰撞之後，劉傳志開始排斥他。
以前是在倪關南面前直說是，現在是，只要倪關南提出的問題一概否決。
小老頭是幹技術的，性格比較耿直，也不懂得如何去笑臉對人。
就這樣，他們直接腔住了。
現在倪關南一心想要做芯片，可董事會上就是不通過。
這樣，他也鑽進了一個牛角尖的地步。
一通火氣發完後，他情緒稍微穩定了點：“幻彩手機陳總那邊是不是約的明天？”
青年趕緊點頭：“是的。”
“不過，劉總剛剛打電話說，明天深市那邊有一個經銷商大會要開。”
“什麼狗屁經銷商大會，我和他不是同路人。”
“你直接回他話，我沒興趣參加他們會議，他們既然認爲自己很行，那就讓他們自己玩去吧。”
說道這裏，倪關南心裏還是有些火氣的。
因爲過去的這幾年時間裏，每次經銷商訂貨會議，劉傳志都會讓他過去參與。
畢竟他是國內頂級的電腦工程師。
沒有任何一個比他更合適在臺上講解新產品之人。
他把連想當成自己的孩子，以前都非常樂意前往。
可現在，他們明顯已經不是一路人，自然沒有了任何興趣。
青年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開口勸說：“倪總，我們現在在廣省，如果缺席了，我怕下次公司會議上，他們更加以此來攻擊你，我們還是……”
“他敢！”倪關南火氣十足：“你看看他們那羣人！”
“連想是科研所旗下的企業，他們呢？把自己當成了連想的主人。”
“算了，我真不想提起這些事情，你幫我去通知下去。”
“另外，準備下，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深市。”
說到這裏，倪關南心裏忽然一陣沉重。
這段時間幻彩和IBM之間的官司她是很清楚的。
連想是IBM的華夏總代理。
其實到了這種程度，這兩家公司已經是夙敵。
可人家怕了嗎？
再看看劉傳志那些人在IBM人面前的那個賠笑狀態，心裏更加不舒服。
這不就是沒有核心技術的結果嗎？
如果你有核心技術，你需要在人家面前賠笑嗎？
一陣悲嘆在心中升起。
青年看他意志堅定，也不敢再勸說什麼，有些沮喪地離開了賓館房間。
房間裏剩下了他一人後，心裏還是梗的難受。
於是想起了科研所裏的那個老朋友。
沉默很久後，拿着手機打通了這個電話。
一接通，對面傳來了一個祥和的聲音：“倪工，你和劉傳志鬧翻了？”
顯然，對面之人也關注到了連想內部的事情。
倪關南長嘆了一口氣：“一身的銅臭味，他已經忘記了，他以前也是從科研所裏出來的。”
“分道揚鑣只是時間的問題。”
“算了，不說他了，說了心情不好。”
“您老現在身體還好嗎，怎麼退休到了深市後就沒有一點的消息了。”
對面的聲音哈哈大笑：“劉傳志在科研所的時候不一直都是那樣的人嗎。”
“有經濟頭腦，但沒心思搞技術，要不然高所長當年怎麼會讓他去創辦連想。”
“我在深市挺好，這邊天氣好，我多年的風溼都好了。”
“這不，每天晚上都會在海邊走走，這樣的日子，我挺滿足。”
倪關南心裏一陣放鬆，開口道：“我明天中午會去深市和人喫中飯。”
“吃了飯後，要不咱們下午見個面？”
“明天啊。”對面的聲音很是爲難：“可以改在後天嗎，我明天約了這邊的朋友一起去釣魚，都是幾個老夥計了，說好的事情推了也不好。”
倪關南想了想：“也行，那我就在深市呆一個晚上，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