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薇沒料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也會湊上去插一腳。
原本被蘇溪若比下去就足夠讓她難堪了,現在江承奕也被這個小賤人吸引了嗎?
她的心口泛着酸意。
可是當她看清楚秦離那張臉的時候,卻驟然變得雪白。
“秦,秦離?”蘇薇薇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牽着蘇薇薇的女人,壓着嗓子驚呼,“你,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秦離垂眸,看見故人,臉上平靜無波,只是微微皺眉,“江先生,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說着,她抓住蘇溪若的胳膊下意識的用力,淡淡道,“我們走吧。”
蘇溪若察覺出她平靜之下情緒的翻涌。
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配合的點頭。
二人在衆人目光下快速離開。
杜景新也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卻沒料到被方雪玲堵住了去路。
“杜先生,蘇溪若就是個騙子!她對你不懷好意,你不要聽她的話!你不是想要《戰國破》的殘譜嗎?只要你別跟着她走,我就把它給你好不好?”
方雪玲急的都快哭了。
原本她就很喜歡杜景新,一直是他的粉絲。
她沒想過自己能跟男神有機會,所以一直也都將這份喜歡放在心裏。
可誰知道,家裏居然會以殘譜爲條件,準備讓杜景新娶她。
爲了這一天,她準備了很久,就是希望能給杜景新一個完美的印象。
可誰知道,全都讓蘇溪若這個就賤人給破壞了。
方雪玲一雙美麗的眼睛裏充斥着一層水霧,楚楚可憐的懇求着杜景新不要離開。
換了一般的男人,面對這樣的懇求肯定無法拒絕,但杜景新卻不一樣。
他厭惡的掃了一眼方雪玲,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到一邊,然後跟着蘇溪若她們身後離開。
江承奕也下意識的跟着要走。
卻被回過神來的蘇薇薇緊緊拽住了胳膊。
“阿奕……別丟下我……”
她可憐巴巴的望着江承奕,一副要被人拋棄的小可憐模樣。
江承奕猶豫了一下,看着秦離消失在酒店門口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氣,到底沒忍心丟下蘇薇薇,而是安靜的站着了原地。
見狀,蘇薇薇撲進江承奕的懷裏,哽咽道。
“阿奕,我們回家吧,我有點害怕。”
江承奕攬着她的腰,微微一怔。
這纔想起,當初秦離入獄的原因,就是因爲故意傷害罪。
而蘇薇薇,就是那時被她推下樓梯後小產的受害者。
所以,看見秦離的時候,蘇薇薇會害怕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沒有哪個母親能夠原諒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
想到這裏,江承奕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漠。
他薄脣微抿,說不清是生氣還是別的原因。
秦離出獄之後,竟然沒有回到秦家,也沒有向蘇薇薇表達歉意,這個女人,果然還是沒有喫夠教訓嗎?
蘇薇薇看着江承奕的臉色逐漸變得冷硬,心底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不過……
秦離這個賤人也跟蘇溪若一樣,真是怎麼搞都搞不死的小強呢!
蘇薇薇腦子已經轉動起來,該怎麼把秦離徹底攆出南雲城。
這麼多年,她跟江承奕的感情沒有絲毫進展,整整十年都沒有碰過她,甚至也沒說過什麼時候纔會跟她舉行婚禮。
她心裏明白,都是因爲有秦離的存在!
哪怕秦離當年被她誣陷坐了牢,也無法改變這個女人在江承奕心頭的特殊地位,只要秦離一天不消失,總有一日,等江承奕發現了他對這個賤人真正的感情後,恐怕她就會遭遇無情的拋棄了!
蘇薇薇緊緊的抱着男人的腰,彷彿抓緊了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絕不會允許自己的未來出現一丁點的差距!
江家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
“秦離姐,你還好吧?”
離開方家宴會的酒店,蘇溪若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女人,關心的問道。
“沒事。”
秦離晃晃腦袋。
她放下抓着蘇溪若胳膊的手,扯出一絲勉強的笑,“就是遇見了故人,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過往。”
蘇溪若忍着詢問她到底跟江承奕是什麼關係的衝動,只是安撫般拍拍她的胳膊,笑着道,“既然是不開心的過往,那就都忘記最好了,人呀不能總活在過去,而是要向前看纔行。”
“我明白。”秦離嘆了口氣,“不用擔心我,你不是要確認孩子爸爸的身份嗎?這次杜景新請你喫夜宵,就是個好機會,我也會幫你的。”
蘇溪若‘嗯’了一聲。
這纔回頭,看着跟上來的男人。
不得不說,杜景新的長相的確是很受女性歡迎的那種。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表情冷漠,彷彿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停留與在意。
直到對上她的視線,冰冷的面容纔有所緩和,然後問道,“就去隔壁的飯館吧,我之前看你挺喜歡喫海鮮這類食物的,聽說隔壁這家的海鮮做的很不錯。”
“可以。”
蘇溪若老臉一紅。
沒料到杜景新竟然會注意到自己貪喫的一幕。
明明他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跟蕭語嫣她們聊天了,沒怎麼喫東西了呀?
三人轉戰隔壁飯店。
此時是晚上八點,飯店的包廂依舊客滿,於是他們只能選擇坐在大堂,好在每個位置有一堵屏風作爲隔斷,因此私密性也不錯,杜景新的這張臉也不會引來過多關注。
杜景新點了不少名貴的海鮮。
這一餐夜宵下來,沒個一兩萬是不可能的。
蘇溪若雖然不至於喫不起,但看見每道菜後面的價格時,還是會心頭的抽抽。
“關於《戰國破》的曲子我可以花錢向你購買。”杜景新也不是個愛客套的性子,淡淡的說道,“方家那本仿製品當年賣出了八百萬的價格,我可以給你兩千萬。”
蘇溪若愣了愣,沒料到他這麼直接。
忍不住問,“杜先生不怕我剛纔就是胡說八道嗎?萬一我彈得並不是《戰國破》呢?”
“我看上去很像冤大頭?”杜景新勾脣,“我曾經聽一個人彈過這首曲子,跟你彈得一模一樣。也正是因爲這首曲子,我纔對鋼琴產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