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
“簡簡知道嗎？”
“醫生說他活不了多久，所以……”
傅衍夜想起起初跟卓簡說那個人死了的時候的反應，不敢再跟她說那個人的事情。
哪怕如今她叫他老公，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不確認。
——
卓簡到達繁星的時候王瑞已經在門口，“夫人。”
“你怎麼在這裏？衍夜給你打的電話？”
卓簡立即反應過來。
可是他明明叫她自己打嘛，她就想着這麼晚不用王瑞出來了，沒想到是這樣。
哎。
“夫人儘管去玩。”
王瑞講。
卓簡也沒別的好說，反正她是要進去的。
卓簡進去後就直接上樓。
只是到了樓梯口的時候，有個人跟她擦肩而過，她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轉眼朝着往下走的那個身影看了眼。
是他嗎？
卓簡忍不住一直盯着那裏，直到王瑞叫她：“夫人？”
“嗯？”
卓簡回過神，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便也朝着二樓包間走去。
鍾麥跟張明媚正在喝酒，看她來，立即幫她倒了杯，“你遲到啊，自罰三杯先。”
“玩這麼大嗎？”
卓簡有點擔心，自己喝多回家準會被傅老闆教育一番。
“你對自己的酒量一無所知啊。”
鍾麥笑說。
卓簡：“……”
“別嚇唬她了，隨便喝，咱們主要是聊天。”
張明媚跟她講。
卓簡這才鬆了口氣，在她們身邊坐下。
鍾麥講，“話說你生日快到了，你們是要夫妻二人世界，還是要咱們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生日啊，我不知道。”
卓簡突然想到傅老闆之前問她的話。
“你不知道？傅總沒提嗎？”
鍾麥又問。
“倒是問過我想要什麼禮物。”
卓簡迴應。
“那你怎麼說？”
張明媚好奇的問。
“我說我什麼都不缺呀，我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卓簡認真講。
“笨啊，這種時候你還不得要他一座金山？也得要他幾個承諾嘛。”
鍾麥提醒她。
卓簡疑惑的望着她，“什麼承諾？”
“……”
“……”
鍾麥跟張明媚想到一個人，突然都沉默下來。
後來鍾麥舔了舔嘴脣，尷尬過後又認真講：“比如要他對你唯命是從啊，做錯事也不準跟你生氣啊，之類的。”
“……”
卓簡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有點懊悔自己當時竟然啥也沒要，嚶嚶嚶，現在要會不會晚了點？
“我想，傅總問你那個問題，會不會是在暗指要你要他？”
張明媚想了想，反問她。
卓簡更懵了。
要他？
他本來不就是她的嗎？
“你們倆，還沒做？”
鍾麥卻是一下子聽明白張明媚的意思，驚訝的看着卓簡。
卓簡尷尬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來就灌了一大口。
鍾麥更是嘆了聲：“我還真是搞不懂了，這是傅衍夜的風格嗎？傅衍夜這麼能憋？”
“或者他在等。”
張明媚想了想，又認真說。
“等什麼？像是傅衍夜那樣的人，他該不會是太久沒做，那方面出問題了吧？”
卓簡聽的膽戰心驚，出問題？那方面？
喝了幾杯，卓簡去了洗手間，然後再度遇到那個人。
“夫人。”
“……”
卓簡沉默着望着那個白皮膚的人，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王瑞就在外面，只要她喊一聲。
“老闆時日不多，想要再離開之前見您一面。”
那女人用流利的英語對卓簡說道。
卓簡聽到他時日不多，不自覺的動容了一下，“他怎麼了？”
“現在老闆已經長時間陷入昏迷，前日醒過一次說要見你，又陷入了昏迷。”
“……”
卓簡不自覺的剋制了呼吸。
他真的要死了嗎？
不過很快，卓簡回過神，望着眼前高大的短髮女人，忍不住又問了句：“你知道我不是你們真實的夫人吧？”
“老闆說您是。”
“……”
這個女人是在監獄裏照顧瑞斯的生活助手，如今卻出現在這裏，也就是說，瑞斯要死的真實性很大。
但是再去見瑞斯？
“我不能再去見他。”
抱歉兩個字，她都沒能說出口。
因爲她突然想到那根扎進自己脖子裏的，又粗又長的針頭，
那管藥被推入的時候，她應該還是記憶清晰的，只是那時候她沒有自理能力。
“夫人，您最好是主動跟我走一趟。”
女人突然嚴肅起來。
卓簡沒說話，只是看她走近，她立即後退了一步，並且喊了聲：“瑞哥。”
王瑞進來的時候那女人剛要動手。
女人一看有人進來，下意識的就要離開，王瑞跟她過招，七招後那女人受傷離開。
“算了。”
卓簡說道。
王瑞轉眼看她，然後走近：“你沒事吧？”
“沒事。”
卓簡淡淡的一聲，只是心裏沒由來的不舒服，眼睛裏也漸漸模糊。
她曾經信以爲真的事情，都是假的。
“不要驚動別人，我們回去。”
卓簡講。
“是。”
王瑞點頭，但是回去的時候，身後跟的人多了些。
王瑞還是給傅衍夜打了電話。
傅衍夜把車開到家門口，在那裏等她。
卓簡從車裏出來，立即奔向他。
傅衍夜靠在車旁，看她出來的時候立即就迎了上去。
卓簡撞到他懷裏，一句話沒有，只是眼淚突然就冒了出來。
傅衍夜低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感覺到了她的眼淚砸在他胸膛，他只能抱緊她，“沒事了。”
卓簡還是沒有話要說，只是兩隻手更用力的摟着他的結實的腰桿。
王瑞跑過來的時候也沒敢靠近，傅衍夜看卓簡的樣子也不敢放她一個人，這才示意王瑞走近。
“去查清楚那個人現在的落腳處，一旦查到立即盤問。”
傅衍夜條理清晰的命令。
“是。”
王瑞又立即跑回去，並且迅速給蘇白打了電話。
蘇白跟張明媚第一時間讓人調監控，並且協助查那個女人。
傅衍夜卻是帶着卓簡回了家，車子停在家門口，他低頭望着抱着自己胳膊的女人，“傻瓜，沒事了。”
卓簡淚汪汪的清眸看向他，“他說想見我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