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樂樂檢查過後,她又同樣給安安查過。
這種血毒最麻煩的地方是,如果不毒發一次,壓根查不出來任何中毒跡象。
這也是蘇溪若將孩子們從孤兒院接出來後,沒有察覺到這種毒素最重要的原因。
毒素的源頭來自他們的父親,樂樂的身體比哥哥安安差一點,所以纔會先出現毒發的症狀,安安身體內應該也有,什麼時候發作,卻是個迷。
“溪若你別太擔心,你的身體最重要,關於孩子爸爸的事情我會幫你找,只要他是南雲城的人,遲早都能給他翻出來!”
秦離看着蘇溪若眉間那抹揮之不去的陰雲,安撫着她。
秦家在南雲城有不少灰色勢力,雖然不太想回去,可那兩個孩子也是她看着長大的,秦離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
“謝謝你秦離姐,我沒事的。”
蘇溪若搖搖頭,她沒那麼容易垮掉。
就算找不到孩子爸爸,也有另外解毒的方法,但必須要找到大師父纔行。
當初江承奕那件事情有了蘇恆業送她去鄉下接受教育的藉口。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蘇溪若遇到了大師父。
幼年跟在外公身邊,繼承了顧家傳承百年的醫術,十五歲認識大師父卻學會了毒術。
無論是外公還是大師父,都誇讚蘇溪若是天生喫這碗飯的人。
然而大師父仇家過多,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長的時間。
只教了蘇溪若兩年就不知所蹤。
大師父從未詢問過蘇溪若的來歷,她也沒有問過大師父爲什麼總是一副流浪漢的裝扮。
但大師父肯定有解開血毒另外一種方法。
“血毒會讓孩子的身體更加虛弱,樂樂跟安安的身體本就營養不良,中了這種毒,必須要精細着養……”
“我必須得抓緊多賺點錢,至少能讓孩子們少受點苦。”
蘇溪若現在手上的存款不多。
出獄這麼久她在沈家醫館拿到的報仇就兩三千塊,多半還買了醫館的藥材。
倒是陸霆川拿十萬塊解決了燃眉之急,不過對於那些名貴的藥材而言也只是杯水車薪。
“你要是缺錢我這裏也有,幾百萬不是問題。”
秦離耳尖的聽見她嘀咕,立即說道。
顧芸也操控着輪椅過來,“媽這裏也有些存款,再加上你外公公司那邊的分紅,每年也有幾百萬。”
“不用。”蘇溪若搖搖頭,“我可以自己掙錢。”
說着,她看向母親,“媽,給你做藥膏的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您的錢還是自己留着,如果我真的沒錢了,會找您開口的。”
“秦離姐也是,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蘇溪若笑着,以前她隱忍藏拙一來是聽從媽媽的話,二是想調查外公舅舅失蹤的真相,三是還奢望着蘇恆業那廉價的父愛。
可現在,沒有什麼比兒女更重要。
“藥膏?什麼藥膏?”顧芸聽得一頭霧水,“媽媽的錢以後還不是留給你的。”
蘇溪若笑笑,“媽,您賬戶那點錢不夠。”
“怎麼可能。”顧芸笑着,“媽媽當初給你存了幾千萬的嫁妝呢,就在媽媽的戶頭上。”
“您說的那筆錢早就被蘇恆業挪用了。”蘇溪若嘆氣,“要不然五年前我也不至於被威脅……”
“媽。”蘇溪若過去握着她的手,“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您只要知道,我會一步步將我們母女倆被奪走的東西全都搶回來就對了。”
“若若,你跟媽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顧芸卻不肯這麼放過她。
“當初蘇恆業跟你離婚的時候,不是讓你簽了很多文件嗎?”蘇溪若冷笑,“媽,您那個時候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蘇恆業是將您淨身出戶的!如果不是因爲您要是死了,跟隨着外公創建天雲醫藥公司的那些元老們會鬧起來,只怕您早就被他們害死了。”
顧芸不願意相信,“不會的,你爸爸不會這麼對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她想起了昨天女兒在茶餐廳的那些話。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慢慢長大。
前夫和親生女兒之間,哪怕蘇溪若身上有着再多的污水,一個母親還是會選擇孩子。
顧芸沉默下來。
回想着這些年的一幕幕,眼裏閃過一絲痛意。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
若若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到底受了多少欺辱?!
“媽,我現在要帶着兩個孩子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蘇恆業他肯定會到處找您,您就待在家裏好不好?”
“好,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顧芸心裏裝着事兒,就把藥膏的問題給忘記了。
蘇溪若也沒提醒她。
反正治療骨頭斷裂的藥方早在她的腦子裏,只要買到足夠的藥材回來熬製就行。
媽媽還這麼年輕,總不能在輪椅上坐一輩子。
“我送你們去醫院。”
秦離立即說道。
“好,麻煩你了秦離姐。”
“都跟你說了,姐妹之間不用總是謝來謝去的。”
秦離出獄後就買了一輛代步的國產車。
價格雖便宜,但性能不錯。
開着車將蘇溪若母子三人送到醫院門口,秦離問,“我跟你一塊去。”
“可能會很久,秦離姐先回去吧。”蘇溪若一手牽着一孩子,搖搖頭。
“反正我也沒事兒,就跟你一塊去,免得你照顧不過來。”
秦離沒理她,笑着蹲下身將樂樂一把抱起。
小丫頭昨天遭大罪了,這會兒整個人都焉了吧唧的,靠在秦離的懷裏,沒什麼精神。
“這小可憐,心疼死姨姨了。”
蘇溪若摸摸閨女的頭髮,這才抱着也不怎麼高興地安安一塊兒進了醫院。
不遠處,剛從醫院走出來的一對男女驚訝的看向她們離開的背影——
“阿奕,那是不是秦離?”蘇薇薇驚訝的挽着男人的手。
“是她。”江承奕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她已經出獄了?”
“算算也有十年了呢。”蘇薇薇咬着脣看向江承奕,“阿奕,你不會對她還有感情吧?”
“傻瓜。”江承奕寵溺的摟着她的腰,“那種女人我怎麼可能對她有感情?別忘了,當初她就是被我送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