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大俞做王爺 >第 245章 繁花村看戲
    按照信中所說,在霸尚去月甸的路上,會遇到兩次營救,一次在剛出霸尚城不遠的繁花村,一次則是還沒進月甸城的近郊。

    兩處都是霸尚到月甸的必經之路,信中說的十分具體,馬五便不敢怠慢,趕緊和手下捕快把情況講了一遍。

    小隊人馬四人,分別是秦天,姜天,方無量,仇大力四人。

    秦天是秦泰的堂哥,自然和馬五要好,這四人,秦天做爲隊長,一切行動聽從秦天指揮,秦天和姜天二人負責在明裏押送金家翰,方無量則和仇大力在暗中保護。

    秦天和姜天號稱是霸尚八扇門二天,這兩個人也是八扇門的老人了,經驗十分豐富,自打春風出事以後,八扇門進行了清洗,因爲秦天和秦泰的關係,才免於遭受處罰。

    金家翰被綁在一匹馬上前行,由於被綁着,三人的行進速度也是有限。

    不知不覺便到了霸尚附近的繁花村,繁花村顧名思義,這裏的村子一半在山坡上,周圍都是野花,而且野花十分茂盛,春天季節,遠遠看去,滿山都是五顏六色的。

    二天到了繁花村便迷了眼,繁花村還有一大特色便是全是年輕姑娘。

    原本的繁花村是一處被遺忘的村子,村子裏的村民大多都跑去霸尚城做生意謀生活,這裏就剩下一些留守的老人,後來老人慢慢離去,繁花村便成了一處孤村。

    誰知道,就在繁花村被人遺棄的時候,南江公主尉遲珊珊監國,要求全國禁淫,不許青樓營業,全部改爲了藝館,還把當年那些被拐賣來的大俞女子一併遣散。

    這些女子大多已經被拐賣到南江有些年頭,也沒有什麼手藝,不做青樓買賣,便要餓死,她們被送到了繁花村旁,便無人過問了。

    這些女子看村裏那麼多破爛的房子,便住了進去,一傳十,十傳百,被遣散的女子便一個個來到了這繁花村。

    現在的繁花村的“繁花”二字便有了新的意思,當然這些女子在繁花村也都沒有閒着,一部分人開始收拾那些荒廢的土地。

    還有一部分人便又做起了原來的營生,霸尚城都是南江的王公貴族,這些低等青樓的貨色自然不入他們的眼。

    如此,繁花村便成了江湖人士,做買賣小生意的男子的落腳之處。

    最有意思的便是繁花村的租妻服務,很像現代的泰國,這裏的女子和男子談好價錢,便會以夫妻身份相處,只要男子不走,女子便也盡到妻子的義務。

    這麼一來,繁花村便多了一些半大的老人,四五十的男子,喪妻的,雲遊的,便都愛來繁花村一住。

    就短短半年時間,繁花村的房屋便被修繕一新,真是有需求便有生意。

    由於這種形式十分特別,無法分辨關係,便從未有人舉報過繁花村,這裏的人口也越來越多,村裏的飯店也便多了起來,客棧也開了幾家像模像樣的。

    有詩曰:人間四月天,

    繁花已無邊。

    若問妻何處,

    郎君莫等閒。

    短短半年多的時間,繁花村便名聲在外了,由於此地是霸尚去月甸的必經之處,所以做什麼生意,都有客人,便有商人也來到繁花村試試運氣。

    小小的繁花村如今熱鬧的和霸尚一樣,便有了小霸尚的稱號。

    這秦天和姜天二人雖然家中都有妻妾,但是來到了這繁花村也走不動道。

    村中間有個大戲臺,唱的便是南江人最愛的南江戲。今天時候尚早,戲班的班主還在收拾舞臺,看到秦天和姜天二人來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準備開演。

    只聽那班主大喊一聲“懷玉,你喊嗓沒有?”

    “喊了。”一個叫懷玉的女子喊道。

    這女子嗓子受了影響,不開,每練“啊——”、“噥——”這些個音,都不靈活,所以拉音、短音、送音、住音,換氣不自如,每是該換氣時而不換,所以音量無法達遠、亮堂。

    “來一遍。”懷玉無可奈何,只得像貓兒洗臉劃拉地草草唱一遍。

    先來大笑三聲:“哈哈,哈哈,啊哈哈……”旁邊幾個小子捂着半邊嘴兒忍笑。

    那個叫懷玉的女子便唱《水仙子》:“呀——喜氣洋呀,喜氣洋,笑笑笑,笑文禮兵將不提防。好好好,好一似天神一般樣。怎怎怎,怎知俺今日逞剛強。”

    再看那班主眉心一皺,眼睛一睃,十分不滿意:“哦,這就叫天神呀?你給我過那邊再喊嗓去。去呀,錘先放下來!擱這邊,擱!”

