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坐在那晚坐的地方。
蘇白跟張明媚站在吧檯前看着他獨自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明媚嘀咕了聲：“我給阿簡發信息啊。”
“嗯。”
蘇白答應了聲，然後還是走了過去。
傅衍夜在抽菸，桌上有酒，但是他沒喝。
蘇白見他煙抽的那麼兇，掌握着火候問他：“又怎麼了？”
“醉話到底能不能當真？”
過去大家都說酒後吐真言，他也一直很信奉那一點。
可是在她身上，他突然不知道了。
“什麼醉話？”
蘇白聽迷糊了。
這時候一首他不愛我應景的響起，儘管被改成迪曲。
傅衍夜笑了聲，沒說話，繼續抽菸。
蘇白覺得他今晚煙抽得有點兇，菸灰缸裏已經七八根菸頭。
蘇白想了想，問他，“要不我打電話叫小簡妹妹過來接你？”
“不用勉強她。”
傅衍夜狠狠地抽了口煙，提醒。
突然記起來，那天她嘴裏有煙味。
她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
她還揹着他學了什麼？
她早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愛他愛的眼睛像是長在他身上的女孩。
也不再是那個哪怕是他拿了離婚協議書給她，也不敢對他有一聲質問的女孩。
總結後就是……
歌裏唱的那樣。
她不愛我。
是的，她就是不愛他了。
那麼她在他面前那些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或是難捨難分，或是疼痛的小情緒，又是怎麼回事？
他徹夜未歸。
蘇白發了張他的照片給卓簡。
後來繁星都沒客人了，只他，置身在昏暗裏。
“小簡妹妹，你要不要來接他一下？”
凌晨四五點，蘇白爬起來上完廁所看傅衍夜還在，便忍不住給卓簡打了電話。
“不要了，蘇白哥，我有點不舒服，要睡了。”
卓簡低聲，並沒有脾氣。
卓簡躺在牀上，沒有過度的悲傷。
女兒在，她心裏沒太多雜念。
她突然想通，如果他真生氣到，可以跟她去民政局纔好呢。
可是終究是睡不好的。
照片裏的他，那麼的……
卓簡，別管他。
她躺在他的枕頭上，看着熟睡的女兒，那樣警告自己。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他也沒回來，就卓簡跟橙清橙慄還有傅衍晴在餐桌前喫飯。
橙清問了聲：“媽咪，爸比呢？”
“他有事早走了。”
“哦，那媽咪，我可以給爸比打電話嗎？”
“可以。”
橙清早就喫飽，放下勺子，伸手問卓簡要手機。
卓簡也不廢話，像是平時那樣把手機給她。
傅衍晴完全看不懂，但是還是看着。
“什麼事？”
許久，那邊接起來，聲音略帶暗啞。
“爸比，我是橙清。”
橙清聽着他爸比聲音不太對，有點擔心，但是還不太會說，擔心全寫在臉上。
“嗯，什麼事？”
傅衍夜躺在沙發裏，捏了捏眉心。
剛剛他看着老婆兩個字，差點錯過電話。
他就想呢，怎麼她捨得主動打電話給他。
“爸比你什麼時候回來？媽咪好像哭了。”
橙清突然說起。
傅衍晴：“……”
橙慄也疑惑的看向卓簡，他真沒發現呢。
“她爲什麼哭？”
許久，傅衍夜問了聲。
“我不知道，所以，你回來問她。”
“……”
卓簡簡直抓狂。
分明話都說不好的小孩子，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卓簡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說生氣也不是，但是真有點不好。
她覺得事情有點大。
她走過去橙清身邊，低頭想着奪手機，又怕笑着橙清。
“爸比，媽咪要，跟你說話。”
橙清自覺的把手機送給卓簡。
卓簡：“我沒話要說。”
她哪裏要跟他說話了？
這小子盡是添亂。
她本來特別冷靜的，真的。
她只是沒睡好所以眼睛有點腫，不是哭的。
當然，她昨天也真的哭過，但是那是晚飯前，她後來冷敷好了。
傅衍晴趁着卓簡沒看見，悄悄給她侄子豎了個大拇指，心想：“真不愧是我傅家好兒孫，有種。”
橙清自覺自己話說的很好，再看姑姑的手勢，也很驕傲。
傅衍夜冷笑了聲，躺在沙發裏把手機放在胸膛上。
他就知道她沒話對他說。
她既然不愛他了，還哭什麼？
做傅家少奶奶就讓她那麼委屈？
——
那天在彩排，卓簡起身的時候胃裏突然一陣絞痛，差點摔倒。
嘉賓看到，迅速將她扶住。
當時有些觀衆在，由於進場的時候都沒收了手機，所以只傳到網上一些字，A臺主持人卓簡疑似與嘉賓曖昧不清。
“你沒事吧？”
嘉賓是個很有禮貌的商人，擔心的問她。
“沒事，謝謝。”
卓簡勉強堅持着沒倒下。
嘉賓扶她站好後看有人上前來，就得體的退到旁邊。
“夫人？”
王瑞在側，也不敢上手，看她臉色蒼白，就到處找袁滿。
可是袁滿常夏現在都不在，就找簡芊。
簡芊從外面跑進來，“怎麼回事？”
卓簡早被鬆開後慢慢坐回了沙發裏，低聲：“胃疼。”
“能堅持住嗎？我們現在去醫院。”
簡芊緊張的問她。
卓簡點了下頭，但是額上密密麻麻的汗告訴簡芊情況有點嚴重。
“馬上準備車。”
王瑞吩咐旁邊保鏢。
保鏢點頭後打着電話就跑了出去。
簡芊扶着她往外走，王瑞幾次想上手，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情，還是怕越界。
不過很快王瑞就打了傅衍夜的電話，“老闆，夫人胃痛不太好。”
“怎麼不太好？”
“差點暈倒。”
“……”
那頭沉默着，王瑞停了下來。
看到卓簡扶着牆不動了，要蹲下，簡芊又抱不動她，急的轉頭看王瑞。
王瑞也顧不得太多，請示：“老闆，夫人好像，袁滿常夏不在，我大概得揹她。”
“知道了。”
傅衍夜沒什麼氣性的話，說完就掛斷。
王瑞蹲到卓簡面前，“夫人。”
卓簡看了眼他，不願意動。
“姐，這時候就別置氣了，身體要緊啊。”
“疼。”
卓簡的聲音都已經帶着難受。
還是李玉清聽說她出事跑過來，“怎麼回事？”
“胃疼。”
卓簡說了聲。
李玉清二話不說，立即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