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不順已經讓牧楚楚心頭煩躁到極點，現在黎慎開口罵她廢物，牧楚楚也不再客氣了。
面對牧楚楚的動怒，黎慎顯得淡定得多，在話筒那邊又吸了一口煙，吞吐了下，才說:“你那個姨媽，叫李佩的，你以爲她是怎麼提前出獄的？”
牧楚楚驚了一下，隨即想到佩姨跟她提起的，放她出來的人被稱呼爲黎先生所以懷疑是黎慎。
本來只是猜測，但現在黎慎親自打電話過來，不由讓牧楚楚十分驚訝。
“真的是你？”
牧楚楚不相信，“你哪來的錢？”
這話說完，像是想到什麼，嗤笑一聲，“你不會又把哪個富婆的肚子搞大了，人給你的入贅彩禮錢吧？”
這話說的很侮辱，但黎慎聽了卻沒有憤怒。
他的聲音在嘈雜的聲音裏卻顯得從容不迫:
“我打電話是爲了確認我的盟友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現的那麼沒用，現在看來，答案是肯定的了。”
黎慎這一副淡定又失望的語氣徹底激怒了牧楚楚。
她失控地大吼道:“黎慎！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喫軟飯的小白臉，也敢教訓我？！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在街頭賣唱，還在給那些白富美陪睡呢！”
“是，多虧了你，給我介紹了牧沉沉，才讓我擺脫了賣唱和陪睡。”
黎慎的語氣聽不出好壞，他淡淡的，好像在說一件跟他自己無關的事。
“你姨媽，我已經派人救了一次，就當我們兩清了，至於我們的盟友關係，我想以你現在的能力，還能待在牧家，也夠嗆，所以我就不爲難你了。”
牧楚楚越聽心裏越憤怒，手指緊緊握成拳，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
“黎慎！如果你打電話是爲了說這個，我想你想錯了，不是你甩了我這個盟友，是從你被爆出黑料的時候，你就已經徹底從我這裏除名了！
你放心，我姨媽的事，用不着你插手，還有，以後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有興趣和一個喫軟飯的男人繼續交流！”
牧楚楚說完就要掛電話。
黎慎卻趕在她掛斷之前說了句:“牧小姐，祝你藝考順利。”
牧楚楚錯愕了下，隨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忙音。
她沒有猶豫，直接把這個號碼拉入黑名單。
剛纔他們已經撕破臉，也就沒有必要再有交集了。
扔下手機後，牧楚楚繼續坐到化妝前卸妝，臉上的噴霧已經幹了，她狠狠地朝臉上噴了好幾下噴霧。
隨後，她的動作卻慢慢地頓住。
眉頭擰起，回想着剛纔這一通電話，似乎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
剛纔的電話裏，黎慎的表現非常淡定，淡定到完全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還有，佩姨真的是他幫忙提前放出來的？
他哪來的能力辦到的？
尤其是最後那句，祝她藝考順利？
怎麼聽都覺得不像是對她說的話。
牧楚楚狠狠地將噴霧摔在桌子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忽然，她心念一動。
明天是藝考的日子，不止她和牧沉沉參加，牧心心也會參加。
這樣想着，她計上心頭，悄悄地溜到車庫，對其中一輛車動了點手腳。
…
牧沉沉還不知道，上一世聯手將她和牧家整垮的渣男賤女組合已經徹底鬧掰。
也沒料到牧楚楚在這個節骨眼還會動手腳。
明天就是藝考了，今晚牧沉沉穿着睡衣，特意帶上枕頭，敲響了牧心心的臥室門。
牧心心已經躺到了牀上，模樣像是一個天使，看得牧沉沉心都化了。
她對着臥室裏的人兒溫柔一笑:“心心寶貝，明天就要藝考了，姐姐有點緊張，今晚姐姐可以和你睡嗎？”
牧心心一下子從牀上蹦起來，驚喜萬分，“姐姐要和我睡！太好了！”
牧心心心裏清楚的很，姐姐說自己緊張是假的，其實是爲了安慰她呢。
姐妹兩一起躺進了被窩裏，緊緊地挨着，牧沉沉用力握着妹妹的小手。
小小的，柔軟的，溫暖的小手。
牧心心的小臉因爲激動而紅撲撲的，她緊緊地依偎在牧沉沉肩上。
猛地吸了一口牧沉沉身上的香味，喃喃道:“有媽媽的味道……”
牧沉沉心裏一酸。
心心這個孩子，從生下來沒多久，媽媽就去世了，打她記事以來，就沒有見過媽媽。
也沒有得到過媽媽的疼愛。
更何況，她還從小身體不好，在家裏一養就養了十幾年。
過去十幾年來，她這個唯一的親人，還無視她，討厭她，疏遠她。
牧沉沉輕輕撫摸着牧心心的頭髮，“心心是姐姐的寶貝，以後，姐姐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牧心心小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心心已經長大了，心心可以保護姐姐。”
頓了頓，牧心心帶着羞澀地小聲說，“姐姐，明天的考試，我一定會努力，不給姐姐丟臉的。”
“我們家心心寶貝，一定是最棒的！”
牧沉沉將牧心心緊緊摟在懷裏，“睡吧，晚安。”
第二天，牧沉沉和牧楚楚一起起牀，兩人穿戴好了去用早餐。
牧沉沉看着餐桌上的空位，問道:“楚楚呢？”
蘭姨回答道:“楚楚小姐說她緊張，所以提前出發了。”
“這麼早……”
牧沉沉看了下時鐘，旋即露出微笑，也是，畢竟她現在沒了爸爸的信任，只能靠考試翻身了。
才喫完早餐，女傭就匆匆過來對牧沉沉說:“大小姐，陸少的車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牧沉沉油然地露出一個微笑，隨後，她看向牧心心，“心心，你一個人行嗎？”
牧心心是美術生，和牧沉沉的考場在相反的方向，因此兩人沒有辦法一起去考試。
牧心心忙擺手，“我可以的。”
蘭姨也在旁邊說，“這次讓小李的車親自送心心小姐，一定沒問題。”
牧沉沉聽了，點頭“好，心心，加油，姐姐先走了。”
牧沉沉走後，牧心心也收拾好畫具，上了小李的車。
車穩穩地出發了。
坐在後座，牧心心翻閱着複習資料，任由窗外的風景飛逝。
然而，車開着開着，突然發出了“碰”的一聲。
隨後車就停下來，不動了。
牧心心下意識擡頭看向司機小李，小李的眼神裏也盡是惶恐。
“心心小姐別怕，我馬上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