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卻看着林如湘，現在是在傅衍夜面前，她還能怎麼張口就說他們睡過？
林如湘痛恨的看着卓簡一會兒，突然間就嘲笑起來，嘲笑到眼淚都掉出來。
“卓簡，真有你的，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讓我這麼難堪。”
“你還沒有回答我，睡，還是沒睡。”
“沒有！”
林如湘被卓簡逼着，咬牙切齒的兩個字。
卓簡便又往後靠在椅子裏，眼睛還是從容淡定又敏捷的，望着林如湘的眼。
前塵往事，所有的過節，在這一刻，像是贊成了一個球。
只是她們倆，註定一個失意，一個得意。
王瑞也低了頭，林如湘敢承認也是不容易。
“但是你就是不如我愛他多。”
林如湘忍不住抓着桌子對她說。
卓簡漸漸地，嘴角勾了勾，眼睛裏也夾着一點點的笑意。
“你有多愛我丈夫不用跟我說，我有多愛我丈夫也是我自己的事，真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候的林如湘，多陽光啊。”
那時候的林如湘，笑起來像是夏天早上六七點鐘的晨光，耀眼卻不刺目，讓人喜歡。
林如湘聽着她的話，也慢慢靠在後面。
“那時候的你，就已經很討厭了。”
林如湘說。
“我懂，你喜歡的人我也喜歡嘛！”
卓簡說完轉頭看了眼傅衍夜。
傅衍夜黑眸也直直的看着她。
林如湘不再說話，因爲卓簡說的的確是真的。
卻沒料到，卓簡突然把那杯水往裏送了送，然後輕輕地轉了兩圈，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杯水，“那麼接下來，咱們聊一聊這杯礦泉水吧！”
林如湘心裏一顫，轉眼看向那杯水，身體不自覺的僵硬起來。
卓簡敏銳的眼睛看向她，那個在保鏢進來前揚言要殺了她的女人，此時倒是安分的多。
“這裏面，是墮胎藥嗎？”
“……”
卓簡不急不緩的，從容不迫的問她。
林如湘不敢置信的看着卓簡。
“如果是以前，我斷然不會這麼猜想你，我總覺得如湘姐就算再怎麼討厭我，也還是有道德良知的，但是現在，以後，我都會報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你。”
卓簡對林如湘的怒視毫不在意，只是認真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這一刻她肯定很咄咄逼人，很讓人討厭。
可是，她不想再當那個卑微的，不敢吭聲，不敢揣摩的人了。
爲何總是告訴自己所有人都不是壞人，大家最多是拌拌嘴。
可是幾次差點丟了性命，她想，她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個樣子吧。
不過，她不太在乎了。
“所以，這杯水裏，到底是不是墮胎藥？”
卓簡又問。
林如湘揚了揚下巴，長長地喘了口氣，然後又繼續痛恨的看着她：“就是一杯普通的礦泉水。”
“哦！”
她一點都不奇怪林如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如湘見她不信任的看着那杯水，突然伸手：“你不信，我喝掉就是了。”
卓簡卻立即就端着那杯水帥氣的站了起來，她笑着，“你待會兒再喝。”
林如湘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是下一刻她就聽到後面有腳步聲。
“就像是用一根頭髮可以知道你有沒有癌症，抽一管便能知道這是不是純淨水了。”
卓簡說着，那位帥哥已經把他的醫療箱放在了桌上，然後從裏面拿出一根針筒。
林如湘開始發抖，那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卓簡，你別忘我身上潑髒水，誰知道是你自己弄了墮胎藥想喝還是想要陷害我？”
“我自己想喝？”
卓簡皺眉。
“難道不可能嗎？我懷疑你根本就不想生下衍夜的孩子。”
林如湘一口咬定。
卓簡……
傅衍夜還坐在那裏，只靜靜地聽着。
卓簡低頭看他還依舊那麼沉穩，對林如湘冷笑了聲：“你還懷疑什麼，不如都說出來。”
“我還懷疑你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衍夜的，你跟那個李玉清整天膩膩歪歪，他總往你辦公室裏跑，誰知道你們倆有沒有勾搭在一起。”
林如湘又繼續咬。
卓簡聽後忍不住笑了聲，挑着眉問她：“哦？可還有別的？”
“別的？別的就要弄死那個孩子，還打算賴在我身上。”
林如湘大聲喊道。
就這一聲，王瑞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卓簡無意間看了眼王瑞，腦海裏也浮現出之前王瑞對她說的話，他說孩子的事情與她無關。
卓簡再看林如湘那憤恨的模樣，腦海裏突然冒出那個想法，聲音不自覺的慎重又小心，“所以，你的孩子，是這麼沒的？”
“什麼？”
林如湘一僵，腦子突然嗡嗡作響。
“那天你抓着我的手未造成我把你推下樓的場面，實際上你早在去我老公辦公大樓前就先喝了殺死小孩的藥。”
卓簡說出來的時候，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有些人，你不用懷着最大的惡意去想她，因爲她本身就是那樣。
林如湘突然動不了。
倒是王瑞突然苦笑了聲。
林如湘聽着，緩緩地扭頭看他。
王瑞也看她一眼，然後很輕又很肯定的四個字，“就是那樣！”
“王瑞你不要胡說。”
林如湘給他眼色。
“那天我在車裏發現了藥盒。”
王瑞說。
她每次都喜歡坐在後面，他也只以爲她把他當司機，當一條狗。
但是那天她不讓他下車跟過去，然後他便往後多看了眼。
林如湘聽後忍不住痛恨的到他面前，狠狠地在他臉上扇了幾個巴掌。
王瑞悲痛過去，擡手抓住她的手：“你真的在少夫人水裏下了墮胎藥嗎？你真的這麼狠？”
林如湘滯住片刻，立即大喊：“我沒有！爲什麼你們相信她卻不能相信我？”
林如湘心裏忍不住想，那些覺，都白睡了嗎？
王瑞推開她，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大家都站在外面，門沒關，自然是都聽到了。
裏面安靜起來。
安靜到像是突然出現在一個蔽塞的狹小空間裏。
林如湘慢慢蹲在了地上，害怕的抱着自己的膝蓋仰頭看着醫生朋友將水用針筒裝着，放回了自己的醫藥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