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陽其實至今未對王曼產生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會主動去跟王曼接觸、試探,最大的原因就是如曹雄所說的那樣,圈子裏,王曼是最優秀的。他若要娶老婆,放着最好的那個不要,難道去找不如她的?
在這種心態之下,他試着與她接觸。當然也承認並欣賞她的優秀,但……曹陽自己心裏明白,他對她沒有太多男女之間的火花。
他其實不喜歡這種太驕傲的女人。
他骨子裏如他的父親一般,是個頗有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比起女人的驕傲,他更喜歡女人的服從。
聽到王曼的暗示,他忽然對他和她之間這種不溫不火的來往感到了微微的不耐煩。
吸了口煙,他想了想。週六他已經有了安排,週日他倒是有時間。
“抱歉了,這周我都有事。下次回來一起喫飯吧。”他說。
電話另一邊,王曼微怔。
旋即自然得體的說:“那好,下次吧。”
待掛了電話,王曼看着黑下去的電話屏幕,微微嘆了口氣。只想趕快把縣裏的工作交接完,調回省城去。
曹陽回到家,發現家裏又是隻有他、父親和四弟一起喫飯。
“小柔呢?”他問。
“跟同學玩去了,她說今天會很晚回來。一幫孩子,去逛夜市了。”曹安說。
省城有條著名的小喫夜市街,週末的晚上能營業到凌晨三點。碰巧今天是週五。
這丫頭!這幾天玩瘋了!
“也該放鬆一下了。”曹雄倒是不在意,“平時就太用功了,女孩子家,不要學傻了。”
曹陽微微的“哼”了一聲。
喫完晚飯自己看了部電影,再一看錶,已經九點了。打電話問了問門口的警衛員,才知道夏柔還沒回來!
曹陽就撥了夏柔的手機。
“喂!大哥!”電話裏聲音嘈雜,夏柔是用喊的。
“什麼時候回來?”曹陽問。
“還早呢!這才幾點啊!我們待會、待會還要喫第二茬呢!”夏柔嬉笑着說。
曹陽聽着感覺她語氣語調都不對,聲音一沉:“喝酒了?”
夏柔對他有種天然的敬畏,跟隨了兩世,縱然喝得有點飄,依然是嚇了一跳:“就、就一點啤酒……”
“跟誰在一起呢?”曹陽問。
“半、半個班的同學都在呢,大家都在一起呢。”夏柔趕緊說。“不用擔心,都說好了,回頭男生挨個送女生回家的。”
曹陽莫名的就火大起來。
“張景倫在不在?”他問。
“在,在呢。”夏柔說。
“你叫他接電話!”
電話裏就聽見嘈雜的背景音,很快就有男孩子接了電話:“曹陽哥!”這也是個熟人家的孩子,和夏柔同班。
聲音聽起來還算清明,不像喝多了的樣子。
曹陽便道:“小倫,你看着點夏柔,不許她再喝酒了!等結束了,你送她回來!”
他語氣嚴厲,張景倫就小心的答應:“好的,好的!您放心!一定!”
說完了,該掛電話。曹陽卻沒掛斷,依然是把電話放在耳邊。
曹陽險些氣笑。
考完個破高考,就長本事了,丫頭!
等着!
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夏柔還沒回來。
曹陽的臉越來越黑。
夏柔很少出去瘋玩,以前跟同學逛街,要是不回家喫飯都會提前打電話說清楚,特別省心,所以曹陽一直也沒有給她定什麼門禁時間。
看來以後必須得規定了,他磨着牙想。
撥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再撥,關機了……
到這會兒,曹陽已經不生氣了。
他開始擔心。
這已經超出了做哥哥的範疇,他甚至都有點找到了當爹的感覺!
夏柔的同學,曹陽認識幾個。但是那幾個都還是小孩兒,曹陽有他們兄姐或者家長的電話,卻沒有他們的電話。
看看錶,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就在曹陽考慮要不要給張景倫他爸打電話要他的電話號碼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員開了大門,放了一輛出租車進來。
夏柔回來了。
曹家的大門有門廊,有五個臺階高的可以泊車的坡形地臺,出租車直接開到了大門口。
曹陽夾着煙站在門口看着。
張景倫先從前座下了車,見着他,叫了聲“曹陽哥”。小心的說:“那個……夏柔她……後來又喝了點。”
“攔不住她。她特別高興,非要喝。”男孩子苦着臉解釋。
看曹陽點了點頭,趕緊拉開後座車門,一彎腰,扶着夏柔的胳膊把她扶出來了。
“大哥!”夏柔笑嘻嘻的,張開手就抱住了曹陽,“我回來啦!”
倒沒爛醉如泥走不動路,但一看就是喝high了,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曹陽拽着她胳膊把她從自己身上拽下來,和和氣氣的跟張景倫客氣了兩句,目送出租車離開。
再轉頭看夏柔,微笑道:“今天開心了?”
夏柔喝高了,哪裏分辨得出來曹陽這笑容冷得能凍死人。
她還笑嘻嘻的:“開心!開心!可開心了!”
曹陽:“……”媽的!
看她這樣子,今天就是教訓她,她也聽不懂了。他懶得再跟她廢話,拽着她的胳膊就給她拎進房子裏。
放開手,沒好氣的道:“回屋睡覺去!”
夏柔走路都畫S了,歪歪扭扭的,嘴裏還哼起歌來了。
她今天新燙的頭髮,之前長長直直紮成馬尾的黑髮,現在髮梢那裏燙成了卷卷曲曲的,垂在背後。
曹陽跟在他身後,看着她髮梢隨着蛇行來回晃,感覺手癢。真恨不得扯着她頭髮提着她腦袋讓她把路走直了!
夏柔哼了句不知道什麼歌,忽然轉了個圈,還把兩隻手高高舉起來,抽風似的對曹陽笑:“大哥!大哥!”
“幹嘛?”曹陽沒好氣。這一看就是要撒小酒瘋兒了。
“大哥!大哥!我好開心!我好開心啊!”夏柔原地轉起圈來。
曹陽就想起來張景倫也說,她太開心所以非要喝。他就奇道:“你開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