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沉一愣,然後點點頭說道:“是,你是?”
男人又看了看聶情,然後說道:“他沒跟你說嘛?我就是你們調查的那個九歌,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牧沉沉看了看聶情,又看了看陸謹之,然後警惕的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三個要一起。”
九歌點了點頭,然後就帶着三人一起走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偏僻的小房間,看了看門外確定沒人之後就關上了房門。
一關上門九歌就“撲通”跪在了牧沉沉的面前:“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我的家人出事,求你了……”
九歌這一連串的操作讓牧沉沉有點迷糊,她甚至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陸謹之說道:“把話說清楚。”
九歌收斂自己的情緒之後開始說道:“是這樣的,卞霖的事情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了,你們沒猜錯,是陸起澤搞的鬼。
前段時間他們公司找練習生,說可以幫助我們出道,當時看他們的公司實力我們就相信了,後來來參加這個比賽,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了決賽。
本來我們是第四名的,但是第三名在錄製節目的時候拒絕出境,其實是陸起澤在暗中威脅他們,所以我們就理所當然的進來了。
但是錄製節目的時候,陸起澤就找到了我,他讓我去割斷大燈的鋼絲繩製造意外,我是不願意的,但是他威脅我。
他知道我還有一個奶奶在醫院,就威脅我說不幫他就把我奶奶的藥停了,我是我奶奶帶大的,我怎麼能看着我奶奶嚥氣啊……”
陸謹之看了看聶情,表示對九歌的話很懷疑,牧沉沉也是一愣一愣的,調查還沒開始呢,兇手就開始招供了嗎?
聶情衝陸謹之點點頭,確定九歌說的那些都對的上,他確實有一個奶奶在醫院,也是奶奶帶大的,家裏沒有其他人了。
牧沉沉皺着眉:“所以你就去害卞霖嗎?他也是無辜的人啊,你傷害我的人,現在在這裏求我救你?”
九歌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我也不想的,本來陸起澤是想弄死卞霖的,我於心不忍,我也不敢殺人,是我叫他跑開了,你不信可以去問。
陸起澤本來答應我不會讓警察知道的,會私下處理好,但是他現在用我奶奶威脅我去自首,我不想這樣毀了我自己,但是我也不想我奶奶出事,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牧沉沉站在一邊不說話,陸起澤的心狠手辣她是見識過的,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沒有底線,人命在他眼裏似乎輕賤的不如一根草。
陸謹之問道:“你犯法,不是我們能保下你的,自首或許還能減輕懲罰。”
九歌跪着爬過來抱住牧沉沉的腿:“求你了,只要卞霖不追究這件事就算報警也不會有事的,求你放過我吧,只要你們不追究我,我就幫你們指證陸起澤。
反正他不仁,這件事傳出去了就算卞霖不追究我的責任,我也是在娛樂圈混不下去的,所以只要你們放過我,我就幫你們指證陸起澤。”
牧沉沉有些動搖了,九歌也是受人威脅的,如果他真的能舉報陸起澤的話,那追不追究他的責任都不重要了,因爲幕後黑手就是陸起澤。
陸謹之卻還是十分的懷疑,這個九歌上來就自己把事情全部招供了,這一切太順利了,但是聶情的情報是不會出錯的。
聶情對陸謹之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卞霖是你的人,決定權在你,我調查的資料他的家庭情況是沒有錯的。”
牧沉沉看了看陸謹之,陸謹之皺着眉,這件事他也不好說,但是這個機會來的太突然了,陸起澤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抓到把柄呢?
但是這個機會也太誘人了,陸起澤他已經想拉下水很久了,自從陸起澤回來之後,他那些痛苦的回憶全部都被帶了出來。
九歌見他們都不說話,於是就掏出手機,然後播放了一段錄音,裏面是他和陸起澤的通話內容。
清清楚楚的記錄了陸起澤謀劃的這一切,九歌放完之後收起了手機,然後說道:“這就是證據,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但是這個錄音是真的。”
牧沉沉想了想說道:“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你需要把錄音交給我們。”
九歌警惕的收起手機,然後說道:“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瞭如果我交給你們了,你們要是翻臉不認人我怎麼辦?
這樣吧,你們送我去警察局,把這件事說清楚之後找一個律師,然後說不追究我的責任,我再拿出手機幫你們”
九歌這麼一說牧沉沉倒是也能理解,他已經被陸起澤騙了一次,想必這次就更加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了。
救命的東西謹慎點牧沉沉也是能理解的,於是說道:“我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受害者是卞霖,最起碼的,我覺得你應該先求他的原諒。”
九歌低下頭,然後低聲說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卞霖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牧沉沉嘆了口氣:“還在醫院觀察呢,那個燈那麼大,就算沒砸到人,但是落下來衝擊的力量那麼大,怎麼樣也免不了骨折。”
九歌說道:“我有罪,但是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我也很佩服卞霖,他真的很優秀也很努力,如果不是我,這次的冠軍肯定是他的。”
陸謹之一直在一旁觀察九歌的一舉一動,但是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的誠懇自然,難道真的是他多慮了嗎?
談妥之後牧沉沉就帶着九歌先去了醫院,聶情和陸謹之負責找律師,到了醫院之後卞霖剛剛起牀,這會還在喫飯。
看見九歌之後卞霖先是一愣,然後笑着說道:“怎麼了,來看我笑話?”
九歌一下子又跪到了卞霖的面前,然後滿臉悔意的跟卞霖懺悔,卞霖先是一愣,然後皺着眉頭咆哮道:“九歌,你知道這次比賽對我多重要嗎?”
九歌一直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卞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我奶奶,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卞霖閉上眼睛想起了大燈落下的時候九歌大聲提醒自己的樣子,雖然因爲他失去了這次的比賽資格。
但是如果真的是陸起澤威脅他的話,似乎比較起來還是人命更重要些,卞霖不說話了,牧沉沉看了看卞霖,然後對九歌說道:“走吧,他現在可能不想看見你。”
九歌看了看卞霖,低下頭跟着牧沉沉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