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牧沉沉陸謹之 >第655章 說不出口的話
    牧沉沉看着唐忻年將蘇羽煙帶走,但是卻也不好插手,雖然牧沉沉現在很不喜歡唐忻年,但是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是需要他們自己解決。

    走的時候牧沉沉拉着蘇羽煙小聲的說道:“有什麼事情立馬給我打電話,你到了之後就給我發個定位。”

    蘇羽煙的臉色還是十分的慘白,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輕輕地點頭,示意牧沉沉自己沒事。

    回到別墅之後,唐忻年本來想找一個有經驗的保姆,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雖然現在的人只要錢到位就很好辦事,但是畢竟是外人,誰都不能保證什麼。

    蘇羽煙現在事業上升期,一旦被爆出這樣的負面新聞,那麼肯定會有很大影響的,現在對她的打擊就已經很大了,她不可以再承受其他的打擊了。

    將蘇羽煙放在牀上之後,唐忻年就去接了一盆熱水,他將毛巾打溼,然後坐在牀邊給蘇羽煙輕輕地擦拭着身體。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羽煙雙目無神,此刻她已經不想追究是誰對誰錯了,這一刻她只想安安靜靜的。

    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她蘇羽煙,不能懷着唐家的孩子,心中的愧疚在躺在手術檯的那一刻,充斥着她整個心臟。

    那是一條生命,是她親手結束了一條生命,也正是因爲這樣,更加深了蘇羽煙想要陶逃離的念頭。

    對於蘇羽煙自己去墮胎的時候,唐忻年雖然心中憤懣,但是看見如此虛弱的蘇羽煙時,他已經捨不得責怪了,心中全是心疼和自責。

    爲什麼自己沒有早點發現呢?要是自己早點發現,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的局面呢?或許自己真的可以成爲夢中的那個丈夫和父親。

    他羨慕着那普通家庭的幸福,一家三口,柴米油鹽,可是局面好像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他和蘇羽煙之間,彷彿隔着千山萬水。

    看見蘇羽煙大腿上的血跡的時候,唐忻年的手有些抖,那個時候她該多害怕無助啊,他輕聲問道:“是不是很疼?”

    蘇羽煙的眼神有些飄忽,她看了一眼唐忻年,眼裏滿是嘲諷:“原來這麼冷漠的你也知道疼嗎?疼嗎,或許吧,我早就已經麻木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東西我明白,後果我負擔的起,你放心,不該留的東西,我不會不知廉恥的留下來威脅你的。”

    “蘇羽煙。”唐忻年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解釋的話他卻還是說不出口,“你作踐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所以呢?”蘇羽煙苦笑到,“或許它早就不屬於我了,你說是嗎,唐少爺?它或許曾經是屬於我的,但是現在只是你的玩具了不是嗎?”

    唐忻年被蘇羽煙眼裏的嘲諷刺痛了,他緊握着手裏的毛巾,明明是溫熱的水,此刻卻像是烈火一樣灼燒着手上的肌膚、

    “是啊,所以你是屬於我的,你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糟蹋屬於我的東西,是否不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蘇羽煙的眼裏劃過一絲的震驚,隨後又慢慢黯淡下來:“交代什麼?你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蘇羽煙!”唐忻年拽着蘇羽煙的手,他不喜歡蘇羽煙這個樣子,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你難道就不明白嗎?我……”

    唐忻年的話說道一半,但是後面的幾個字卻還是說不出口,是啊,當着她的面說出口的喜歡,只會讓她覺得恥辱吧?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表達過自己的喜歡,但是在蘇羽煙的眼裏除了震驚就是嘲諷,所以自己的愛在她的眼裏到底算是什麼呢,是笑話嗎?

    蘇羽煙用另一隻手想掰開唐忻年的手,但是奈何自己現在全身都使不上力氣,只能任由唐忻年握着。

    “我想靜靜,能否麻煩你看在我現在剛下手術檯的身體,給我一點時間休息一下?”

    唐忻年看着蘇羽煙眼神裏的冷漠,原來自己在她眼裏只不過就是一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嗎?

    唐忻年低下頭,將毛巾放進了水盆裏,然後又仔細的給她擦乾淨了身體,他端着水盆走了出去,順便將門合上了。

    客廳裏,唐忻年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他現在想衝進去告訴蘇羽煙,讓她嫁給自己,但是想起蘇羽煙那冷漠的眼神,攥緊的拳頭又鬆了鬆。

    一直以爲自己什麼都不害怕,但是現在卻發現自己是一個連往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

    現在蘇羽煙就躺在房間的牀上,只要自己走進去,告訴她嫁給自己,但是現在,他連站在房門口的勇氣都沒有。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慢慢黑了下來,唐忻年出門在月子中心大包了一份飯菜,順便搞來了食譜。

    蘇羽煙的夢想就是站在舞臺的中間吧,不能因爲這件事影響了她的恢復,她本就應該是站在舞臺中間大放光芒的明星啊。

    回家的路上,唐忻年將車停在了一家珠寶店的面前,但是卻遲遲沒有勇氣下車,來來往往的情侶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唐忻年還是停在原地。

    不知道過了過久,唐忻年最後還是驅車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但是家裏還是黑漆漆的,就連臥室都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唐忻年擔心的走進了房間。

    看見蘇羽煙躺在牀上發出均勻的呼吸之後,他才放下心來,窗簾沒有拉上,月光打在她蒼白的臉上。

    她修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就好像是受驚的蝴蝶一般,唐忻年輕輕地撫摸着蘇羽煙的眉眼,她安靜的像一隻小白兔一樣。

    唐忻年起身將窗簾拉上,出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門,他也沒開燈,就這樣沉默的坐在了客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