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祖父是朱元璋 >第210章 想不通(2)
    “你胳膊底下夾的什麼?”

    朱高熾和李景隆,腳前腳後朝外走。

    出了乾清宮之後,朱高熾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李景隆微微一笑,“啊.....家裏要蓋個溫泉別苑,特來請萬歲爺指正!”

    “是你家要蓋呀,還是你老小子拍馬屁給熥子的!”

    朱高熾心中腹誹一句,面上卻笑道,“曹國公好大的手筆,一個別苑就佔地三百畝!嘖嘖,所用的樣式還是前朝個宮廷樣式.....”

    李景隆微感詫異,“您是從哪看出來,是前朝宮廷樣式?”

    “這圖紙!”朱高熾昂着頭,“就是我自幼在北平的玩耍的獵場,是不是?”

    李景隆一怔,心說你死胖子眼神倒好!

    下一秒忽然低聲道,“世子,您說的地方那可皇家園林.....即便是前朝的也是天子園林,您自幼就在那玩?”

    說着,搖頭道,“當初燕王鎮守北平,其宮城只是前元皇城的一部分呀,可不是全給了他呀!”

    隨即,又低聲道,“我跟您說,雖然這是陳年舊事了,但如今燕王已成勇毅親王......想必您也知道,御史們說不定哪天喫飽了撐的,就開始翻後賬......”

    朱高熾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當初他爹是燕王的時候,整個北平城都恨不得是他們家的。別說前朝皇帝的獵場,就是前朝皇帝的皇宮,都是他家後花園。

    再說那時候老爺子在,哪個不開眼的敢跟老爺子說他兒子的壞話?

    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封地沒了,老爺子不在了。他們朱家爺們,都要夾着尾巴做人了!

    如今那位皇帝,倒不會因爲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給他們爺們找麻煩。

    可李景隆這話,委實有些噁心人!

    乾清宮門前耳目衆多,他倆這番做派不免落到有心人眼裏。也會通過這些人的口,傳到外邊。

    就這時,朱高熾忽然瞥見,戶部尚書張紞吏部尚書侯庸,兵部尚書茹瑺,通政司辛彥德,右都御史嚴震直等人,朝着乾清宮走去。

    “我這剛出來,熥子就見他們?”朱高熾心中暗道,“熥子這是有事,故意不讓我知道?”

    邊上李景隆也看見這羣人,臉上露出沉思的神色。

    見狀,朱高熾忽然有些幸災樂禍,“你拍,你記着拍呀!你拍得再好,熥子也不是事事都離不開你!”

    接着,朱高熾開口道,“曹國公,孤先告辭,明兒城外見!”

    ~

    乾清宮,君臣會議。

    朱允熥坐在寶座上,看着衆人開口道,“廣東承宣佈政司使祁著在任上幾年了?”

    衆人都是被皇帝突然召集而來,都還在琢磨着爲何事而來,不想皇帝卻開門見山。

    “回皇上,祁著已經任承宣佈政司使四年零六個月....”吏部尚書侯庸起身道。

    “朕看了一下吏部的考覈存檔!”朱允熥低頭看看手中的奏摺,“其人在地方上的官聲不錯,還頗有作爲,是嗎?”

    羣臣暫時沉默,但心中都在飛快的思索。

    皇帝這話,什麼意思?

    一省的布政司使乃是封疆大吏,這人到底爲官如何,皇帝定然是比誰都清楚的,怎麼現在還問起他們了?

    而且,還一副好像皇帝不怎麼了解這人的口吻?

    “是!”侯庸是吏部尚書,開口道,“祁著在任上確實給廣東行省做了不少好事,修橋鋪路建設官學.......”

    不等他說完,朱允熥又道,“當時誰保舉的?”

    衆人頓時再愣!

    一省的布政司使,是可以保舉的嗎?

    當初人家本該進京擔任侍郎的,是給您的人讓位子,纔去了廣東,您這就給忘了?

    但右都御史似乎聽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

    嚴震直開口道,“臣還記得當初之所以選用祁著爲廣東布政使,是因爲他的岳父,已故洪武朝老臣徐本,也曾擔任過廣東布政使......”

    徐本,這人朱允熥知道!

    當初番禺知縣道同被永嘉侯朱亮祖父子害死,就是這人給老爺子上書抱不平的。

    儘管永嘉侯該死,但他的摺子,也是導致後來永嘉侯父子被老爺子讓人庸鞭子活活抽死的原因。

    “哈!”聞言,朱允熥心中笑道,“有個大海商舅舅,還有個開國之臣,做過廣東布政司使的岳父!嗯,李至剛這回是遇見對手了!”

    “這個祁著呀,朕是有些印象的!”朱允熥開口道,“洪武十八年的進士,官聲一直不錯,這麼多年也沒被彈劾過.....”

    說着,他話音一轉,“可是早上朕收到一個摺子,上面寫廣東佈政祁著,挪用稅款,還指使門人勾結商人,壟斷商行.......”

    羣臣都默不作聲,心中沉思。

    皇上說有人上了摺子彈劾,那定然就是有人上了摺子。

    可這不是什麼大事呀!

    即便是一省的封疆大吏被人彈劾了,也是正常。說他不法貪腐,派人去查就是了。

    若是查有實證那就處置,若是差無實證,那就讓他繼續爲官!

    何至於單獨召見臣子,拿出來說一番?

    再說,廣東一項是相安無事的地方。

    如今新政正在江南鬧得如火如荼,讓大傢伙提心吊膽的,怎麼又把廣東給提溜出來了?

    “雖是有人彈劾了,但畢竟涉及一省的封疆大吏!”朱允熥又道,“暴愛卿已去杭州,這間案子.......吏部!”

    侯庸忙道,“臣在!”

    “你暫且先看看這彈劾的條文,然後給朕擬個章程出來!”朱允熥笑道。

    頓時,侯庸腦中一片漿糊。

    皇上讓他來辦,但是沒說讓他查,而是說擬個章程?

    什麼章程?

    這事,處處都透着詭異呢?

    侯庸接過那本彈劾祁著的條文,打開一看落款....

    臣,廣東船舶課稅司使陳德文。

    “這人原先是應天府尹呀!犯了事被髮配廣東的!”侯庸心中暗道,

    “也是皇上早在東宮時就信任的舊臣之一!”

    “皇上要讓陳德文擔任廣東布政司使?那也用不着這麼麻煩呀?”

    越想,他心中越亂。

    “廣東一省每年光是海關的關稅,就三百多萬現銀結餘.....這還是沒有全面開海的情況下!”

    “據說,皇上有意在廣州修建四港.....”

    侯庸腦中亂紛紛的,餘光不經意的一撇。

    忽然發現身前,戶部尚書張紞的臉色有些不好。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已故的徐本,也就是祁著的岳父,好像跟張尚書關係匪淺?

    接着,侯庸心中繼續暗道,“自張紞做了戶部尚書之後,廣東一省的賦稅每年都是超額,而且都是提前押解到京師.......”

    “早在太祖高皇帝的時候,太下獨江南富庶。而從皇上在粵省設置船舶稅課司和張紞擔任尚書以來,短短几年時間內,粵省已經能和浙地掰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