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長髮披滿了後背,有的懸空,有的刺痛,再加上窗邊的微風吹過,不僅刺痛,還刺癢。
可這依然沒能讓她甦醒,睡得如此深沉,如此疲憊,因爲是坐着睡着的。
她牽着的人,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可謂王子之相。但現在卻滿身傷痕、布條纏身,在一旁的椅子上還有一盆血水、一堆沒來及裝好的藥和一條血色的毛巾。公子裸露着身體,下體簡單的被一層薄布遮掩,傷勢幾乎遍佈了全身。
她的另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手背上還有明顯的黏水流過的痕跡,一道接着一道。
讓人看起來,會不經意的心疼,因爲這是她哭後的。
也明確應證了她應該是很晚才睡的,非常疲憊、疲倦及哭得很勞累。
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款長衫睡衣,沒有穿鞋,牀位又不是很高,所以只能坐在小板凳上,這種姿勢無論如何是主動性睡不着的。
頭趴在牀邊,額頭抵着自己的手臂,膝蓋又沒出伸,只能頂着自己的胸,非常難受。
可想而知她究竟經歷了什麼,能在這種情況下睡着。
太陽的一絲光亮透過東窗,一縷強風竟然吹到了牀邊的二人身體,牀上的他從這股風中醒來,感受到了身體的不適,和陣陣刺痛。
隨着慣性,想用手揉揉眼睛,卻發現被人牽着,想要輕輕的放開,可他還是把她給弄醒了。
擡頭一看,傷痕累累的病人醒了,她瞬間起身,側坐在牀邊變成雙手緊握,微微曲腰接近。
“卿兒!醒了?還疼不疼?”柳睿滿眼歡心並關切。
她睜開了雙眼,慢慢的關心,剛睡覺時,是右手握着卿兒的左手,醒來後雙手,現在是左手,因爲右手正觸碰着卿兒身體的不傷之處探究傷勢。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抱住他,可他身上的傷太多了。
即便卿兒嘴裏說着不疼,但她從觸碰卿兒身體的不傷之處看出來,卿兒是疼的。這麼說,就是不讓自己擔心,這可不符合她心願。
“別廢話,疼就是疼,不然你娘我的醫術不就廢了!”她跑到椅子旁,拿來全新的湯藥。
“娘要的就是你疼纔對,實話實說,疼不疼!”
面對認真中愛意滿滿的嚴肅之態,他承認了,這也就意味着這碗藥要喝了。
柳睿坐回牀邊,側對着宋卿,看着他喝完了藥,再問疼不疼的時候果然不疼了,這藥不愧是法士調出來的祕藥,包治百病及傷痛。
“娘,言青樂……”他猶猶豫豫的問道。
柳睿抿着嘴無奈的嘆了口氣,做出一副‘就知道你要第一時間找她’的醋意表情。
然後,她就走出了房門,眼神向左一瞟,在三樓的大堂看到了言青樂。
她一步一步的霸氣的走過去,原本想輕敲言青樂耳邊的桌板叫醒她,但過來發現,承之己承公子也在,而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改成了輕觸。
伴隨着:“嘿,醒醒了。”
“娘……我……”
話音未落,柳睿就打斷了她,並不屑一顧、醋意滿滿的說了一句‘卿兒叫你’,後她走向了醫務室的位置,柳睿則是坐在她離開的位置躺了下來。
剛躺下沒多會,又睡着了,然後對面承之己竟然醒了,他小心翼翼的離開大堂,來到了音音的房間。
凌晨,他一直負責給三位女士端茶倒水,總體跟柳睿的睡覺時間一樣,但他卻很精神。
他來到音音的房間後,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離開了。從另一邊來到五樓,燒了一壺熱水,拿了五個杯子再回到三樓,給柳睿泡了一杯茶,給言青樂和宋卿泡了一杯茶,剩下的他拿到了音音的房間。
把泡好的茶先放在桌子上涼着,然後路過音音的牀頭,把窗戶再打開,讓清晨的涼風吹進房間。
他終於來到了音音的牀邊,蹲下來,撫摸着音音熟睡的臉頰微笑相望。
在這溫暖而又甜蜜的喚醒方式之下,音音醒了。
她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最愛的男人在眼前,身體不自覺的翻了個身,靠近他,然後做出一副少女醒來的模樣望着,舔了舔嘴脣暗示,果然下一秒承之己親了過來。
大概吻了有一分鐘,都沒上牀,這次又是承之己主動分開親嘴的,音音依然不介意什麼。
“不早了,該起來了吧?”他用細膩溫柔的聲音疑問道。
音音搖了搖頭,皺着眉,隨後一把將承之己拽進了自己的被窩裏。
期間,她翻身,主動讓承之己騎在自己身上,然後雙方的身體緊緊的抱在一起,音音慢慢接近他的嘴,臉不停的蹭,眼看就要親在一起了。
可外面的柳睿嚷嚷着:“大家到五樓集合,包括卿兒。”
然而,能引起刺激一愛的吻,變成了起牀前的常吻。
承之己幫助音音起牀,對於裸體更衣,他還是有些害羞的躲了起來,不看音音的裸體,直到穿好衣服後他纔回頭幫音音整理別的。
不到十分鐘,所有工作全都做完,二人上樓。
期間還幫助言青樂來到五樓。
…………
像會議一樣的坐位,柳睿坐在主坐位上,兩對情侶分別坐在左邊和右邊。
柳睿既認真又嚴肅,表情有一種將軍的感覺。
“說說,盛天縣發生了什麼?”
“注意細節。”
宋卿講述了自己在監獄裏聽到的內幕,和被抓進來的前任官員之間的討論。說什麼所有官員都換了什麼的;換了後這些人看起來有什麼不對等等;
而言青樂講述了自己在外面大廳到的消息,這些消息非常的珍貴,而且信息居多,講了兩刻鐘。
柳睿更是記憶力超強,不僅記住了所有消息,還從中分析集合出了他們的計劃。
畢竟她以前知道解惡的爲人和性格。
“行,我有底了。先喫飯,然後在討論計劃。”
“我們要拯救盛天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