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瘦瘦的，跟祁肆壓根沾不上邊。
但穿衣風格真的好像，這男生她也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姜阮出聲：“抱歉，認錯了人。”
那男生笑了下，聲音淡而輕：“沒事。”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道男聲在喊她的名字，磁性張揚。
“姜阮。”
姜阮轉過頭，她一愕，還真能碰到祁肆。
他今日穿的偏休閒，綠色上衣灰色褲子，沒戴他那個墨鏡。
姜阮在她轉身時，發現她剛認錯的那位男生已經走掉了。
便擡腳跑到了祁肆旁邊，問他：“你來醫院幹嘛？”
“看我奶奶。”他聲音有些低啞：“你呢？”
姜阮憨笑了兩聲：“剛把那位男生人成了你，就過來打個招呼誰知道不是你。”
祁肆：“…傻子。”
姜阮捶了下祁肆：“你又罵我。”
來都來了，姜阮感覺祁肆奶奶性格也好，就跟他一起去病房看他奶奶。
姜阮詫異：“你奶奶的病還沒好嗎？”
她記得祁肆奶奶病不嚴重來着。
祁肆舌尖舔了下後槽牙，有些沉鬱，嗓音有些緩：“肺癌，晚期了。”
一開始沈晴雯是怕影響他高考發揮失常才隱瞞了奶奶的病情。
但發現時已經是中晚期了。
癌細胞已經擴散，奶奶年齡也大了，動手術也有風險。
姜阮直接用手捂住嘴巴，上次來看時她看祁奶奶的精神還很好。
怎麼就得了…癌症。
姜阮跟祁肆推門而進，躺在病牀上的祁奶奶因爲晚期已經用上了呼吸機。
雙眼閡着，已經睡着了。
年齡已經八十歲了。
兩人動靜很小，祁肆坐在了旁邊椅子，姜阮站在他身側。
都沒出聲，就這麼看了祁奶奶十幾分鍾便出了去。
姜阮看得到祁肆眼底的落寞和挫傷，她也能感受到祁奶奶對祁肆很好。
姜阮主動拉住了祁肆的手，祁肆手一僵。
“你…幹嗎？”
姜阮踮起腳，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學着平時林閆哄姜柔那樣。
語調很輕柔：“你不要太傷心了，奶奶一定會好起來的。”
雖然她後面那句很不現實。
姜阮因爲家庭多多少少也瞭解一點。
祁奶奶已經用上了呼吸機，接下來的時間估計也沒有幾個月了。
祁肆有些不自然，他…還是頭一次被女生牽手。
她的話…也就當安慰的聽聽了。
“我自己清楚的。”祁肆縮回了手，感覺手心都在發燙：“不要隨隨便便牽男生手，不好，知道嗎？”
她撇了下嘴。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隨隨便便牽別人手。”
前面有一家甜品店，姜阮舔了舔脣瓣，又扯着祁肆的手腕指了指前方：“我想喫。”
祁肆本就無事，便跟她去了。
姜阮一口氣點了不少小蛋糕，祁肆癟眉：“你喫的完嗎？”
姜阮拍拍胸脯：“肯定能。”
甜品一上來，姜阮就拿手機想拍照，卻發現關機了。
她擡眸看向祁肆：“手機借我用下行嗎？”
祁肆都不明白她們女生一喫飯怎麼這麼愛拍照發朋友圈。
得虧這不是喫飯。
祁肆還是把手機給了姜阮，姜阮翻了兩頁屏幕：“你手機怎麼都沒有美顏相機。”
還多次說什麼P圖的。
祁肆捏了塊小餅乾塞進嘴中：“帥哥不需要。”
姜阮扁嘴，打開原相機，打算一會用自己手機在pp。
於是，祁肆看着姜阮給自己自拍拍了半個多小時。
他忍不住出聲：“一會你蛋糕給化了。”
這都快讓他吃了一半了。
姜阮估摸着應該也拍的差不多了，也就停了下來：“等我發一下。”
點開微信，姜阮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她問：“我人呢，怎麼給你微信找不到。”
“備註是傻子。”
姜阮：？？？
“祁肆！你纔是傻子，大傻子。”
姜阮決定一會就給祁肆微信備註成傻蛋。
儘管如此，那不能跟照片過不去。
姜阮還是在搜索框，點了傻子兩個字。
果然，那個備註旁邊的頭像圖片不是她本人還能是誰。
姜阮簡直是要翻着白眼點開的，然後點擊微信裏的相冊。
幾乎拍了一百多張照片，姜阮一張一張的發。
在終於盡頭時，她手指一頓，臉上的表情突然固住了。
這張她之前網戀發的那張，盤腿露大腿的照片，還特意p大了月匈。
這特麼祁肆還留着呢。
她居然都沒發現。
祁肆這麼騷？
她現在簡直社死。
這要祁肆看一眼就回想到一次，她臉還能不能要了。
姜阮趕緊點開祁肆手機相冊，把她剛纔自拍的和那張她之前發給祁肆的照片全刪除了。
隨後一臉平淡的把手機還給了祁肆：“謝了。”
姜阮只硬着頭皮嗯嗯。
到最後付款時，姜阮手機關機，她默默看向祁肆。
祁肆聽着那金額，他深吸了口氣，付了款。
“姜阮，AA。”
姜阮生怕自己耳朵聽錯了：“祁肆你以前都不帶這麼摳的。”
現在天天這麼摳，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大方肆了。
祁肆聳了聳肩：“年齡不小了，我得存老婆本。”
姜阮：…你狠。
好不容易到家，姜阮跟祁肆道了個別一溜煙溜進了家中。
給手機開機後，躺牀上就開始刷之前和祁肆網戀聊天記錄。
看着這一條條，姜阮嘴角一抽在抽，她是怎麼做到這麼沒臉沒皮的？
還這麼主動。
這此生一大黑料啊。
姜阮簡直要醉了。
門又被敲響，姜阮：“沒鎖，進吧。”
門邊傳來開門的吱聲，進來的是穆承，他手中端了杯牛奶。
竹蕪和韓弈明天開學，下午的飛機就走了。
姜阮決定今年寒假回南城過。
詔城太冷了，雖然下雪很好玩但她是真扛不住。
而且那邊她朋友也多。
穆承走進，把牛奶給姜阮：“明天就要開學了，你東西準備好了嗎？”
姜阮應：“行李箱我沒動，直接走就行。”
收拾來收拾去，多麻煩。
穆承站着，看向姜阮，他脣瓣微開，有些低緩。
“姜阮，你會像竹蕪一樣考慮身邊人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