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都是血,身上都是被藤條抽打的痕跡。
看得出,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了。
“你們,你們這是幹嘛?”
“這,這是誰啊?”
孟炎馬上詢問道。
隨後,他帶着怒氣的眼神看了看老支書。
因爲,在這人的旁邊,還有四個人。
分別是老支書、二愣子和村裏失蹤的兩個中年男子。
老支書還沒回話,其中一箇中年村民說道:“這是胡阿根那忘恩負義的傢伙,這畜生該死,連胡哆哆都要侵犯,還他娘滴的殺人。”
“簡直是豬狗不如的畜生,咱們這是替胡哆哆報仇。”
這名中年男子說完,二愣子也說道:“胡阿根這畜生,強暴我媳婦,現在又強暴胡哆哆,還殺害了她。”
“老子抽死這個畜生。”
說完,二愣子拿起手裏的藤條,往已經被打死的村長鬍阿根身上抽去。
這時,孫莉馬上吼道:“住手,你們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二愣子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
“你嚇唬誰啊?”
“他胡阿根當初把阿豔和阿忠浸豬籠的時候,難道就不犯法嗎?”
“他強暴我媳婦,強暴胡哆哆和掐死胡哆哆的時候,不犯法嗎?”
“你們有沒有看見,他胡阿根家裏五條人命都沒了,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報應啊。”
“再說,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孟炎嚴厲地說道:“任何犯罪行爲都要受到法律的懲罰,村長現在死了。”
“二愣子,你用私刑,打死村長,你已經觸犯了法律。”
“小孫,你們兩位把二愣子銬起來。”
孟炎說完,孫莉和兩位警察上前,奪掉了他手裏的藤條,拿出手銬,把他拷了起來。
接着,孟炎對老支書和另外兩位中年人說道:“老支書,還有你們兩位,明知道他犯法也不阻攔,還跟他一起胡鬧。”
“你們也脫不了干係。”
“先跟我們回村裏去吧。”
老支書點了點頭,“哎,我這麼多年,餵了一頭白眼狼。”
“孟隊長,我們甘願受罰。”
陳平看着眼前的情景,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老支書是個好人,二愣子也不是啥壞人。
另外兩位中年大叔,也不是偷雞摸狗,欺善怕惡之輩。
但是,他們確實是犯法了。
反而這個村長,就是個忘恩負義,喜怒無常的小人。
由於農村的思想封閉,他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都沒有受到懲罰。
陳平看着,十分憔悴的老支書,說道:“老支書,咱們先回村吧。”
“有些事情,回到村裏再說。”
老支書朝陳平笑了笑,“小夥子啊,謝謝你救了我家胡哆哆。”
“只可惜,我家胡哆哆還是被那白眼狼害死了。”
隨後一行人出了山洞,孟炎讓跟着來的兩個警察,在山谷裏呆着,等大部隊來支援。
二十分鐘後,孟炎、孫莉、陳平和兩位警察,把四人都帶到了村裏。
兩位中年男子,被帶去單獨審問。
老支書還是到了他家隔壁的那戶村民家裏。
孟炎、陳平、孫莉三人一起找他談話。
等老人家入座後,孟炎就嘆了嘆氣,說道:“哎!你是村裏多年的老支書了。”
“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
“有什麼事情,可以跟咱們警察說,讓我們警察來處理嘛。”
在他們看來,老支書這麼做不值得啊!
可是,老支書卻說道:“孟警官,兩位小警官。”
“你們知不知道,我親手提拔起來,關照了三十年的白眼狼,在侵犯我女兒的時候,我心裏是什麼感覺嗎?”
“我就是那個救了蛇的農夫,最後反被咬。”
“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所以,我就想着親手解決了這畜生。”
“二愣子和村裏的兩個兄弟,都是我叫的。”
“我們要親手解決了這個畜生,我們心裏纔好過啊!”
老支書說着,就大哭了起來。
等情緒穩定後,繼續說道:“你們知道,當年二愣子結婚,自個在婚宴上喝醉了。”
“他自己還沒做新郎呢,媳婦就被胡阿根那畜生強暴了。”
“事後,那畜生來求我,說自己喝醉了酒,所以幹了錯事。”
“讓我跟二愣子說說,不要告他坐牢。”
“我不想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就這麼毀了。”
“最後,就賠了點錢,事情就過去了。”
“但是,他打自個媳婦,把阿豔和阿忠浸豬籠。”
“現在又害我女兒,這個畜生死有餘辜啊!”
老支書說得沒錯,孟炎竟然無力反駁。
有時候,法律和人情、規矩是有牴觸的。
他們用自己的方法,解決了胡阿根這個罪犯,但是卻觸犯了法律。
“老支書,你先休息一下。”
“胡阿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到時候法庭上,我跟小孫、陳兄弟都會爲你們求情的。”
“我們還有事情要商議,胡阿根現在死了,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了。”
孟炎說完,就要站起來離開。
此時,老支書又說道:“孟隊長,我能看看我女兒嗎?”
其實,父親要見女兒最後一面,也是人之常情。
胡哆哆的屍體,還在屋裏沒有被運走。
不過,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帶走了。
孟炎想了想,點了點頭,“嗯,你們隨我來吧。”
“小孫,你扶着胡大娘。”
孫莉馬上回道:“好。”
隨後,老支書跟着孟炎出了門,孫莉扶着胡大娘緊隨其後,陳平則跟着最後面。
幾個人很快就到了老支書家。
因爲發生了命案,院子裏和屋裏已經被封了。
孟炎跟守着的兩位警察說了幾聲後,一行人就進了院子。
“老支書,一會兒別太傷心了。”
臨走進屋內,孟炎跟老支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