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懷念雲裳,但天南國的事,離他太遠了。
他來紅袖招,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在院子中站了一會兒,很快,院子中一個侍女打扮的人走出來,向王安低頭行禮,正是昔日雲裳的貼身侍女小蜻蜓。
“殿下請進。”
王安點點頭,看着過去呆萌的丫鬟一副幹練的模樣,心中頗爲感慨。
真不知道天南國怎麼培養這些密探,一個個表現得比奧斯卡影后還好,以前看小蜻蜓那副模樣,還以爲是個小豆芽菜,沒想到……
搖搖頭收斂了心中的思緒,王安坐下,看向小蜻蜓乾淨利落道:“都這麼熟悉,客套的話本宮就不說了,你們這裏有慶王和蒼南公世子的情報嗎?”
慶王的情報他倒不指望,但蒼南公世子的情報,王安相信他們一定有。
沒別的,天南國和蒼南公不僅是近鄰,還是死對頭,閉着眼睛都能猜到,天南國對蒼南公的瞭解,恐怕比朝廷對蒼南州的瞭解都要深得多。
“殿下還是這麼快人快語,怪不得我家小姐那麼喜歡殿下。”小蜻蜓抿嘴一笑,也不賣關子,點點頭,正色道,“有是有,只是看殿下,想聽什麼?”
“與其問本宮想聽什麼,不如問問你們,能告訴本宮什麼。”
王安笑笑,促狹地看着小蜻蜓。
雖然雲裳相信他,但紅袖招到底是天南國的情報機構,他作爲大炎太子,有多少能聽的,可不是他說了算。
與其開口讓小蜻蜓和雲裳爲難,或者收到一堆假消息,不如讓他們自己決定能告訴他什麼,至少,能保證消息的準確。
小蜻蜓一愣,目光多了幾分複雜:“殿下體諒之心,奴婢明白了。”
“既然如此,奴婢就挑些能說的,跟殿下說說吧。”小蜻蜓沒有虛僞敷衍,順着王安的話,想了想,思忖片刻,緩緩道來。
“先說慶王吧,對慶王此人,我們也沒有太多的瞭解。只知道他常年在江湖廝混,與各大高手關係都十分不錯,在江湖上也出手大方,名聲斐然,威望很高。”
用皇家的俸祿出手,能出手不大方嗎?
王安一挑眉,不過,和高手關係不錯……
想起高手,王安就忍不住想起了導致自己穿越到原主身上的那一場刺殺。
一開始,他也懷疑是有高手進了京城,偷偷動手腳毒死了原主,不過鄭淳一直沒有查到消息,也只好作罷。
這條消息,在王安心中重重標了一個着重號。
不過,相對慶王,惠王和昌王還是王安的主要懷疑對象。
畢竟作爲一個相對邊緣,母家、朝堂人脈和表現都不出衆的皇子,就算王安這個太子死了,也輪不到慶王當太子。
相反,如果這件事是當時在京城的惠王或者在朝堂實力積澱深厚,又是皇長子的昌王所爲,就合理多了。
不過這些,都是猜想罷了。
王安喝了一口茶,接着聽小蜻蜓說下去:“……我們注意到慶王,主要是因爲慶王此人,與蒼南公世子侯慕白,是至交好友。”
“等等,你說誰?”
王安連忙放下杯子,定定地看着小蜻蜓:“慶王王義和侯慕白,是至交好友?”
被王安這麼質問,小蜻蜓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這樣的話,事情就串起來了。
如果這兩個人是好友,那很多事情,就能說得過去了。
但,一位皇子和一位鎮守邊境的異姓公的世子是好友,這是單純的意外,還是……有心所爲?
還有慶王又爲什麼,讓侯慕白和他一起,送給萬國科學博覽會那麼大一筆錢,甚至將他自己暴露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原本作爲一個不出名的皇子,他要是暗中搞事的話,可沒有一個人能夠察覺……
但現在,慶王卻主動站了出來,這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祕密?
王安眯起眼睛,腦海中思緒盤旋,對小蜻蜓之後的話,基本都沒怎麼聽進去。
見太子神思不屬,小蜻蜓乾脆閉口不說,嘆了一口氣,從內房裏拿了本情報本,刪刪減減,把刪減版給了王安,讓他回去看。
王安欣然接受,揣着刪減版情報回宮,他倒要回去好好看看,這兩個人,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但剛一回宮,王安就看見一道高挑靚麗的身影,翹着腿坐在他的東宮裏,屁股底下,還是他最愛的那個躺椅……
“趙文靜?你來幹嘛?”
王安驚訝地看着舒舒服服在他的東宮裏享受着彩月按摩的趙文靜,眼神十分心痛。
玷污了,我的心愛的竹牀,被趙文靜玷污了……
“咳咳,彩月,來給本宮更衣。”
“哼,人家幫了你,你還對人家那麼兇,我就要彩月替我按摩,你就自己更衣把。”
趙文靜頭一昂,攔住彩月不讓她走。
“你……”
王安深吸一口氣,看着趙文靜捏起的拳頭,敢怒不敢言,悶悶道:“算了,大丈夫不和小女子一把計較,鄭淳,來替本宮更衣。”
換完衣服,趙文靜已經從他的竹牀上坐了起來,坐在正殿裏,彩月在一旁給她剝葡萄。
“趙文靜,你別太過分啊!”
看見這一幕,王安真的硬了,拳頭硬了。
小月月都沒有給他剝葡萄喫過,居然被趙文靜這小妮子搶先了,可惡!
“怎麼就過分啦?”趙文靜理直氣壯,“我幫你了,你一句謝謝都沒有,我讓彩月替我按摩一下,喂個葡萄,很過分嗎?”
第二次聽到趙文靜說幫了他,王安抓着腦袋想了想,硬是想不出來這小妮子到底在哪裏幫了他。
“呃,母后罵我了?”
王安試探道。
趙文靜搖搖頭:“皇后娘娘脾氣那麼好,沒事罵你幹什麼。”
“那你說幫我,你倒是說說看,幫了個什麼?”王安鬆了一口氣,坐回了自己心愛的小竹牀,酸溜溜地看着本該給自己按摩的彩月喂趙文靜喫着葡萄,自己只有鄭淳端過來的果盤。
“哼,那還用問。”
趙文靜驕傲地昂着頭,得意洋洋道。
“今天慶王哥哥,不是送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給你嗎?那可是我……”
“噗咳咳咳咳咳……”
東宮正殿裏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王安直接把葡萄嗆到嗓子眼裏,好半天才咳出來,他猛灌一口茶,瞪大眼睛看着趙文靜,失聲道:
“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