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沉面無表情地看向牧楚楚，對方也是一臉平靜，彷彿無事發生。
牧沉沉本來在生氣，不想再插手下去，只想等事態爆發再一起清算總賬，最終還是忍不住去找牧天闊。
“哥，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把這件事和爸說一下嗎。”
牧天闊似乎也忘了前天他跟牧沉沉坦白時多麼激動了，這會他正在處理公事，簽字的時候，手微微一頓。
隨後若無其事地說：“楚楚現在還在上學，我覺得不應該讓這些事分散她的精力。”
牧沉沉皮笑肉不笑，有點想打人。
“哥，只有牧楚楚一個人要上學嗎？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個高中生。”
“嗯，所以你也別管這些事了，聽說你最近成績很穩定，別因爲這些事分心。”
牧天闊拿出她的成績單，臉上有絲絲欣慰。
牧沉沉懷疑他只是在轉移話題。
但受到誇獎，牧沉沉還是說：“那可不，畢竟我是你的妹妹。”
牧天闊曾經也是個學霸。
牧心心也是繪畫和設計的天才，牧沉沉之前是混了點，但現在已經全力追趕上來了，誰還不是個小學霸呢。
牧沉沉走後，牧天闊停下了筆。
看着眼前的合同，心思卻有點飄遠。
同樣心思飄遠的人還有牧楚楚。
牧天闊不是沒有和牧楚楚說讓戀愛公開的話。
這話說完後，起初牧楚楚感到驚喜，因爲這段時間牧天闊總是和唐家那位大小姐糾纏在一起，牧楚楚以爲自己已經沒有勝算了。
沒想到牧天闊心裏還是喜歡自己的。
如果是牧楚楚之前的打算，既然能夠公開，那就趕緊公開，反正現在已經是這樣了，不如就和牧天闊在一起算了。
但是，最近幾天卻出現了一點意外。
那個意外的因子就是封燊。
他又找上她了，並且頻頻給她發消息，邀請她喫飯。
而且《暖暖的時光》電視劇也首播了，才播了2集，數據就一下子霸榜了，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都說，這部劇會是今年開春的熱播劇。
也就是說，作爲主演之一，牧楚楚要火了。
事業和桃花都開始走好運，現在告訴牧楚楚，要她遷走戶口，脫離牧家，爲了以後和牧天闊在一起做準備？
牧楚楚不願意。
她並不喜歡牧天闊，現在雖然牧氏集團看着往上升趨勢走，但如果和牧天闊在一起了，她的方方面面都要受到牧家的管束。
這不是牧楚楚想要的。
她選擇了以學業爲理由，躲避了這件事，並且要求牧天闊也不要把這件事傳揚出去。
當然，牧楚楚不知道牧天闊已經跟牧沉沉坦白。
更加不知道的是，牧沉沉早已摸清了她的心思。
並且，在其中加了幾把火。
既然牧楚楚有計謀讓牧天闊不把這件事捅穿告訴牧耀輝，牧沉沉也就光明正大地拍了牧楚楚和牧天闊在一起的照片。
以競爭對手的身份匿名快遞送到了牧耀輝的辦公室。
……
牧耀輝收到的時候，只當是正當文件，所以當着幾個高層的面拆開了。
打開纔看到一眼，就臉色大變。
幸好幾個高層都是自己人，牧耀輝搪塞過去後，讓祕書不許任何人打擾。
然後把照片全抖了出來。
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太過親密的舉動，但是牧耀輝不是傻子，自己兒子看向牧楚楚裏眼神寫着什麼，那是一清二楚的。
牧耀輝鐵青着臉，胸口劇烈地起伏着。
很快就將牧天闊叫了過來。
牧天闊還以爲是公事，結果剛進了辦公室。
牧耀輝就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
牧天闊整個人被打得臉偏到一邊去。
遲遲反應不過來。
這是牧耀輝從小到大第一次動手打他。
牧耀輝打完了，卻也不後悔，將照片摔在他面前。
“這是你能做的事？這是你該做的事？牧天闊！我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
牧天闊只掃了一眼照片，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捂着被打得耳膜震得嗡嗡響的臉。
倒也想過，有可能的話，主動告訴牧耀輝，但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知道。
“爸，你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我就問你，是不是你逼楚楚的！”
牧耀輝斬釘截鐵地問。
牧天闊愣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牧耀輝會這樣認爲。
“楚楚是你名義上的妹妹，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實打實的妹妹，你對你的妹妹下手，外面的女人是死絕了嗎？你自己看看照片！”
牧耀輝氣得胸口疼，一陣一陣地捂着心臟。
牧天闊察覺到不對，顧不上自己剛纔還捱了一巴掌，去扶牧耀輝。
“爸，您怎麼樣？”
“放心，我還氣不死！”
牧耀輝沒好氣地揮開牧天闊的手，自己從隨身的口袋裏掏了一顆藥服下。
牧天闊遲疑地看了牧耀輝一下。
他記憶中牧耀輝身體一向很好，“爸，你喫的什麼藥？”
牧耀輝冷瞪着他，這個情況，明明是該問責的場面，被打了一耳光，兒子還是先牽掛自己，繞是有天大的怒氣，牧耀輝也稍微平息了一點。
“不該你管的事少管，你倒是給我解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牧天闊這纔將視線放到照片上，仔細地一張張看過去，隨後眉頭緊緊蹙起。
照片上是他和牧楚楚沒錯，且先不追究照片是誰拍來送來的，只看照片本身上面，牧天闊從來不知道，原來牧楚楚一直是迴避他的視線，並且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臉色有點難看。
甚至朝他微笑的時候，也只是嘴角翹起，但笑意不達眼底。
牧天闊忍不住一張接着一張看下去，有一個一直在他心裏的疑問，現在似乎隨着照片而浮出水面了。
但他有點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辦公室裏只有牧天闊翻看照片的聲響，看着兒子的臉色逐漸凝重，牧耀輝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牧天闊終於看完了照片，隨後，抿了抿嘴，扯了下嘴角，“難怪爸你會覺得是我逼楚楚。”
從照片上來看，的確像是他在逼迫她。
“難道不是？”
牧耀輝看着兒子這個樣子，有點想罵，又有點下不去嘴。
牧天闊振了振神，隨後說，“爸的一巴掌我會記在心裏，這些照片的事，我會再去查查，至於我和楚楚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牧天闊停頓一下，隨後輕聲說：“等我自己問清楚，再來告訴爸。”
牧耀輝一愣。
想說點什麼，牧天闊已經拿起照片，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