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鎮南公的手下們,雖然一個個也在疑惑郭武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們怎麼不知道?
不過,沒有人主動開口問這事,一個個都城府深得很,僅僅只是疑惑了片刻,立刻一個個又變得十分深沉的樣子,配合着鎮南公,好像郭武真的回來了一樣。
阮星野內心已經在猜測鎮南公是不是在詐他了,不過事情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也可以詐一詐鎮南公。
當即滿臉悲憤道:“鎮南公,我與郭武將軍一見如故,在鎮南關時,我們二人甚至是成爲了結拜兄弟,在郭武將軍決定捨生取義,奮不顧身的駐守鎮南關時,我以爲他必死無疑,爲此幾度傷心欲絕,沒想到郭武將軍竟然還能活着回來,簡直是太讓我激動,請鎮南公現在就讓我好好見見郭將軍,感謝他在鎮南關對我的照顧,若不是郭將軍,我可能已經死在了鎮南關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口說無憑,眼見爲真!
只有見到了活着的郭武,他阮星野纔會徹底相信郭武被王安給放回來了這事。
鎮南公掃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來。
見郭武?
他手上根本沒郭武,上哪兒去找一個郭武給你阮星野見面?
再說了,他要是有郭武,直接找郭武問話就行,用得着問你阮星野?
並且,鎮南公他自己其實也覺得郭武已經死了,戰死在鎮南關。
不過現在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鎮南公不可能說他手上沒有郭武。
沉默了片刻後,鎮南公冷漠道:“郭將軍身負重傷,現在正在接受治療,不宜見人。”
一聽這話,阮星野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因爲他昨天見到郭武的時候,對方的確是身受重傷,並且是躺在擔架上的,動彈不得的那種,由此可見傷得有多重。
“郭將軍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阮星野吞嚥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問道。
“昨夜。”
鎮南公看了一眼阮慶,淡然道,“因爲是深夜,因此你不知情。”
“原來如此,那時候我已經睡了。”阮慶恍然大悟,難怪他不知道郭武回來的消息,不過阮慶又有些疑問,既然是昨夜回來的,那爲什麼今天早上沒有人告訴他?
聽到是昨夜,阮星野心中大喜,心想好你個老小子,果然是在詐老子。
昨天晚上,他可是和郭武一起被王安審訊呢,王安還讓鄭淳羞辱了他一番,差點讓他變成了太監。
這郭武除非會飛,否則不可能在昨天晚上就從鎮南關跑到迦南省來。
更何況,他郭武還是個殘廢!
因此,現在的阮星野,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鎮南公在詐他!
這老小子手上,根本沒有郭武!
反正有沒有郭武,也就是他鎮南公一句話的事,他說有,拿不出人來,就說郭武在治病,誰也不能見。
等過幾天,直接說郭武不治身亡,爲了不影響士氣,直接暗中安葬了。
到頭來,誰也見不到,誰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他鎮南公手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還能當面質疑他不成?
“既然郭將軍在治療,不方便見人,那我也不勉強了,希望等他治好之後,能夠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探望探望他。”阮星野一臉可惜的說道。
“嗯。”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也沒什麼可說的,鎮南公淡淡嗯了一聲,擺擺手,開始趕人了,示意阮星野可以走了,因爲該問的都已經問過了。
“皇侄,本王帶你去看看太醫,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了。”
阮慶拉着阮星野的手離開了,像是迫不及待的要給其看病。
等他們走後,鎮南公身邊,一人上前,低聲問道:“父親,郭武真的活着回來了?”
鎮南公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這裏,沒有郭武!
衆人錯愕,既然沒有郭武,爲什麼還要那麼說?
剛剛開口之人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父親可是懷疑阮星野有問題?”
“嗯。”鎮南公這次倒是嗯了一聲。
聞言,衆人頓時眉頭皺了起來,臉色變得陰毒了幾分。
“這阮星野若是有問題,豈不是說明阮家也…?難不成鎮南關失守,與阮家有關?”
“阮星野是阮星野,阮家是阮家,二者不可混爲一談。”
鎮南公搖了搖頭,頓了頓,繼續道,“這幾天盯着阮星野,看他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見他父親,若是迫不及待的回,說明他有問題,若是沒有,則說明他沒問題。”
姜,還是老的辣!
即便是到了現在,鎮南公依舊懷疑阮星野有問題!
因爲,只有他一個人活着回來了!
在場衆人面面相覷,隨後不約而同頷首道:“是!”
…
客房。
阮慶住的臥室,阮星野被拉進來後,立刻關上了門,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同時檢查了一下是不是隔牆有耳,確定沒有人暗中偷聽之後,阮慶這纔開口:
“皇侄,鎮南公爲何突然找你談話?我看他那樣子,若是我不及時趕到,他似乎還不打算放你離開。”
此時此刻的阮慶,皺着眉頭,顯得十分沉穩,與剛剛像個二貨一樣的他,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只能說,在鎮南公面前,他一直都在扮演一個半傻不傻的王爺。
鎮南公對阮星野的態度,自然是讓阮慶感覺到了異常,因此現在想要弄清楚。
“回皇叔,鎮南公可能是懷疑我被大炎的人給抓了,出賣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大炎才又把我給放回來了,儘管我已經解釋了過程,但鎮南公似乎還有些懷疑我。”
阮星野無奈解釋。
“你的解釋是正確的,這樣也能保你一命,若是你說了實話,鎮南公絕不會放過你。”
阮慶滿意的點了點頭。
阮星野頓時心中一動,連忙解釋道:“皇叔,我剛剛說的話,就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