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漾沒有絲毫驚訝的意思。
像是料到了一般。
他手指端着酒杯，搖晃着杯中的酒。
這兩人，他早看着有戲了。
姜阮喜歡祁肆多深他不知道，但祁肆是一定喜歡姜阮的，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從小到大，祁肆因爲受家庭因素都有些牴觸跟女生深交。
至於他怎麼跟姜阮玩起來的他就不知道了。
情不知所起，從他第一次察覺到自己對姜阮想法不對時，就已經有感覺了。
只是他自己潛意識把她當哥們，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喜歡。
“人姑娘都跟你表白了，就在一起唄。”沈漾說的隨意。
祁肆癟眉。
沈漾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你怕自己成爲像你爸那種濫情的人，不管喜不喜歡就跟人家談。”
他抿了口酒。
他清楚現在祁肆需要洗腦。
“但你們性質不一樣，我問你，你會像你爸一樣給錢了事不帶感情可以同時談好幾個嗎？”
祁肆指尖扣在桌面上，碎髮遮住些許眉眼，燈光晃眼。
他聲音很淡：“不會。”
“既然談了你會辜負她做對不起她的事嗎？”
祁肆重複：“不會。”
這是他做人的底線。
沈漾胳膊杵在桌子上，靠着腦袋，最近虛的他難受。
“那你喜歡姜阮嗎？”
這個問題。
祁肆他只想說自己不知道。
但沈漾立馬指了出來：“你看，你猶豫了吧。
猶豫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那就是有喜歡的成分在。
隨着你心走吧，人小姑娘跟你表白你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詞是什麼？”
祁肆猶豫：“真的要說嗎？”
沈漾點頭。
祁肆：“臥槽。”
只有這兩個字，卻差點讓沈漾的酒給噴出來。
祁肆應該是驚喜的…震驚吧。
“那你想象一下你拒絕她的場景，什麼感覺？”
不用想象，剛纔那一幕祁肆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
姜阮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他剛纔看她哭時，他好似感覺的到，他是難受的。
但這種難受讓他不知是因爲喜歡她而心痛還是其他。
“心裏痛吧。”
沈漾一拍掌：“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聽我的，回去找她你們給一塊得了。”
這都纏纏綿綿三年了，也不嫌累。
終於到這一步，沈漾覺得他見證了他倆愛情的全過程。
但他看祁肆這表情，不免哀嚎：“不是吧，大哥，你還糾結什麼呢。
買束花抱着人家說喜歡她在一塊不好嗎？
跟我一大男人喝酒有什麼好玩的。”
祁肆做事向來乾脆，卻一次次在姜阮的事上，變得優柔果斷。
“如果我跟她以後分手了，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沈漾簡直覺得祁肆這還沒談戀愛智商都降低了。
就差扔個白眼給他：“等明天姜阮醒了記得今晚的事情，你覺得你們還玩的起來？”
那女生都臉皮薄，姜阮又喜歡他，最後不在一起。
她在看他以後在找女朋友什麼的，那心裏不得隔應死。
喜歡就在一起唄，哪有這麼多事。
他要是祁肆，早就在被女生強吻時，給她強吻回去。
一句點醒夢中人，祁肆當刻放下了酒瓶。
站了起身，拍了下沈漾的肩膀：“改天請你喫飯。”
沈漾直接樂呵了聲：“請我喝喜酒就行。”
緊接下來，服務員走了過來。
沈漾看着賬單。
心中無數量嘛賣批跑過，特麼的祁肆你走就走，不買單是個什麼意思。
—
祁肆喝了幾杯酒，出了酒吧迎着冷風，很是清醒。
這時候已經十二點了，姜阮已經睡了。
表白這種事，祁肆一直覺得應該男生來做。
但他這次確實的是晚了。
他剛成功被沈漾洗腦成功，但感覺不是假的，他和姜阮待在一起確實很開心。
剛纔姜阮主動親他時，他也沒有抗拒的衝動。
比起和別人的未來，對於姜阮，祁肆更能接受。
陷進去，就陷進去吧。
祁肆沒回酒店。
在便利店買了盒煙，坐在酒店樓下長椅上。
祁肆很少吸菸，他少有的幾次都是和以前幾位哥們聚在一起時，順了抽過兩口。
煙霧嫋嫋，煙尾點起星點。
黑夜濃濃，祁肆獨自沉浸在其中。
從黑夜到天矇矇亮，公園垃圾桶盆中多了一盆菸頭。
祁肆想了一晚上措辭，卻只想出了兩句話。
—姜阮，我也喜歡你。
—咱們在一起吧。
旁邊就有花店，祁肆開車轉悠了一圈，終於找到了家開門早的。
買了九十九朵玫瑰花。
祁肆捧着花終於回了酒店，掏出了他那張房卡，回訂的另一間房間洗了個澡。
換上了自己剛在商場買的衣服。
打理了打理。
祁肆擡起手腕，腕錶時針才指向七。
祁肆捧着玫瑰花，第一次要去表白，讓祁肆整的格外緊張。
他，還是頭一次。
這發展，會不會太快了。
他感覺跟坐了火箭一般，不需要過渡一下嗎？
卻身體誠實的很，已經掏出房卡打開了姜阮的房門。
姜阮睡得昏天暗地，枕頭都被她用來捂腦袋。
整張牀格外的亂。
祁肆走過去，將花放在牀頭，給她掖好被子。
等一切收拾整齊後，才抱着花坐到一旁沙發上。
就這麼一坐，坐了有兩鐘頭。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點，姜阮被太陽射的眼睛疼，才忍不住揉着惺忪的眸子，微眯眼睛。
剛一擡眼就感覺腦袋頭暈目眩，難受的很，姜阮用力敲了敲腦袋。
卻一瞬間，讓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
從她給祁肆打電話起。
姜阮一下子驚醒，那特麼是不是夢？
那怎麼可能是現實，姜阮心跳得格外激烈。
她強吻祁肆了？？還給他表白？？
昨晚那一定是夢，現實中她喝醉了也不敢說這些啊。
就在她一轉眸時，姜阮好像幻聽了一般，聽到男生的輕喚聲，沙啞磁性：“姜阮。”
對於祁肆的聲音，姜阮永遠不會聽錯。
她猛然回頭，看到了正在沙發上起身的祁肆。
他一身黑色衛衣灰色工裝褲，手中捧着一束格外嬌豔鮮紅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