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怎麼會這樣。
牧沉沉這個廢物什麼時候這麼能說話了。
在一衆交耳稱讚其樂融融的氛圍裏,牧楚楚維持着表面的微笑,內心卻差點沒忍住衝到臺上把和陸謹之跳着舞的牧沉沉揪下來問個清楚。
“我沒聽錯吧?沉沉她這是,不鬧了?”
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有牧沉沉的父親牧耀輝,他是最清楚這個女兒性格的人,能讓她說出這番話,恐怕只有她投胎重造的可能了。
牧家長子牧天闊微微思考了一下,“該不會是,謹之他用黎慎威脅了沉沉吧。”
牧楚楚眼睛一亮,“有這個可能。”
說得對,牧沉沉怎麼可能真的答應訂婚,肯定是被威脅了。
可牧沉沉那個草包不知道的是,只要她牧沉沉還在,黎慎就不可能真的出事。
這都能上當,真是越來越蠢了!
牧楚楚摸出手機,悄悄給黎慎發消息。
她不能讓這個宴會就這麼順利地進行下去!
牧耀輝越想越認爲牧天闊的猜測很有道理,能挽回肯定不是他那個親閨女的主意,陸謹之癡情一片,可惜自己這個女兒心向溝渠。
訂婚的消息一經公佈,幾乎所有商業夥伴紛紛道賀,說他成了皇親國戚了。
他卻內心苦澀。
外人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牧沉沉是個名副其實能折騰的小刺頭,從三年前就和陸謹之感情不和,喜歡上了別的小白臉,陸謹之雖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這個老丈人卻心裏有愧,戰戰兢兢。
到了訂婚日子將近,牧沉沉更是三天兩頭鬧退婚,今天還鬧出了跳泳池這樣的大事,本來以爲陸家這回準要退婚了,沒想到,這場訂婚宴居然又被挽回了。
少女猶如四月的火紅玫瑰,身姿豔麗,男人宛如天人,舞步優雅。
兩人怎麼看,都是天作之合。
臺下的牧心心磕cp,臺上的牧沉沉心裏卻起了巨浪。
怎麼肥事?
她不是沒有悔婚嗎?
她不是拍了一連串的彩虹屁嗎?
爲什麼陸謹之看上去更生氣了?
這支華爾茲是她熟悉的曲目。
記得她小時候初學華爾茲的時候,就是請陸謹之當她的舞伴。
那時兩人跳得極爲默契,他總是環抱着她配合她的步調,哪怕她踩到了他的鞋子,他也只是一笑。
那個時候的陸謹之,還沒有經歷喪母之痛,也沒有經歷父親離家出走的人生變故,又暖又溫柔。
後來,陸謹之一夜之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再後來,她被牧楚楚設計遇見了黎慎,黎慎就完全取代了之前陸謹之在她心裏的地位。
牧楚楚反覆對她洗腦,陸謹之不愛她,他只是爲了完成母親的遺願,所以纔想娶她。
一開始她不願意相信,直到某一天看到了她不願意看到的那一幕後,徹底地誤會了陸謹之,兩人之間誤會越來越多,加上黎慎這個定時炸彈。
陸謹之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
現在想想,能頂着頭頂一片青青草原,堅持和她訂婚,這要不是真愛,那才見鬼了。
華爾茲的旋律還在悠揚地拉奏着,牧沉沉陷入了自己的各種腹誹走起神,殊不知這一幕全落在陸謹之眼裏,後者的心裏掀起了巨浪。
一舞畢,不等牧沉沉反應過來陸謹之快速鬆開手邁着長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