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夜看完微信後，別提多開心。
今晚他們沒有回老宅，卓簡洗完澡趴在牀上看着他盯着手機傻笑的模樣，忍不住問了聲：“這有什麼好笑？”
“你們既然早猜到馮營要走，爲什麼從來不跟我們女人講？”
“……”
說實話就是沒想那麼多。
他們三個經常聊天，聊到一些事，很快就忘了。
總結就是一分開就忘，一聚就想起來。
傅衍夜走過去，坐在牀沿，躺在她身側，輕撫着她的頭髮，“生氣我沒跟你講嗎？”
卓簡明眸望着他，“怎麼敢跟傅總生氣呢？”
“寶貝，你今晚……”
“滾去睡沙發吧你。”
卓簡擡手罩住他的臉把他往一旁推去。
就他這樣還想今晚怎樣？
只配睡沙發。
傅衍夜笑着，手機早扔在一旁，爬到她身邊去。
卓簡伸手就要制止他，但是纖細的手腕先被他握住了，“明天帶你去洗掉刺青。”
“……”
卓簡沒料到他突然轉移話題，而且還轉到她沒辦法忽略，不過沒過幾秒她就立即回他：“我就不洗。”
“不洗可不行。”
傅衍夜要親她的時候，卓簡立即轉了臉，傅衍夜只親到她的臉頰，但是還是很愉快，並且繼續耐心講：“寶貝，我們不要帶着這個東西過一生。”
“你信不信我等女兒長大，告訴她你不愛她。”
“我怎麼不愛？我只是不能捨棄你。”
傅衍夜更認真起來。
他們早晚都得聊透這個話題。
有時候他真想一次跟她說透。
但是他又怕她扭頭就不理他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再一千次一萬次，一億次，他也還是會那樣選啊。
都說女兒是父母身上的肉，但是他卻覺得，她纔是他身上的肉。
傅衍夜專注的望着她執拗的眼神，輕聲跟她商議：“我們就這樣好不好？忘了那件事。”
“怎麼忘？洗掉就能忘了？”
卓簡問他。
傅衍夜哽咽，“先洗掉再說，阿簡，我沒辦法停止愛你，但是我不是不愛女兒，你知道的。”
他只是，只是已經捨棄過她兩次。
所以，如何能再捨棄第三次呢？
古人云再一再二不再三，他真的不能了。
——
第二天卓簡上班後還忍不住看了眼戒指下面，隨即又把戒指戴好。
瑞斯這一串字母，真的很扎心，不過也提醒她，得先讓某人答應她那件事。
只是人才剛要進臺裏，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你鬆開，你鬆不鬆開？”
是簡芊。
站在車外，被馮總以艱難的姿勢趴在她座位上拉住她的包。
“老婆，我真的錯了。”
“你留下來我就原諒你，如果不留下來，哼。”
他們夫妻緣分只做了兩天就要結束了。
馮營不得不鬆開她，因爲怕傷着她。
看到卓簡在看自己的時候，他尷尬又努力禮貌的笑了笑。
卓簡沒說什麼，簡芊一走近，姐妹倆就都朝着臺裏走去。
“爲什麼不能呢？”
卓簡問她。
“……”
簡芊疑惑的看向她。
這一刻她不明白卓簡的意思。
卓簡也覺得她應該跟馮營走嗎？
“如果馮家輪不到他做主，他自然是要留在這裏，但是馮家今日是他當家做主了，馮家是豐城豪門，如何能讓自己的主子在外地？”
卓簡反向開導。
“就算這樣，他要走就走，反正我是不會跟他走。”
簡芊聽的有點急了。
卓簡的話不是不對，但是她來到這個城市，好不容易有今天。
“你是他妻子，你應該支持他。”
“什麼？”
“過去那麼多年你們在刀尖上生活，如今總算平靜了，可以踩在平地上，芊芊，馮家的大少奶奶不會比在這裏差。”
電梯裏，卓簡繼續安撫。
簡芊有點搞不懂卓簡了。
卓簡一向都主張女性獨立，不要靠男人。
袁滿跟常夏跟着她，站在角落裏默默地聽着。
卓簡繼續說：“你若想繼續在熒幕前，回到豐城你照樣也可以繼續，相信他們電視臺很高興有馮氏注資。”
簡芊：“……”
常夏都要忍不住笑出來了，她總覺得這事很搞笑。
霸總們總一言不合就砸錢這事，真的很絕。
而且他們也真的都有自己的小嬌妻呢。
一想到馮總坐在豐城電視臺的辦公室裏大手一揮簽下幾億只爲給自己老婆買個職位就覺得，嗯，怪不得大家都愛看霸總劇，的確是爽啊。
“可是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纔有個姐姐，有個家人，我爲什麼要捨棄你去追隨他？他會爲了馮氏對我做什麼，我永不可知。”
“他會想盡辦法護你的。”
上次，馮營便是那樣忍辱負重護她周全。
那是馮營最危急的時候，馮家的自相殘殺簡直讓人聽了脊背發涼。
那些最陰狠的算計，根本不是電視劇裏能演得出來。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呀。”
簡芊眼淚汪汪的，要哭。
卓簡拉住她的手握着，想了想又繼續說：“我們是姐妹，你不會失去我，我們早晚要分開的，但是分開又不是不能再聚，我會去豐城參加你孩子的滿月禮，你也會回到a城看望自己的表姐，不是嗎？”
“我當然會。”
簡芊說。
無論走到哪裏，她都會再回來看望卓簡，是卓簡給了她黑暗的生活一束光，讓她從暗處爬出來，她永遠都會記得，這個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願意幫她的女人。
“可是我就是不捨的，我也討厭他自以爲他安排的一切我都會照做，憑什麼呢？我欠他嗎？”
原本以爲不過是場露水情緣，弄到現在，她以爲結婚就安穩了，以後只要三點一線的生活她就會很滿足。
在家有親人，在單位有朋友姐妹，還有什麼比這更充實？
可是，馮營竟然要她失去卓簡。
卓簡牽着她的手認真講道：“感情的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其實，我一直這麼以爲。”
“什麼？”
“一旦選擇了對方，不管發生什麼，不談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