    懷玉只能聽了,班主繃緊着的臉鬆下來。

    看下面人越來越多,班主便要求其他幾個小子也去上妝,準備開演。

    二天把金家翰穿了一件長衫,擋住了背後的繩索,此時的金家翰,關能睜眼,已經無法說話,爲了讓他能走路,馬五在他們臨走時,給二天了一種解藥,吃了以後便可以讓金家翰可以走路。

    到了夜裏再服下另一種藥,金家翰便軟如一攤肉泥。

    看大戲的人越來越多,不久,鑼聲一響,《鷓鴣天》正式開場。

    只見臺下的觀衆對於南江戲還是多少有點陌生的。

    他們看見幕布拉開,有一些廳堂的簡單的佈景,就感到驚奇而且高興。

    等到他們看見有一些穿着南江傳統服飾的戲子,塗着胭脂水粉,從簾子裏大搖大擺走出來,說着南江三大族的土話,做着一些細碎的動作,他們就有人說像,有人說不像,紛紛議論起來了。

    最先上場的是主人公的母親,主人公的妹妹,和一個丫頭身份的角色。

    主人公的母親完全是丑角打扮,臉上畫着紅道道,白道道,還貼着兩塊膏藥。

    她叫觀衆哄哄鬧鬧地笑了幾場,然後女主角纔上來。

    她一出場,上千的觀衆都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

    從觀衆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起,她的天然的美麗,樸素的動作,溫柔的性格,富於表現力的聲音,把全部觀衆的心都給拴住了,這個女主便是懷玉演的。

    她幾乎完全沒有化妝,也好像沒有塗過什麼胭脂水粉,就是衣服,也是她平常喜歡的那種顏色:金魚黃織錦上衣,粉紅軟緞長褲,只是加了一條白底藍花圍裙。

    額頭上留下了一道一寸多寬、垂到眉心的劉海,只是後面裝了一個假髻,看來更加像一個少婦。

    她在舞臺上給婆婆斟茶,給婆婆捶背,收拾桌椅,然後坐下來織絹,那動作的乾淨,自然,嫵媚,就好像她在家裏操作一樣。

    那女丑拚命地折磨她,打算用過火的滑稽動作和過多的、臨時編造的臺詞博取觀衆的笑聲,但是觀衆卻不笑了。

    他們看着女主角在受難,聽着她在無可奈何的時候,用悽婉動人的聲音對那兇惡的婆婆喊道:“媽……”他們就十分擔心她的命運。

    那女丑越是滑稽,他們就越是憎惡。他們的心跳得很厲害,喉嚨乾燥,眼睛發癢,連氣都出不出來,在等着解救她的人。

    姜天也是被感動的觀衆當中的一個,不過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受了感動,就經常提醒自己道:“這是劇情的力量,不是演員的本事,也不是她編對白編得好,叫我去演,一樣能動人,一樣能抓住觀衆。”

    這時一個男子上臺,他穿着湖水縐紗長袍,黑紗馬褂,臉上搽了淡淡的脂粉,頭上梳着從左邊分開的西裝,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真是一個雄偉年輕的美男子。

    姜天連忙碰了碰秦天說:“快看,這是男主人公!”

    秦天歪着腦袋看了半天,都認不出來了,就驚叫起來道:“什麼?什麼?這是名角嗎?我在霸尚也從未聽過。”

    旁邊的人聽見他們這麼高聲叫嚷,不明白是什麼緣故,都斜起眼睛望着他們。

    開頭,男主人公的舉動顯得有點生硬,不大自然,不知道是由於不習慣穿那樣的服裝,還是由於其他的緣故。

    但是過不多久,他投進那婆媳矛盾裏面,他的感情在起着劇烈的變化,一會兒服從了那不合理的媽媽,一會兒袒護着那賢淑的妻子,他的對話編得矛盾百出,迴腸蕩氣,把觀衆的情緒引進波濤澎湃的浪潮裏,使每一個觀衆都在心裏面叫絕。

    又過不多久,他寫了休書,要休棄那純潔無辜的女主角,這等於他要親手殺死他的心愛的妻子。

    這時候,他表現出了一種潛在的、隱祕的東西,這種東西使得他表面上服從了那喫人的舊禮教,實際上是越來越堅定站在女主人公這一邊,站在真理的這一邊。

    這使得每一個觀衆都變成了男主人工,都和他一道痛苦,一道悲傷,一道憎恨那喫人的舊禮教。

    隨後,戲是一幕一幕地發展下去了,男主人公送女主人公回孃家,彼此相約,誓不變心。

    女主人公在孃家受了許多欺負,最後叫孃家把她另外許配給別人。

    男主人工聽到這個消息,趕去和她做最後的會面,並且約定用死來做最後的抵抗。到這裏,他們的堅定的愛情和鬥爭的意志發展到最高的峯頂。

    在這一場戲裏,他們把互相的愛悅和義無返顧、一往直前的心情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程度。

    就在此時,秦天突然大喊一聲:“不好,”姜天也嚇的站了起來,原來金家翰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