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開門聲響起了,牧楚楚下意識擡起頭,卻看到是牧天闊回家了。
牧楚楚愣住了,心裏沒由來地一陣慌亂。
隨後她立即讓自己鎮定下來,心想,他纔剛進來,肯定沒看到什麼。
牧楚楚反應飛快,立即蹲下身子,伸手去撿碎掉的瓦塊。
一邊帶着責備語氣地說:“蘇姨,我都說了讓我幫你,你別不答應呀。”
蘇姨眼神有些複雜,看了一眼進來的牧天闊,喊了一聲,“天闊少爺,您回來了。”
牧天闊將外套脫下,然後淡淡地看了地上一眼。
“用掃把吧,別傷了手。”
話音剛落,牧楚楚的手指就被破碎的瓦片割傷了。
她立即擡起眼去看牧天闊的反應,以往這個時候,牧天闊早就去拿醫藥箱了。
但是這次,他只是淡淡說了句,“小心一點。”
說完,他就往書房走去了。
再也沒看牧楚楚。
牧楚楚的手僵住了。
既然人離開了,她也沒必要再演戲,加上和黎慎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所以她恨恨地看了蘇姨一眼,就摔門而去。
牧楚楚離開後,牧天闊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蘇姨已經收拾好了碎掉的花盆和瓦片,看到牧天闊出來,忙問:“少爺您想喝點什麼?”
牧天闊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蘇姨看牧天闊臉色不是很好,想到牧楚楚和牧天闊素來要好,甚至超過牧沉沉。
於是她補救了一句,“剛纔是我失手摔了花盆,不關楚楚小姐的事。”
牧天闊眉頭動了動,真的不關她的事嗎?
……
牧楚楚摔門離開,打了輛車,一路上,腦中一遍遍地倒映着剛纔的那一幕場景。
她咬住嘴脣。
牧天闊今天對她可真冷淡。
這讓她心情多少有點不爽。
但是顧不了想着這個,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黎慎約她的地方是從前的老地方清吧。
牧沉沉曾經來看過黎慎唱歌的那一家。
等牧楚楚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被黎慎包場了。
黎慎正在隨意地撥弄曾經彈過的那一把吉他。
牧楚楚坐進去,把手機往桌上一扔。
瞥了一眼黎慎,“怎麼約在這裏?”
“重溫舊夢。”
“呵呵,你也有舊夢可重溫?”
“說吧,找我什麼事。”
黎慎把吉他放到一邊。
牧楚楚沒有急着先說什麼事,反而是把最近和牧天闊的相處講了一遍。
“你說,他是不是要變心了。”
黎慎低着頭,看了一眼手機,牧楚楚瞥到,他的手機頁面是牧沉沉的微博。
“變心又如何,不變心又如何,佩姨已經入獄,你的身世也已經跟他交代了,如今你還能繼續待在牧家,就應該燒高香了,何必在意這些。”
“憑什麼?願賭服輸。”黎慎淡淡道。
“這麼說,你承認你輸了?”
黎慎看了牧楚楚一眼,眼神裏寫着她從前沒有見過的神采。
“我們已經不在同一個賽道了,我今天能來見你,完全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
“過去的情分?我猜你會答應我,恐怕不止是因爲這個吧。”
牧楚楚眼神頗爲自在地看了一眼黎慎的手機,暗示只在其中。
黎慎滅了屏。
牧楚楚看着他欲蓋彌彰的動作,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真沒想到,曾經被你掌控在手心的牧沉沉,曾經一顆心全掛在我這裏的牧天闊,現在他們兩個的心全在別人那裏了。”
“我總感覺,冥冥中有一隻手,在改變了什麼。”
“否則,怎麼會這樣。”
黎慎淡淡說:“技不如人,就不要怪別人,多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牧天闊會對你冷淡,多半是因爲你自己,他不是那種會主動變心的人。”
聽着黎慎的指責,牧楚楚眼神躲閃了一下。
黎慎說的沒錯。
“人心是很複雜的東西,經不起多少次懷疑。”
牧楚楚用力地抿了一下脣。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幫我一個忙,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而且,一定要辦的漂亮。”
說到這裏,牧楚楚眼裏閃過兇光。
她這次不爲別的,就爲了對付蘇煙羽。
她才把計劃說完,黎慎就擡頭看了她一眼。
“你確定要這樣做?”
牧楚楚咬牙,“我非做不可,你幫還是不幫?”
黎慎慢條斯理地說:“沒說不幫你,不過,就算你這樣做了,用意又有多大呢?”
“你別管我的用意,你只需要幫我把這件事辦周全。”
牧楚楚緊緊握拳,“我一定要達成這個目的。”
黎慎再看了牧楚楚一眼,沒有再說話。
牧楚楚知道,他這是答應了的意思。
……
蘇煙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牧楚楚給盯上了。
最近沉沉說讓大家不要去公司,暫時在家裏辦公。
似乎有個什麼大新聞。
鍾簫簫曾偷偷告訴過她,說是公司馬上就要搬遷,搬到一個大地方了。
而且這件事沉沉本人還不知道,是陸謹之在背後準備的。
“我們老闆有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可真是羨慕妒忌啊。”
鍾簫簫無不感慨地說。
蘇煙羽笑了笑,她從不覺得沉沉有陸謹之是沉沉的福氣,反而,她覺得陸總有沉沉這樣的女朋友,纔是比較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