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血液裏流淌着親情的制止,可能就變成笑話了,可是自己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有這段經歷,以及有關法界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坐在椅子上的他連看都不敢看父親一眼,羞恥到了特別想變成一隻鴕鳥。
他也不敢說話,不敢動彈,呆呆的看着牢房中的姐姐望着天花板愁想着。
她既不反抗,也不尋找出路,就這樣一直呆愣,漸漸的,從坐姿變成了躺姿,隨後竟然睡了。
那時的承第一氏也是一位優秀的法士,但只是爲了能和承傑永遠在一起所修煉的,所以並沒有很強大,只需要維持壽命永葆青春即可。
門窗的旁邊,正是她望向女兒的深情,抿着嘴、皺着眉,又咬咬嘴脣,遲疑,猶豫而又抉擇。可內心的鼓盪怎麼也掩蓋不知那份相思。
她推開了門,衝了進去,也不管女兒對她如何,也不管女兒在此時有多警覺,她想要的,只是簡簡單單的擁抱,而羽也並沒有攻擊她。
她一把將羽摟在懷裏,流下來的眼淚都落到了羽的肩膀和後背上,羽一開始還想拒絕,可慢慢的……被這股擁抱感染,放下了警覺的心態,聆聽母親在自己肩膀上從耳邊抽泣的哭聲,情不自禁,摟住了。
“我的羽兒,孃的羽兒,可算回來了,你受苦了。”承第一氏發自肺腑的帶着滿滿的哭腔說着話,又更深的感染了羽,淚花賤出,緊貼着。
“你這些年怎麼樣啊?過的好嗎?想爹想娘了嗎?”慢慢的從擁抱中分離,滿臉淚花的問着,語氣是那麼的溫柔,表情是那麼的慈愛豐富。
羽一直沒敢正眼看她,即便是相距不過十釐米,她也要轉過頭去;即便是已經流淚了,她也要裝作無視;即便是還摟住腰的雙手,她也要表現的平靜。
“哈!”母親喊着眼淚深情的笑了。
“你跟娘小時候一樣,羞澀,不敢直視,不善表達。但是娘知道,你已經認下了我這個娘了,叫我一聲娘好嗎?”她又一次落淚。
她所有的情緒都在醞釀這一聲孃的出現,準備好了,準備體驗了!
可就在此刻,羽竟然推開了她,讓她走。
而她再次上前時,羽已經滿臉淚憤的釋出了法術在手上,警告着她不要靠近。
對於心理的分析,承第一氏斷定,羽真的會動手,認親還需時間,只要人還在,就不怕沒有時間。明天,或是晚上再來,最多三次一定會認的。
她笑着跟羽拜拜,然後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羽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爲什麼不走?大門敞開着正是多好的機會,錯過了。
“這是個好女人,是個有着母愛的女人,我爲什麼對她會有如此之心?”
“莫非!她真的是我娘?”
她躺會牀上,沒逃走的事情就這樣放下了,琢磨起了身世上的事,並且格外上心。就算現在再給她一個機會逃走的話,也不會逃。
她皺起了眉頭,戛然而止,表情猙獰。
“叔叔跟我說,我是被拋棄的,可這個女人卻說我是被交出去的,不會,不會。”
“她不是我娘,那個男人也不是我爹。”
她一口咬定了,然後就進入了長達一天一夜的睡眠,夢裏又重新經歷了小時候的所有事情,重複最多的就是叔叔告訴她自己是被拋棄的這句話,其次就是報仇,這些年,她跑題了,是時候步入正題了。
睡覺前,她還喃喃自語道:“初郎,你在哪,救我。”
她呼喚承之己,進入的夢,而夢到的卻不是承之己,看來叔叔的教導還是更深。
次日,凌晨四點;
她從牀上醒來,然後就聽到開門的聲音,由於太黑,她看不清進來的是誰,直到此人走到面前,她放下警惕,才知道這個人是誰。
“承之己?初郎,你可算來了。”她握住了承之己的手。
“你爹呢?沒發現吧?”二人一邊勘察一邊向外走,承之己爲她打着掩護。
不出兩分,二人就來到了後門,一起出去了,剛出來時,羽爲了報答救命之恩想親他,可承之己拒絕了。道:“姐,咱倆可不能亂來。”
羽一甩手生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嚷嚷着道:“你騙我愛上你,現在說你是我弟弟,你難道就相信他們說的?”
她又立即握住承之己的手,態度溫柔又渴望,而且滿臉祈求性的望着。
“不要耽誤了我們的幸福,跟我走,我們回人界去,我再也不殺人了,只爲與你一起,如何?”羽此刻的眼神,就像一個愛到死去活來的女孩一樣堅韌不拔、無可撼動,但其中並沒有要挾和脅迫性。
“初郎若愛我,就跟我走,不愛我,我就在這等你爹的人過來殺了我。”
承之己在她第二句話的時候就陷入了選擇,因爲他對面前這個女孩是自己姐姐的事深信不疑,若能改變她殺戮的本質,跟她去人界有何妨?
到時,再拒絕,慢慢跟她說,最後讓她相信我們倆是姐弟的這個事實。
但這也就意味着自己背叛了父親,在父親的意識裏也背叛了倫理綱常。
由於第一句話時羽是嚷嚷的,雖然後面也安靜下來了,但追兵依舊定位了這裏,正在往這趕。承之己無奈之下,就答應了姐姐的要求。
隨着一句“事不宜遲,追兵降至,趕快離開這”,二人前往了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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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們跟丟了。”
一位士兵前來彙報,承傑一個揮手讓他走了,然後用拳頭狠狠的打碎了座位的扶手。
“小羽不會初兒亂來吧?”旁邊的承第一氏問道,但這句話屬實雪上加霜。
“小羽可能會亂來,但初兒有分寸,沒事的。”承傑回覆的如此冷靜,但內心卻已經心急如焚,祈禱着兩個孩子千萬不能做出傻事啊!
“事到如今只能先斬後奏了。”
承第一氏一聽,立馬上前阻止,道:“不行,你出手,萬一遭到天界的懲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