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們現在的人手,不佔優勢,跟他們硬拼將死傷慘重!”
“劫走鬼伯後,要馬,一起跑到城外才算安全。”
“難就難在,驚動了知府的人,城門會立刻關下,到時俺們就是他們甕中的鱉,靜江的暮鎮守也會親自帶兵來殲滅俺們。”
“……”
在他們的探討聲中,左容贏漠冷的眸光再次掃向了,放在桌上的那張靜江府城圖上。
歷經百年,屢屢增修,內經過鼠患,洪荒……防禦再強的城池都不可能無破綻。
在他思考着從哪兒下手,閉着的木門被敲了幾聲,裏面的人收聲論議。
獒犬去把門給打開了,外面的人進來,“主子,不好了,夫人、五個小主子在清河鎮消失了……”
剎那,左容贏眸中殺氣寒氣迸射,其餘人皆被這眼神殺,懾怕得肩膀僵硬,汗毛豎起。
“怎麼消失的?”
“不不不知……”
俊眉壓低,冷峻的臉變得猙獰。
在他盛怒的之下,一羣人全都難以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單膝跪了下來。
進來通風報信的徐清風,艱難呼吸,“主主子息怒,那邊的人傳來消息,在你們走的那天晚上,主子夫人他們就自己下了山。”
他們搜尋了整座山,在另一處崖底,看到了一根燃燒過的松脂條,石壁上掛了衣服上的線……
山上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也不見有人上山。
較爲穩妥地判斷出,是夫人帶着幾個小主子偷摸下山的!
“搜到哪,線索斷了?”
“清河鎮!從清河鎮的車伕口中得知,下元節的晚上,有一個帶着帷帽的女子,曾向他們打聽如何租到,去靜江府城的馬車……”
已經四天了,不出意外,她應該也到靜江了!
左容贏重重覷向了獒犬,對跪着的人說道:“全都去各個客棧打聽一下,有沒有住過帶着五個孩子的女子!”
“是!”
黑影瞬的閃開了。
已經看不見自家主子了,獒犬的神經還一直處於繃緊狀態。
他怎麼就露餡了?
當時,跟夫人說主子在鹿山救人,她也沒有懷疑。
他親眼看着她關了門才離開的,走到坡下他還回頭看了一眼,院門也沒有再次打開。
左容贏恐慌發作了,單手撐在了桌角上,秉住了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傻子,在家等着我不好嗎?!”
……
差不多把飯喫好了,林青禾瞄到了掌櫃臺,哪裏掉着幾塊寫了價格的牌子。
天號,兩百文。
地號,一百四十文。
人號,一百文。
通鋪:……
她揮揮手,再次把小二招呼來,“小二哥,你們客棧還有客房嗎?吃了飯後,我要帶孩子去休息。”
“哎,客官你稍等。”小二去上摟上看了一趟,跑了下來,“都有都有,不知客官要那種房?”
林青禾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天號。我小孩還小,容易受到驚擾,辛苦小二哥幫我選間好位置,最好是安靜些的。平時的飯食住宿都從這錠銀子裏減,少了我再補。”
喫完了午飯,她領着寶兒們去客棧裏的水井旁,打水給他們洗了手,擦乾淨了嘴,帶他們回房休息。
呀的一聲,林青禾關上了房門,在裏面拴上了門栓。
她試了試雙手按住門,往裏面拉,門栓栓得很緊,她用力拉,兩扇門紋絲不動。
“孃親,這裏是牀,不是炕哎!”
“牀好大,房間也大,不過沒有我們家的屋子大,也沒有炕大!”
“牆上也掛着畫呢!”
“桌子上也有水壺,牆角有花瓶,那邊還有盛着木盆的木架子。”
“窗戶是打開的,外面的天好白。”
林青禾扒下手中的包袱,一轉過頭,看到她的孩兒在房間裏東看看摸摸,西看看摸摸,在屋子裏轉着,不諳世事的瞳仁裏含\/着笑意和新穎。
她包袱放到牀邊的一個小凳桌上,“熱不熱?要不要把外衣給脫了?”
靜江天氣還很炎熱,孩子初來,肯定不適應這裏的氣候,不多加照料,容易生病。
她把手從娃們脖頸後,探到他們的後背,一一的檢查他們冒汗了沒有。
熱會出汗,汗水會打溼裏面的衣服,孩子少動了之後,體溫會降下來。
一冷一熱一溼,對於那麼點點大的孩兒來說,極易感冒。
“有些熱!”
“我脫一件衣衫吧。”
“我也脫!”
“我不熱,我不脫,我沒出汗!”
“……”
她摸了,都出了汗,背都溼\/了。
林青禾打開包袱,從裏面拿出了幾塊吸水的布,滾成圓球狀,塞到了孩子的背上。
沒一會,他們的背就長了一個“駝峯”!
他們看着彼此,都抿起嘴笑,伸手往後摸摸自己的“峯”,笑得更樂。
“你是駝背的小老頭。”
“我不是。”
“五妹也駝背了。”
“哈哈哈!”
“……”
大約一炷香。
林青禾整理了牀,取下他們背上的布,哄着五個在吵玩的寶兒睡起了午覺。
他們睡着了後,跟從盲山出發的那天一樣,她把孩子都收到了農場裏的陰涼房中,已經撲好的木牀上。
“孩兒,孃親要去找爹爹,你們在這裏好好的睡一睡,沒事的啊!”
她扶着寶兒們睡在枕頭上,給他們掖掖被子,看着他們睡得童真,很治癒的臉,她脣角拉了拉。
她不會讓她的孩子沒爹的!
……
茶館裏,穿着灰色的袍子,留着一撮羊鬍子的說書先生,坐在紅色的凳子上,賊賊地掃了一眼衆人。
“一位京城裏的老爺來咱們靜江府城巡查水利,喫水豆腐,看好河山,玩了樂了。
該到了啓程回自個家的時候了,不知怎麼的,烏雲滾滾,黑雲蓋日,街道\/上啊颳起了令人發抖的一陣妖風。”
他故意頓了下,喝了一口酒,吊着衆人的胃口。
“籲!”
茶館裏的喝茶聽書的客人,甩着袖子,覺得沒勁的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