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村功善眼睛自動無視了何全，只看得見何全身旁的艾特，微微一愣，思緒翻涌，幾個月前艾特說的話，言猶在耳，是自己沒能力保護女兒。
“艾特......”
芳村功善張了張嘴，可什麼也說不出來，自責和無力感充斥內心，自從艾特離開後，就連頭髮都全愁白了，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艾特將腦袋靠在何全手臂上，一臉冷漠的看着芳村功善，她真的非常討厭這個人，拋棄妻女，一個人躲起來，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幾乎什麼都不做卻還妄想着和平化解仇恨。
何全之前跟她聊過，僅靠她那所謂的實力，想要撼動這個世界，簡直是癡人說夢。
依靠殺戮，仇恨與悲劇只是在喰種和人類之間來回反覆，用殘暴的武力或許能夠實現壓迫下的短時間和平。
但這也註定去給無數生命帶來難以估計的殺戮與痛苦，在這樣的罪孽下，人們永遠也無法真正的從內心化解仇恨。
艾特也逐漸意識到，無論最後的贏家是喰種還是人類，那看不見的恨都會深深紮根在無數生命的心底難以消散，就如同過去的自己一樣。
想要讓喰種能夠理所應當的存在，就必須通過其他溫和的手段。
也不盡然，何全本來很想給艾特吹一波自己曾經是如何拳打邪神，腳踢混沌的，要是自己還能獲得一次這般力量，區區改變世界，還不是翻手之間？
不過現在沒這種實力，也不好再次尬吹。
何全當着芳村功善的面，揉了揉艾特的腦袋，艾特笑了笑，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
何全看着芳村功善，笑道：“喲喲喲，這不是不殺之梟嗎？幾個月不見，怎麼這麼拉了？”
“你......”
聽見何全的話，芳村功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可看見艾特緊緊靠在何全身上，一臉笑意，毫不掩飾，最後心中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
隨後，芳村功善爲了儘可能的與女兒和解，不得不違心屈服，強顏歡笑道：“何老師，你們怎麼來了，進來坐坐？”
“嘖，既然你都這樣求我了，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何全一臉猖狂，微微擡頭，用下巴指着芳村功善，大搖大擺的走進店裏。
芳村功善再好的脾氣此刻也是氣得不行，拳頭握了又握，沒辦法，他表面上還是保持微笑。
四芳他們今晚去撿屍體了，沒在店裏，小董香也已經睡着了。
“何老師......你們......”芳村功善剛想說話，就被何全打斷。
“何老師？”
“何老師也是你能叫的？”
“我們熟嗎？”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叫我老師？”
何全的接連發問，或者說辱罵，讓芳村功善的怒氣值拉滿，雙眼之中蘊藏着熊熊烈火，咔嚓一聲，緊握的拳頭都捏的聲聲作響。
何全坐下，雙腳肆無忌憚的塔在桌子上，而後拿出CCG二等喰種搜查官的證件，在芳村善功面前晃了晃。
“你要叫我搜查官大人！！”
何全稍微用力，桌子發出一聲響動，繼續說道：“老東西，我懷疑你們這家店藏有喰種！”
芳村善功：“......”
艾特微笑着，覺得何全乾得還行，十分解氣。
“搜查官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芳村善功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憤怒。
何全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當初打自己的仇可還沒報呢！
何全起身，站在芳村功善面前，拿着證件，囂張跋扈，拍了拍芳村善功的臉。
啪啪作響。
“嘖嘖嘖，你瞧瞧你乾的都是些什麼爛事？”
“老婆死了，女兒丟了，一個人躲在安定區，然後幻想着某一天喰種和人類突然化解仇恨，和平共處。”
“你有努力過嗎？就靠着收留幾隻喰種？”
“你甚至連反抗和修家族的勇氣都沒有，就每天幻想是吧？”
“像個小丑一樣可憐。”
“活在幻想裏，是不是還妄想着女兒能夠原諒你啊？”
“我懂了，追夢少年是吧？”
“真是太可憐了。”
“我看你不應該叫梟，我回去幫你改名叫小丑，你看行嗎？”
“並不是和修家族害死的尤娜。”何全低聲說道：“是真正還是尤娜的人，是你自己。”
“你的無能，你的懦弱，你的天真......”
何全對着芳村功善說了一句經典名臺詞：“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是當事人能力不足導致的。”
“你，太弱了。”
何全的話語字字誅心地劃開芳村功善的心臟，好似一刀又一刀捅在身上，無數利刃將自己貫穿，痛不欲生，幾乎要無法呼吸。
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除了何全，其他人從來沒有如此指責過芳村善功。
因爲......只要是個人都不會這麼說......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芳村功善。
畢竟這個世上，除了過去艾特這種瘋子，小小年紀就敢跟和修家族硬碰硬，實屬瘋的離譜，其結局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好在何全提前遇見了她。
見芳村功善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咳咳。”
何全清了清喉嚨，伸手拍在芳村善功肩上，說道：“我這裏有一個改變人類與喰種現狀的機會，你要來嗎？。”
芳村功善沒有迴應何全，此刻的眼神中充滿落寞，孤寂。
何全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一會我安排了記者，我會當着他們的面，把你擊敗，懂我意思吧？”
“我已經選好一處較爲空曠的場地了，非常適合我們戰鬥！”何全囑咐道：“記住！一定要顯得我非常輕鬆的將你擊敗！最後說不定我還會斬下你的赫子作爲戰利品！”
芳村功善沒有說話，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只想一個人靜靜。
何全眉頭一皺，轉過頭，看了看艾特，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
艾特瞥了一眼，而後淡淡說道：“幫他。”
芳村功善急忙點點頭：“好！”
何全：“......”
你故意的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