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留着力氣,別亂喊了。”
你這才哪到哪?
“對對對,閨女,你得留着力氣,一會兒孩子發動的時候,才能更好的用力哈。”
“娘~相公回來了嗎?”
“傻孩子,那有這般快?喜報需要一月才送到家,他滿打滿算,也得下月纔回到。”
吳清羽聽了,明知道回不來,但是就想再問問。
產婆掀開被子一看,這大門口,半天也不開。
水倒是準備流完了,這可不行~
“吳夫人,這得下一碗催子湯纔行。”
“爲何?”
吳夫戒備道,吳家現在特別害怕趙家去母留子,好攀高枝~
“你瞧瞧,這水快沒了,口沒開,這孩子再不出來,估計~”
意思你懂的,不是死就是傻……
吳夫人立馬站起來,走出去,讓吳老爺親自動手找自己帶來的大夫下藥。
美其名曰:
疼姑娘!
趙家倆口子都高興壞了,那會去考慮這些?
再說了,這倆口子也沒想過去母留子。
“親家,這清羽是我們趙家的福星哈!”
嫁進來,半月就有了身孕,兒子也高中了!
如今再生個孫子出來,那就更完美了!
吳夫人聽了,笑眯眯道:
“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家,是你們老趙家的福氣滋養着她呢。”
趙夫人:
瞧瞧,就愛跟聰明人聊天,這話,說到她心頭的胳肢窩裏去了……
越說越開心!
趙夫人,笑的見牙不見嘴的,催着吳夫人快些進去。
一碗催子湯下去後,吳清羽開始了地域般的咆哮。
聽的屋外的人,差點嚇飆尿了……
趙老爺更是疑惑,問道:
“夫人,你生產時,也沒這般痛苦哈?”
這叫的,他都有些腿軟,別一屍兩命啊!
“每個人都不一樣,你忘了,我孃家大嫂?”
沒生出來,最後一屍兩命了……
趙老爺聽了,急忙道:
“夫人,你跟親家老爺在這等着,我去給祖宗上個香。”
“好,你去,你去。”
這叫聲太嚇人了。
趙老爺去到祠堂,三炷香抱手裏,對着看不到頭的牌位道:
“趙家列祖列宗,保佑我趙家子孫平安出世。”
正在喫趙奇民喜香的列祖列宗聽了:
怎滴?
如今生孩子也得歸他們管?
趙老爺:
呵呵……
不管,不怕絕後就行!
香插進去後,轉身走跑去趙奇民園子裏看情況。
就這般,折騰到了日落西山後,孩子才哇的一聲……
“生了,生了!”
產婆激動壞了,她們都擔心的想直接用手,把孩子摳出來算了。
“生了,閨女,你瞧瞧,孩子出來了。”
吳夫人給吳清羽擦汗激動的說道。
吳清羽問了一句:
“生了個什麼?”
產婆把轉頭道:
“是位俊俏的小公子。”
吳清羽聽了,一激動,咯嘣……
暈過去了!
嚇的吳夫人以爲她要白髮送黑髮。
“清羽,孃的閨女呀!”
外面的人:
這是死了?
吳老爺:
去母留子?
屋裏
“夫人,少夫人只是太累了,月子得做好,不然,這身體怕是難恢復。”
再要二胎,可麻煩了!
吳夫人一聽,不是她閨女嗝屁哈!
嚇老孃一跳!差點給傷心的背了過去。
咿呀一聲,房門打開。
趙家倆口子吳老爺圍上去,問道:
“生了個什麼?/少夫人如何?”
人家孃家人,關心的是,孩子娘如何。
自古如此,大家都是有兒有女的……
互相輪迴唄!
你的寶貝在別人眼裏,估計也就是個生育的袋子。
嘚瑟!
呸!
“是個公子,瞧瞧,可俊啦。”
說着把襁褓遞給趙夫人,趙夫人抱着愛不釋手。
趙老爺一開心,屁顛顛的跑去給祖宗上香。
然後豪氣一揮,流水席再加三天!
外面喫飯的人聽了,好話說盡,連續六天,附近村裏的人,都跑到鎮上喫流水席。
村裏沒人,顯得空蕩,錢太多舊疾復發暈倒在牀上。
如今的錢勤生長的如白面書生一般。
身材卻是如錢太多一樣魁梧高大。
“王大夫,我阿爺如何了?”怎滴,突然追着他打,追着,追着,就把自己給追暈了?
阿爺,越老越出息了。
“年紀大了,有毛病很正常。”
“怎麼還不醒?”
“一會兒。”
王大夫情緒低落,這老頭子沒多少時間了。
錢老夫人守在錢太多牀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王大夫與錢勤生出去了也沒發覺。
牀上的錢太多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見錢老夫人在摸眼淚,來一句:
“哭什麼?娘們兒唧唧的。”
“我本來就是娘們兒!”
這老傢伙,越老越任性。
錢太多躺着不動,看着牀頂,道:
“我估計沒多少時間了。”
“別亂說,孩子都還小。”
錢太多聽了,冷哼道:
“小?他老子這般大的時候,已經在大營裏摸爬滾打三四年了。”
這小子已經很幸福了!
過了十幾年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得去一趟西北。”
“你不要命啦?這身體,還放不下西北?”
“放不下。”錢太多咬牙道。
眼裏的一股恨意,這一刻,也不想再繼續遮掩了。
十萬將士,死了七萬,讓他怎能不恨!
恨不能吃了大慶帝與烏吉國安達烈的血肉……
如不是爲了百姓,他絕對會帶兵反了這李家天下!
“你都這般年紀了,你一輩子,難不成只爲西北而活嗎?我呢?孩子呢?”
這些,你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眼裏心裏,都是你的兵!
永遠都是!
錢老夫人吼道,然後傷心的站起來,轉身就走開。
跟這傻子說話,自己估計得早死!
錢太多聽見腳步聲,轉頭去看……
嘿
一個老太婆,走的還挺利索!
氣就氣吧,氣了,他死了,也就不會那麼傷心了。
他得計劃,怎麼去西北。
剛想坐起來,一陣眩暈,又倒下去了。
聽見院子裏傳來的聲音,聞着隔壁鄰居家傳來的酒香~
又睡了過去,睡過去後,在夢裏,又看見那場廝殺了。
一個一個年輕的士兵倒在他腳下。
伸着手,大吼着:
“老將軍,我疼。”
夢裏無論他如何嘶吼,依舊碰觸不到對方半分。
着急的昂天嘶吼,一道閃電劈下來。
徹底把錢太多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
天已經黑了,房間裏點起了油燈。
“您就是太固執。”
魏叔在一旁說道。
“不然,如何?”
錢太多反問道,年邁的身軀,入骨髓的仇恨。
這種悲哀與倔強,你們體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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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腦子亂了,得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