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王安寫這封信的時候,沒讓任何人看到,搞得很神祕。
“太子,冒昧問一下,這信上寫了什麼?”蔣銅忍不住問道。
“不該問的別多問,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知道。”王安神神祕祕說道。
蔣銅頓時閉嘴了,點了點頭,拿着信出去了,找了個心腹當使者,把信送到鎮南關去。
“累了,先睡一覺再說,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不要叫醒我。”
接下來,王安往墊子上一趟,直接雙手枕着腦袋開始睡覺了。
其他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現在大敵當前,他們距離鎮南關可是很近,正是緊張的時刻,你還有心思睡覺?
不過看王安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他們不由得好奇起來,太子讓蔣銅送的信,裏面究竟寫了一些什麼?
總不可能一封信,就能讓鎮南關的人老老實實聽他們的吧?
可惜的是,信裏的內容王安不願意說,他們也沒辦法多問,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眼看王安閉着眼睛真像是睡着了的樣子,凌墨雲等人沒在這裏駐留,很快出去了。
鎮南關。
城牆之上。
郭武雙手負後,臉色陰沉的眺望着遠處,一支密密麻麻的軍隊在十里外駐紮着,一眼看過去,黑壓壓一片。
因爲只有十里的距離,從鎮南關城牆上眺望,已經可以看到太子的大軍。
“將軍,看着不像是有六萬人的規模啊。”
阮星野跟郭武並肩而立,也正在眺望着王安的大軍,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點指着大軍的方向,皺眉道,“軍旗數量不少,人數感覺有些不夠。”
“那是因爲他的隊伍呈現出長條形狀的,你看他的大軍後面,綿綿不絕。”
郭武面無表情的開口,王安的大軍,就像是一根繩一樣是一條長長的隊伍,而不是一排一排的在前面。
這是王安故意爲之的,本來他們就只有兩萬多人,要冒充六萬人,所以故意把隊伍排的綿長一點,讓對手摸不清底細。
“本將軍原本還有些不信這廢物太子真的能有六萬大軍,但是現在信了。”
郭武一隻手放在背後,另一隻手放在腹部前,兩隻手都握緊拳頭,一陣咬牙。
“將軍何出此言?”
阮星野詫異問道,怎麼剛剛還不信,現在就信了?
“你看那廢物太子是怎麼行軍打仗的,完全毫無章法,好好的一支軍隊,竟然用這種行軍方式,沒有半點排兵佈陣的形式,一旦左右兩側有敵人包圍過來,他的隊伍就像是一條被斬斷的蟲,能直接被衝散!”
郭武冷笑一聲,繼續道,“如果我這個時候派兵出擊,能輕而易舉的攻破他們的陣型,甚至是活捉那個廢物太子,可惜的是我手上兵馬太少,要錯失良機了!”
說着,頓了一下,繼續譏諷道:“這廢物太子連排兵佈陣都不會,如此膽大妄爲的在十里之外駐紮,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手上真的有六萬大軍,根本無懼我鎮南關的兵馬!我甚至是懷疑……”
“懷疑什麼?”
阮星野問道。
郭武嘴裏一字一頓,口齒清晰的緩緩開口:“我懷疑他的手上,可能不止六萬大軍!”
“不止六萬大軍?”
阮星野頓時臉色一變,“郭將軍何出此言?”
原本,這太子有六萬大軍,就已經讓他心裏有些慌了,畢竟這鎮南關守城的兵馬只有一萬人而已。
現在,郭武猜測太子手上可能不止六萬大軍,讓他不急都不行。
“衆所周知,我鎮南關是有近六萬人馬駐守的,雖然抽調了五萬人去你天南國鎮壓叛軍,但是這件事,只有鎮南公和他的心腹,以及你阮家的人知道,鎮南公的心腹包括我,不可能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大炎的人,並且這段時間鎮南關閉關,天南的消息也不可能傳到大炎來,也就是說,這廢物太子,不可能知道我鎮南關只有一萬兵馬,他肯定認爲我鎮南關有六萬人。”
“但,即便是這樣,這廢物太子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來攻打我鎮南關,並且他的手上只有六萬人,六萬人打我六萬人?我可是守着鎮南關這塊寶地,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他六萬人就算死光了,也打不進來!”
“但是,他還敢說這種話,並且帶着大軍來了,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所謂的六萬大軍,可能是一個幌子,他的手上,遠不止六萬大軍!”
越說到後面,郭武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沉重。
阮星野的臉色由震驚,逐漸轉變爲陰森,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郭武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位來自天南國新政權阮家的大公子內心不能平靜,淡淡補充道: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自古以來,打仗就是讓對方摸不清自己的底細,這太子究竟有多少人,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有可能不止六萬,有可能剛好六萬,有可能根本沒有六萬。”
這等於是說了一句廢話,打仗這種事情,當然是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就算太子沒有超過六萬大軍,你也要把他想成超過了六萬大軍。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增加壓力,而是爲了保證萬無一失。
“將軍,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阮星野忍不住開口道,“鎮南關絕不能失守!”
郭武瞥了他一眼,發現這傢伙在這裏簡直是副作用,除了問怎麼辦,就是問這問那的,沒有半點幫助。
“我已經寫信給了鎮南公,讓他立刻調遣距離鎮南關最近的兵馬,至少調遣三萬人給我,只要我手上有了四萬人,那廢物太子就算率領十萬大軍過來,也拿我沒有辦法,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誘騙太子上來並且被我們控制住,要是誘騙不成功,那就死守鎮南關,只要守住三天,鎮南公的三萬人馬一來,屆時,鎮南關在我手上,將固若金湯,就算炎帝御駕親征,也別想從我手上過去!”郭武自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