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響傳來,陣陣香味竄入鼻中,餘光瞄到桌子上好幾個紙兜。
姜阮眼前一亮擡起頭,拿起一個紙袋往裏面一看,全都是包子。
“你買這麼多包子做什麼?”姜阮問祁肆。
“包治百病啊,看你昨晚那麼憂愁。
你又那麼能喫,我覺得這麼多包子送你在適合不過了。”
姜阮整個人怔愣住,看着這滿桌子的包子。
她在怎麼能喫,能一頓喫幾十個包子嗎?
那不就是大胃王嗎?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姜阮無力反駁祁肆。
但這麼多包子,太誇張了!
祁肆錯愕,反問:“你吃不了這麼多啊?”
姜阮一哽:“你這不廢話嗎?
我要能喫這麼多,我都能上天了。”
“能上天說明你還是太輕了。”
姜阮又一次感受到了侮辱。
她最近喫的越來越多。
體重都一百零五了。
臉越發的圓潤。
可能…她真的該減肥了。
祁肆給姜阮留了一兜包子,將剩下的包子放在了講臺上,語氣不着調:“送給大家的早餐,誰想喫上臺自個拿。”
免費的早餐誰不愛。
更何況還是祁大佬買的。
沒三分鐘,臺上的包子一個不剩。
祁肆給姜阮檢查着卷子,表揚了兩句:“英語有進步,這一頁上就錯了三道,值得鼓勵。”
姜阮成績兩極化。
理化生數學都優秀的,在班裏也能排前十五。
偏偏語文和英語。
別說良了,及格都難。
真不知道姜阮是怎麼寫的,連語文都能不及格。
“獎勵呢,獎勵呢。”姜阮伸出左手討禮物,右手正拿着包子一口一口的咬着。
祁肆無奈的從抽屜中掏出一瓶AD鈣,塞到姜阮手中。
“獎勵。”
最近體育課都要上,說是過段時間有體考,姜阮站在跑道上,看着這大大的橡膠圈就發暈。
姜阮挨着旁邊的祁肆:“我暈,讓我靠會。”
祁肆不動聲色的退了兩步。
“男女授受不親。”
姜阮愕然,嘴角抽搐:“我發現你越來越娘們了。”
“可能是被你帶的。”祁肆單手插着兜,桃花眼微勾,看她。
體育老師來了,組織着大家站好隊:“來來來,大家站好隊,今天讓大家輕鬆點。
三圈跑的整齊就怕你們自由活動。”
姜阮噗的那麼一下,她感覺血快吐出來了。
好不容易跑了三圈,姜阮感覺自己肺都要炸了。
誰曉得,體育老師輕飄飄一句:“後面那幾位男生你們看把隊拉那麼長幹什麼,還有你們這幾位女生,嘰嘰喳喳隊伍裏說什麼呢。
再跑兩圈,體委帶隊。”
姜阮:!!!
我求你啊,大哥。
你看誰不順眼,就讓他們去跑吧,再跑的話她的命真的不能要了。
今日的太陽格外的大,刺眼的很,陽光射下,姜阮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額頭上都起了一層薄汗。
體委在前面喊着一二一:“再堅持堅持,就剩一圈了。”
姜阮從未跑過如此遠的路,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好,跑步的雙腿感覺已經跑的讓她不知感覺。
聲音很小,像是在嘀咕:“…暈。”
她的聲音被體委的喊號聲而蓋過,讓祁肆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姜阮欲要在開口,身體卻一軟,兩眼發黑,她在緩也緩不上來了。
驚呼聲從隊伍裏傳來。
“老師,有人暈倒了!”
“姜阮跑暈了!”
體育老師注意到那邊的動靜,趕忙跑過去。
一到那裏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姜阮,脣瓣蒼白皮膚白皙,像是有些低血糖。
祁肆深吸了一口氣,彎腰攬住她的脖子和腿後,起身將她抱了起來。
“老師,我帶她去醫務室。”
體育老師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姜阮,表情複雜。
“趕緊去吧,別出事了。”
隨即,體育老師看向整個隊伍:“大家自由活動吧。”
祁肆抱着姜阮,感覺自己每走一步像腳底灌了鉛,很是沉重。
他滴個乖乖。
再不減肥,以後她出了事,他真的抱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到了醫務室,卻發現,這醫務室,人還蠻多的。
全都是女生。
就剩了一張空牀,祁肆將姜阮放了上去,看到剛來的護士,他道:“剛跑步,她跑着跑着就暈了。”
最後說是體力透支,又有些低血糖。
祁肆回想,姜阮最近好像都不怎麼喫早飯了。
紮了液,祁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右手拿着手機,隨意的撥弄。
絲毫沒注意到旁邊躺在牀上的女生幾乎都偷偷拿出了手機,擺在祁肆方位上,給他拍照。
一直到他脖子有些酸澀,一擡起頭,就看到那正大光明的攝像頭。
祁肆扯着一抹笑:“記得修圖。”
沒過三分鐘,姜阮醒了,一醒手就跟着動彈。
祁肆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她亂動的小手:“你輸液呢。”
姜阮一擡頭,果然是天花板。
姜阮躺在牀上不動彈了,整個人都很虛弱,什麼癌症絕症在腦中盤旋:“我是得了什麼病。”
祁肆:“…低血糖,輕度。”
姜阮看到了希望:“那我是不是不用體考了。”
“那是當然不可能。”祁肆微笑着提醒。
姜阮無聊的躺在牀上,這時祁肆來了電話,他看了眼備註,便起身去了門外接電話。
祁肆一走,有好幾位女生張望着,看向姜阮八卦着:“同學,她們都說你和祁肆是對象,透露個靠譜的,是真的不。”
“假的,我跟祁肆是純友誼。”姜阮話說的斬釘截鐵。
那女生可惜的嘆了口氣。
“原來傳聞都是假的,磕的糖也都是假的。”
她又探着腦袋問:“那你對祁肆有沒有什麼別樣的感覺呀?”
感覺…
可能就對夢中的他有感覺。
再說了,她現在也算半個有對象的人了。
要潔身自好。
“想揍他的感覺算嗎?”
“吱。”門被推開,祁肆聲音也跟着傳來:“什麼揍他?”
姜阮笑着:“說你打人可厲害,揍人時可帥了呢。”
祁肆揚了揚眉。
脣角勾了起來。
“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