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蹤着前方的馮寶寶和張楚嵐二人,深入了森林內部。
翻越了兩座山峯,馮寶寶和張楚嵐在一處由山崩所形成的谷地上停下了腳步。
科文緊隨其後,無聲無息地停在了一顆巨樹之上。
下方的小空地上,張楚嵐明天的對手單士童,正被五花大綁地丟在地上。
嘴巴也被捂死,令單士童見到馮寶寶和張楚嵐之後只能‘嗚嗚’地憤聲個不停。
此時,張楚嵐也有些傻眼。
直到馮寶寶道出了緣由,卻是她認爲張楚嵐打不過單士童,於是她機智無比地覓機出手,將單士童綁了過來,爲張楚嵐掃清成爲天師的障礙。
馮寶寶一邊用鐵鍬挖坑,一邊說着她那‘埋人’的打算。
這般‘機智的一批’,差點沒把張楚嵐給坑哭了。
他連忙爲單士童鬆綁道歉。
接着,面對徹底惱怒了的單士童,張楚嵐放低姿態,邀請說不如現在就打過一場。
甚至張楚嵐還道明瞭他的目的,就是想要繼續隱藏自己的實力,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手如何。
張楚嵐裝可憐訴苦,說他自從加入異人界以來,遭受了不知多少的陰謀和針對。
他請求單士童能夠可憐可憐他,幫他繼續隱瞞自身實力。
張楚嵐的花花腸子不少,並且看人很準。
當他發現了單士童的孤僻性格之後,他就看出對方不是個多嘴的人。
對這種人,九假一真再加上扮慘,張楚嵐認爲很容易拿捏住對方。
而事情也果然如他所想。
聽了張楚嵐的訴苦和請求之後,單士童的怒火大爲減輕,並最終有些不落忍,答應了張楚嵐的比試請求。
很快,兩人便戰鬥在了一起。
單士童還年輕,家傳手段並未修行圓滿,不能像家中長輩那樣,只用一張符籙便可以封閉對手全身的行炁運轉。
單士童而今只能用符籙封閉對手的一條經脈,戰鬥片刻之後,才終於將張楚嵐雙臂的經脈封閉,令張楚嵐無法將炁運轉到手臂上面。
至於張楚嵐也同樣未能修行到家,無論是身上的‘金光咒’還是‘雷法’,在對戰當中都沒能夠運用靈活。
不過在觀戰的科文眼中,他卻很是驚豔於張楚嵐的天賦。
在科文的眼中,張楚嵐是個修行的天才。
金光咒和雷法的修行不易,但張楚嵐卻在很小的時候便全部入門掌握了。
後來在十多年的隱藏當中,張楚嵐必定不能專心修行,更是從來都沒有和人交手過,戰鬥經驗很淺。
而眼下呢?
短短片刻的戰鬥,科文親眼見到了張楚嵐的戰鬥經驗在飛速成長。
甚至在科文的感知當中,張楚嵐體內的魔力氣息更是有着微弱的提升。
戰鬥一開始,張楚嵐可謂是完全處於了下風,只能依靠‘金光咒’防禦單士童的攻擊,或是依靠雷法的速度進行躲避。
但戰鬥到了中場,張楚嵐卻已然能夠和單士童對戰個不相上下了。
到後來,張楚嵐更是變得遊刃有餘,許多次能夠結束戰鬥的機會,都被他故意放棄掉了。
科文抱肩靠在樹幹上面,驚豔地看着張楚嵐的飛速成長。
他不由暗暗感嘆,或許這就叫做氣運主角吧。
這種有些不講道理的提升速度,可能是每個世界的主角專屬。
就在科文暗自感慨的時候,下方的戰鬥突然停止。
打了這麼半天,單士童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單士童雖然孤僻,但他並不傻,回憶整個戰鬥過程之後,他終於看清了形勢。
於是,單士童有些羞怒,揭發了張楚嵐在拿他練手的事實。
接下來,無論張楚嵐如何邀請,單士童都絕不同意繼續打下去了。
在答應張楚嵐明天他會放棄出場之後,單士童滿臉鬱悶地轉身離去。
樹上,科文放下了抱在一起的雙臂,向下面的張楚嵐和馮寶寶看了一眼,隨後跳躍離開,向單士童追了上去。
不久追上了單士童的腳步,科文故意弄出了一些動靜。
“誰!”
單士童瞬間停下身形,用雙指夾起了符籙戒備。
見此,科文再次弄出一些動靜。
單士童眯了眯眼,思索過後,順着動靜響起的方向追了上去。
科文不停弄出聲響,將單士童引向了另外一座山峯,最終找了一小片空地現身等候。
單士童很快追了過來,透過明亮的月光,看清了科文的面孔。
“是你?”
單士童很是驚訝,他停在空地邊緣,一邊戒備一邊問道:“你爲什麼引我來此?還有,剛纔你都看到了?”
“是的。”科文掐印行禮。
“目的?”
單士童蹙起雙眉,沉聲問道。
“單施主。”科文直接道明想法:“可否給貧道看一下施主的符籙?”
“你什麼意思!?”
單士童的語氣不爽,將已經漸漸放下的戒備重新提起。
“單施主不要誤會。”
科文友善地微笑道:“貧道並非貪求施主家的傳承,只是對道門的符籙之道比較好奇罷了,所以無關行炁法門,貧道僅求一觀符籙就好。”
單士童皺着眉想了想,最終也沒猜透科文圖的是什麼。
片刻之後,單士童用雙指夾起了符籙,隨後向科文一抖手腕。
輕微的破空聲中,符籙快速飛來科文面前。
科文立即擡手接下,並藉着月色光亮,將符籙上的文字和圖案瞬間記在腦海。
又裝模作樣地研究了一番,科文這才雙手捧着符籙,上前將之歸還。
待單士童接回符紙,科文再次掐印行禮:“多謝單施主一解貧道之好奇。”
單士童收起了符紙,看了看科文之後問道:“道長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了。”科文友善地搖搖頭:“打擾單施主了。”
單士童頷首:“那我回去了。”
“施主走好。”科文再次掐印,微微行禮。
單士童暗道了一聲莫名其妙,隨後轉身縱躍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