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靠在座位裏，保持着剛剛睡覺的姿勢，“你幹嘛？”
“都溼透了，這樣睡着，明天你會發燒。”
“阿嚏。”
他纔剛說完，卓簡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
傅衍夜：“……”
卓簡是捂着口鼻的，但是還是覺得抱歉。
傅衍夜黑眸看着她，看她捂得那麼緊，擡手去握着她的手腕。
卓簡不知道他要幹嘛，只是不想放下手。
“蠢死了。”
傅衍夜望着她，聲音低沉又……
卓簡的心裏發燙，那種他關心她的錯覺又襲上心頭。
傅衍夜堅持拿開她的手，還抽了紙巾給她擦臉。
卓簡縮在座位裏，動也不動一下。
傅衍夜擦完嘴才說：“幸好沒流鼻涕，不然我一定拍下來。”
“拍下來做什麼？”
她其實以爲他會噁心吐，但是他竟然想拍照。
“發到網上去，給那些把你當女神的人看看，他們的女神其實是個鼻涕蟲。”
“……”
卓簡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麼惡劣，看他的眼神又開始不滿。
傅衍夜卻是盯着她久了，就忍不住去看她的脣瓣。
可能是車廂裏的暖風太過，他甚至有些發熱，甚至想要忘情，想要，吻她。
“手上有。”
倒不是鼻涕，是口水。
不知道打噴嚏怎麼會有口水噴出來。
但是她擡了起來，在他越來越近，近到下一秒就能吻上她的時候。
傅衍夜這纔回過神，無奈一笑，卻是認命的給她擦手。
抽屜裏有消毒液，他給她噴了手上點，又給她擦了一遍，隨即在卓簡完全放下防備的時候突然擡眼看着她。
卓簡那雙眼睛裏此時沒什麼氣憤，倒是有點小女孩的稚氣，他看的抓狂，拿着酒精消毒液的手突然對着她用力摁了一下。
“嗯。”
卓簡條件反射的閉上眼。
原本只是想逗弄她的人，突然臉上逗弄的表情消失，下一刻變的嚴肅。
卓簡正想罵人，但是突然間，帶着涼意的嘴巴，被堵住。
他封着她的脣，吻的很溫柔。
卓簡掙扎，一雙手想要去推他，卻被他輕易握住舉在肩膀兩側。
他想吻她，一看到她的脣，一沾上她的脣，他便將所有的剋制全都拋棄了。
只有吻到她，吻到滿足。
卓簡掙扎不開，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早就沒力氣了。
他只是吻着她，任由手機一遍遍的響起來，他卻吻的越來越難以自拔。
卓簡呼吸不暢，又推不開他，只能哼哼求饒。
傅衍夜這才稍稍離開，可是不到一秒，就又輕輕一下壓上去，再一下，越來越深吻，卻又給她留足了喘氣的機會。
甚至她的一雙手也被他拉到了頸後。
像是她自願抱着他那般。
可是他頸後的手，是握着拳頭的，並未自然的伸展開。
外面雨勢也越來越強烈，敲打着車上像是激人的樂曲，讓他不得不順從自己的內心。
可是他解開了她的襯衣釦子。
卓簡的手終於可以抵着他的肩膀上，在他吻到她頸上的時候，終於可以開口：“傅衍夜你別。”
“只是不想你溼着。”
傅衍夜這麼說，可是他都吻上她的天鵝頸了。
在一起那麼久，她怎麼會感受不到他在想做這件事的時候的氣息。
她抓着他的手：“沒事。”
“怕我在這裏要了你？”
他停下來那個吻，黑眸又那麼直直的望着她，已經因爲情慾而暗啞的嗓音問她。
卓簡看着他片刻，沒在他眼裏尋覓到自己想要的內容，她又握緊他的手：“我自己可以脫，但是車裏有可以換的衣服嗎？”
“沒有。”
“所以？”
卓簡心想，又沒有可以換的衣服，還不趕緊回住處，在這裏脫什麼脫？
“等我。”
他突然鬆開她，可是在走之前還是突然又湊到她脣瓣親了她一下。
卓簡怔怔的貼着座椅，睜開眼的時候只看着他又推開車門出去。
外面下着大雨，他要幹嘛？
她轉了身，然後看到他打開後備箱。
他自己淋溼了，卻拿了條毯子到了車裏。
毯子被他保護的很好，只除了沾上他身上的雨水，但是並不足以讓毯子溼啪啪的。
“自己脫？”
傅衍夜問她。
卓簡就覺得，他這樣……
有點蠢。
“快回去吧。”
她低聲，拿過毯子，卻蓋在他頭頂上，一雙手輕輕地給他擦着頭上的雨水。
毯子擋住了他的臉，她的眼眶卻漸漸泛紅。
等她擦完，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多輕率，突然不知道怎麼再把毯子拿開。
傅衍夜也沒有立即將毯子扯下。
那一刻，逼仄的車廂裏，彷彿有份濃烈的感情在悄然擴散，渲染。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眼淚要掉出來，只能轉頭看向車外冰冷的雨滴。
傅衍夜的手這才動了動，毯子從他頭頂上掉下。
他望着她的側臉，他看到她極快的擦了下眼淚，然後又擦了兩下。
他試圖說些什麼，可是嘴巴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們回去吧。”
她的嗓子也沙啞了，悶悶地，沒了一點脾氣。
“嗯。”
傅衍夜答應着。
毯子還是放到她懷裏，“給自己擦一擦。”
卓簡沒再擦，只是將毯子包裹在身上。
然後靠着座椅看着窗外。
車子又往回走，這次不再那麼快。
只是，車廂裏卻再也沒了聲音。
他剛找到她的時候，甚至以爲自己會大發雷霆。
後來他以爲他會在車裏跟她有一場酣暢淋漓的體驗。
但是最後，他只是將她送到了住處。
李玉清聽到車子停在院子裏，轉眼朝着外面看了眼，不過見是傅衍夜的身影，便又躺在牀上沒動。
傅衍夜從車裏出來繞到副駕駛，去幫她開了車門。
卓簡睡的迷迷糊糊，醒來後看到他站在外面。
好在雨已經停了。
她從裏面出來，有點虛脫。
傅衍夜看着她，“我送你進去。”
“不用，你快回去吧。”
卓簡答應着，低着頭就要往裏走。
傅衍夜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你臉色不好，我不放心。”
“……”
卓簡不確信的望着他。
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