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屬你們娘倆會說。”
老太太無奈的說道。
——
晚上七點多，卓簡抱着橙甜餵了奶，把橙甜交給阿姨，自己去擦了擦。
歐陽萍來看她，看着她那麼疲倦，揪心了好一會兒，才問她：“那接下來怎麼辦？”
“看樣子媽是不打算再讓我過去照顧了，外地有位名家訪問，約的明天早上八點，我等下親自跑一趟。”
“今晚就過去？”
“五百多裏地呢，今晚過去還能睡會兒。”
“可是這會不會太急了？傅衍夜還沒醒。”
歐陽萍有點擔心，她是心裏想着別的事情。
“沒醒又怎樣？”
卓簡坐在沙發裏，眼眶裏發熱的時候，嘴脣卻是乾巴巴的難受。
她說的話涼薄，好像她已經全然不在意那個人。
歐陽萍望着她，攥住她的手，“簡簡，你別這樣。”
卓簡不說話，只是被歐陽萍識破了心思而突然眼眶一熱就眼淚往外涌出。
“傻瓜，今晚走了又有什麼用？不用回來了嗎？”
“嗚。”
卓簡哭出一聲。
歐陽萍把她摟到懷裏，“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王悅的性子歐陽萍多少還是知道些的，那母子倆真是一樣的可以讓話像是刀刃一樣扎人心。
卓簡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本來跟傅衍夜的拉扯戰就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傅衍夜又突然出事，別人也就罷了，王悅那些話，的確傷了她的心。
她本以爲可以忍。
但是袁滿跟常夏看她憋着，就跟歐陽萍提了幾句，歐陽萍再說幾句，她就再也剋制不住了。
後來哭夠了，卓簡擦着眼淚，低喃道：“醫生說他這次發燒一直不退跟他前陣子用的藥有很大的關係，他在醫院有人照顧，我留在這裏也沒意義，正好同事身體不舒服，我就跑一趟。”
卓簡想，出去透透氣就能疏導開了，心裏久不散去的鬱結。
“那也好，只怕你出去了，回來後又要落得一些埋怨。”
歐陽萍輕聲提醒她。
“我出不出去都會被埋怨。”
卓簡說道這裏又有點眼眶泛紅，但是終究沒再落淚了。
“要讓甜甜跟你一起去麼？”
歐陽萍問她。
“不了，前陣子出差帶着她是因爲還有奶水，這幾天……”
一天也沒多少點。
她有努力往嘴裏塞東西，但是塞進去就噁心。
本來就母乳少，這兩天快沒了。
“不帶也好。”
歐陽萍看着她，始終覺得她太疲倦了，走之前提醒袁滿跟常夏：“好好守着她，我真怕她突然昏倒了。”
“是。”
袁滿跟常夏倒是真的沒行到這些，她們夫人憔悴是挺憔悴的，但是暈倒這倆字，對她們來說就是重了些。
“可是老闆還昏迷着，我們夫人真的要去出差嗎？”
“你們老闆是在昏迷，但是你們夫人是爲什麼回來的？”
“……”
袁滿跟常夏站在門外低着頭。
歐陽萍把門關的只留下一條縫，“既然傅太太覺得你們夫人照顧的不好，就自己照顧去吧。”
“萬一老闆醒來看不到夫人，生氣怎麼辦？”
“是啊，老闆跟夫人誤會本來就那麼多了，萬一老闆再誤會我們夫人不關心他，那不是更糟糕？”
“糟糕？你們老闆該反省反省爲什麼你們夫人不關心他了。”
歐陽萍對袁滿常夏說。
袁滿常夏心想，老闆會反省？
只有她們小嘍囉纔要反省呢。
“你們倆別瞎擔心了，你們老闆就真的生氣也不敢罰你們倆。”
“……”
“……”
袁滿跟常夏沒料到被歐陽律師看穿心思，更不敢想她們老闆不懲罰她們。
“你們夫人會護着你們的。”
歐陽萍提醒。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想一想這些年，好像失職也不少，但是訓歸訓，還真沒有什麼重罰。
歐陽萍走後卓簡已經收拾的差不多。
周叔把甜甜接回老宅，袁滿跟常夏很快就帶人護送卓簡去另外一個城市的路上。
卓簡一直在睡覺，手機響了好久她才聽到。
九點多，是王悅的電話。
卓簡看了眼，不久又繼續閉上眼。
袁滿跟常夏從後視鏡看她一眼，然後常夏又轉頭看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又看向袁滿。
“你們倆替我接一下。”
“啊？那怎麼說？”
“照實說。”
卓簡又繼續睡着。
常夏拿過手機卻不敢接，還是袁滿。
“阿簡，睡好了嗎？”
“太太，我是袁滿，我們夫人在去出差的路上，睡了。”
袁滿剋制的十分拿捏分寸的口吻說道。
“出差？怎麼這個時候出差？”
“夫人同事身體不舒服，拜託我們夫人幫忙呢。”
袁滿繼續說。
王悅皺着眉頭，說不上的心煩，“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老闆還在病牀上昏迷着呢，她就去出差？就不能換個別人？”
“可是您不是在麼？”
袁滿想了想，這話還是儘量禮貌的口吻問出來。
王悅：“……”
王悅是生氣的掛斷了電話，但是後來卻氣的好久都沒辦法冷靜下來。
卓簡倒是在袁滿電話結束後鬆了口氣。
當個好兒媳太累了，既然要離婚，以後便也不用再當好兒媳了。
什麼關係，都是淡一點好吧。
——
第二天有新聞說昨天傅老闆發燒，陪同的是母親跟梁玉，看來這位梁家大小姐是傅家新選的兒媳婦，並且深的傅家主母的心意。
王悅看完那條新聞就氣的扔了手機，說道：“這叫什麼話？她什麼時候深得我心意了？而且她不就去坐了半小時？這些媒體是怎麼混進去的？而且這種新聞不問當事人就敢亂髮？”
傅正直換了衣服，看老婆大人那麼生氣，便說道：“什麼媒體？你沒看到那篇稿子上面寫着八卦倆大字？不是實事新聞。”
“那又如何？那些人看了還不都當成真的？”
王悅覺得這兩天要被氣死了，卓簡大晚上的扔了她兒子不管去出差讓她一晚上都沒睡好，結果早上又看到這種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