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知道，他要是鬆開，她會更不高興。
——
逼仄的車廂裏一直安靜着。
男女之間像是有某種氣場，正在努力的不謀而合。
卓簡有點感動他沒在她任性的時候鬆開她的手。
他手心裏挺暖的，很快她便不再生氣，還自我檢討了一陣，然後就緩緩地靠着他的肩上。
回到老宅的時候她已經在他肩膀睡着。
傅衍夜將車子停在車庫裏，隨即熄了火後就沒再動。
如此這樣的相處，已經好久沒有了。
他垂眼去看她睡着時候恬靜的模樣，突然有點懷念。
他是想她記起來一些事的，但是他又怕她只是記起來一點。
他們這一路走來，經歷過的事情太多太多，而那些不好的事情，也太傷她的心。
傅衍夜還是握着她的手，想着今天她那麼主動的問他喜不喜歡，想着她因爲他沒配合而不高興，其實他只是……
想給她一點儀式感。
——
卓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正眼看到熟悉的環境，感受着自己睡過很久的牀，然後疲憊的翻了個身。
嗯，疲憊的身體突然就不疲憊了。
甚至望見他的那一刻，她心裏躍躍欲試着一些事。
她忍不住又把自己的臉埋在他胸膛裏，他胸膛裏又溫暖，又有安全感。
手機響了聲，她轉身去拿。
歐陽律師：“昨晚過的怎麼樣呀？”
卓簡嘆了聲，漂亮的手指間輕輕地點了幾下，發出去，“沒能怎樣。”加一苦笑。
歐陽律師：“沒做？”
卓簡：“嗯。”
歐陽律師：“你按照我說的做了嗎？”
卓簡：“嗯。”
“什麼情況？該不會是……他不知道你跟瑞斯什麼都沒做嗎？”
“……”
卓簡發現自己想不起來自己有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有沒有人能提醒她一下呀？
卓簡突然有點頭腦發脹。
不過，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哦，對啦，他有潔癖。
那麼說的話，他在嫌棄她嗎？
“早安，卓老師。”
腰身上突然被有力的臂膀抱住，隨即一具溫暖的軀體就靠了上來，嚴絲合縫的貼着她背後。
卓簡頓時手機趴下，然後緊張的輕聲：“早，早安。”
“嗯？”
“沒事，我昨晚是不是在車上睡着了？”
她趕緊轉身去，一雙單純無害的大眼睛望着他問。
其實是怕他發現她的聊天記錄。
傅衍夜艱難的睜開眼，然後望着她，“嗯，睡的可香呢。”
提到昨晚，他鳳眸裏立即夾着笑。
昨晚這小女人沒得到滿足，整個的怨氣好大，但是……
他該死的喜歡她那樣子。
“這樣啊。”
卓簡不知道他在想啥，只覺得話題轉移成功。
他沒看到她的聊天記錄就好。
——
之後她去上班，午飯後，歐陽萍在電視臺旁邊的餐廳裏等她。
卓簡姍姍來遲後先表達了歉意，喫飯的時候，她嘆了聲，苦巴巴地嘟囔：“他難道真的嫌棄我？”
“可是根據你之前的描述，他不像是嫌棄。”
歐陽萍也忍不住犯嘀咕。
這倒底什麼情況啊。
沈茉莉趕到的時候就更晚了，三個女人相約下午去逛商場。
“現在這裏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律師了。”
歐陽萍說道。
“那不是更好，有需要的都會忍不住來找你，智慧與美貌並存的歐陽大律師。”
沈茉莉雙手託着對她，真誠的讚揚。
“你這小丫頭。”
歐陽萍忍不住嘟囔了聲，不過被誇讚的很開心。
“兩個小時前在工地，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沈茉莉給自己倒了杯水，講道。
“怎麼回事？”
歐陽萍好奇問。
卓簡點了碗餛飩，正自己慢悠悠的喫着，然後認真看沈茉莉，等她下文。
“樓頂突然掉下一大袋水泥，直直的砸在我後面了。”
“天啊，那你這是吉人自有天相。”
歐陽萍聽後嚇了一跳。
卓簡點頭贊同歐陽萍的話。
“哎呀，大概是啦，命不該絕，當時我腦子裏只想到一件事，我要是死了，我兒子怎麼辦？那個女人那麼壞，萬一真的在我死後嫁給姓陳的王八蛋，那我兒子還有好日子過？”
沈茉莉講道。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這個擔心完全多餘，聽我父親說，陳家是絕不會叫梁玉嫁到陳家的，就算沒有你。”
“真的？”
沈茉莉好奇的看着歐陽萍。
“嗯，昨天我爸纔跟陳爸一起喝茶。”
歐陽萍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
沈茉莉鬆了口氣，喝茶。
“不過關於陳想跟梁玉的事情，可能都是梁玉在主動往他身上湊，有時候他躲不開，你可不要用錯了方式。”
歐陽萍提醒。
“我現在都不想再去想他們倆到底是誰主動，誰被動了，反正他們倆天天在一塊，我就想還不如離了算了，清淨。”
“那孩子呢？”
歐陽萍問她。
“孩子，陳家要拿撫養權就拿唄，反正我兒子又吃不了虧，而且我公婆應該也不至於不讓我再見我兒子吧？”
沈茉莉想了想，哪怕她跟陳想撕破臉，但是她公婆的爲人還行，她總能見到吧？
“那你真的想打離婚官司的話，我是可以找人幫你的，但是我不是專門對接離婚官司這一塊，所以……”
“我明白的，改天我找陳想好好談談，能和離就和離唄。”
沈茉莉想，與其這樣整天擔心他跟梁玉狼狽爲奸，不如就算了吧。
雖然……
但是沒什麼比心裏踏實更重要。
她太緊張了，她經常做夢都夢到他們倆在一張牀上，還是她跟陳想的婚牀，想起來就覺得噁心。
“陳想那個王八蛋……”
沈茉莉一想到陳想就生氣，但是又想到梁玉，上次梁玉還想哄她兒子，呵。
但是歸根結底，都是陳想的錯。
她又喝了杯茶，就跟喝酒似地一口悶，喝完又堅定的罵了句：“王八蛋，就該千刀萬剮的王八蛋。”
陳想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已經連着打了三個噴嚏。
馮營正在他那裏，要買他那對沒送出去的吉祥如意，看他打噴嚏，笑道：“有人在想你啊。”
“不是罵我就行了。”
“你想的第一個人是誰？”
馮營立即好奇的問他。
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