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簡說。
傅衍夜纏着她睡衣帶子的手在她這幾個字說完後突然一帶。
睡衣帶子輕易就被扯開。
卓簡覺得腰上布料一鬆，頓時有點涼，清眸更是直直的望着他。
“她自然是要跟你過的，但是這個家不只有你啊，對不對？”
傅衍夜聲音不重，但是脅迫力十足。
“不一定。”
卓簡捉住他的手腕握緊。
傅衍夜笑，低頭，薄脣在她頸上輕輕蹭着，“再說一遍。”
他的嗓音更暗啞了。
“不，傅……”
“傅什麼？想好再說。”
他的手沒再動，但是她頸窩裏他的下巴微微有些發刺。
“傅衍夜。”
最嬌軟無助的一聲。
她真要哭了。
可不是被撩的。
是他實在是太能折磨了。
卓簡都不知道他撩什麼，現在可是真的什麼都不能做，他們倆都清楚這件事的。
但是他就是撩了，還特別能撩。
剛開始卓簡都懷疑自己沒辦法入睡了。
沒料到的是，體力不支，跟他折騰了一會兒她就累的睡了。
反倒是傅衍夜，身強體壯，撩完還能爬起來去沖涼水澡。
——
翌日一早，外面下着小雪。
“啪！”
睡夢中的人被驚醒，睜開眼便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卓簡費力的下了牀，光着腳儘快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傅衍夜修長的身軀此時正跪在洗手檯前，雙手抓着洗手檯邊緣，額頭抵在上面。
地上還有他裂開的剃鬚刀。
卓簡手扶着門框，感覺到他還在呼吸後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輕聲：“傅衍夜。”
傅衍夜耳邊好多聲，傅衍夜，傅衍夜……
傅衍夜轉頭看了她一眼，眼前的人是重影的，他想笑，但是笑意還沒打底，人突然就往一側倒了下去。
“傅衍夜，傅衍夜……”
卓簡驚恐的大喊着。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傅衍夜暈倒，她跪在地上抱起他的頭部，即便已經經歷過幾次他出事，卻還是心慌到快不能呼吸。
傅衍夜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去醫院的車裏。
他眼睛沒有睜開，先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氣。
“再快點。”
女人焦急的聲音進入他的耳。
“是。”
王瑞已經用最快的速度。
卓簡擔心的要死，生怕晚一分鐘就要耽誤他的治療，直到握着的手纏住她的手指。
卓簡心跳漏了半拍，低頭看她握着的手。
兩個人十指相扣着。
接着她便看到了他的呼吸。
是的，他脣部動了動，難耐的呼吸了聲。
“傅衍夜。”
卓簡聲音小到快要發不出來。
她怕是自己幻覺，又怕自己驚了他。
“別怕，死不了。”
他頭疼欲裂，還不忘安慰。
只是死這個字一說出來，就讓人更害怕了。
卓簡眼淚汪汪，這時候也不跟他生氣，不過她知道，以後是斷然不會再讓他說什麼死不死的。
傅衍夜勉強擡起頭看她一眼，見她那麼不高興，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頂：“傻瓜，真的死不了。”
“你……”
卓簡氣急，幹嘛又說那個字？
“就是突然有點頭疼。”
他那會兒，真的頭疼到好像被什麼利器擊中。
他的手緩緩地順着她的頭髮放下，繼續抵着她的肩膀：“別跟我生氣。”
卓簡垂眸，她還怎麼生氣？
醫院裏，大夫在給他做檢查，卓簡覺得腹部不太舒服，便在外面的座位裏坐下。
王瑞跟袁滿在旁邊陪着她，袁滿擔心的問她：“夫人你還好嗎？”
“嗯。”
卓簡答應着，就覺得不堪負重而已。
大夫說是試藥反應，傅衍夜腦海裏的記憶錯亂，導致的疼痛，短暫昏厥。
大夫言簡意賅，但是卓簡卻聽的驚心動魄。
他怎麼記憶錯亂了？
傅衍夜從裏面出來後她立即扶着牆站起來，走過去：“你怎麼樣？”
傅衍夜黑眸沉沉的望着她：“嚇着了？”
“沒有。”
卓簡哽咽了一會兒，纔好不容易說出這倆字。
“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抓緊她的手，冷沉的嗓音是安慰。
卓簡無法被這樣的口吻安慰道，只覺得這樣的事情少發生點的好，哪怕是想不起來了。
王瑞看着傅衍夜，然後又默默地低了頭。
傅衍夜也看了眼王瑞，隨即又看向卓簡：“你還沒喫早飯呢，先去喫點東西。”
醫生：“……”
傅老闆麻煩您關心下自己的情況。
“我不餓。”
卓簡輕聲。
“昨晚是誰跟我說女兒要寵着的？一頓飯都不給她喫好，怎麼寵？”
“……”
卓簡突然有點記不清，昨晚她說過這種話嗎？
不過最後還是被他帶到附近一家比較有名的早餐廳。
卓簡都不知道他怎麼還能沒事人一樣跟她去喫飯。
早上暈倒的人是他吧？
卓簡到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在你面前突然躺在地上，這個男人還是你的丈夫，你四個孩子的父親，那種震魄感。
卓簡低着頭看着碗裏的粥，卻是一口也喝不進去。
“你早上突然頭疼嗎？”
“嗯。”
傅衍夜答應了聲，又擡眼看她。
卓簡也看着他。
傅衍夜無奈放下湯勺，伸手去握住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現在竟然還冰涼，他用力握了握，忍不住吐槽了句：“昨晚還想自己帶着女兒跟我分開過，今天就擔心我會出事？”
卓簡：“……”
沒有這麼打人臉的。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這四個字是很容易念，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暈倒的時候……”
卓簡的眼裏不自覺的又起了一層水霧，燙得她眼圈泛紅。
“卓簡，你要不承認一下？”
“承認什麼？”
卓簡望着他幽暗深眸，提着一口氣問他。
“承認你愛我。”
“……”
——
早飯後兩個人一同回老宅，卓簡是不敢跟他單獨在盛園住了，他們倆現在都是被需要照顧的。
但是一回到盛園，一輛老式的豪車停在院子裏。
管家在門口迎着他們：“少爺，少夫人，梁家太太跟小姐過來了。”
卓簡：“……”
大年初二？還拜年？
傅衍夜聽到梁家就更皺眉，擡手捏了捏眉心，問卓簡：“我們從那邊直接上去吧？”
邊上有個側門。
“傅衍夜。”
梁玉從裏面快步走出來，叫到。
卓簡看着梁玉分明就是在守株待兔，又看了眼傅衍夜，笑的眉眼彎彎的。
傅衍夜被她看的發憷，只說了聲：“你不是不舒服嗎？我先陪你上樓。”
“傅衍夜，你還管她？”
梁玉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