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風那苦瓜般的臉色，幻空心中暗感好笑的同時，也發現自己雖然解釋的解答了，也的確更加讓人難以聽懂了。
面對左風那充滿期盼的眼神，幻空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便解釋道：“聽起來似乎很複雜，其中的道理說起來倒是很簡單。
九星連環與我們所在的空間，彼此間可以說互爲輔助，所以說它們都是‘主’也可以，說它們都是‘輔’也同樣可以。如果換一種說法的話，他們都不是‘主’，也同樣都不是‘輔’。”
左風用一種生無可戀的目光看着師父幻空，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自己這師父是將問題又給重新繞了回來。
面對左風這個樣子，幻空點了點頭，直接向左風問道：“剛剛九黎也講述了它進入這空間羣的經過了吧？”
左風立即回答道；“確實是聽說了，在它們進入這裏之前，整個空間羣都是處於靜止狀態，是它們向空間陣法當中注入力量，才讓陣法運轉起來的。”
“從你的描述就看得出來，對於九黎的描述你並未抓住重點，或者說你還沒有真正理解我們所在的空間。”
這一次幻空在傳音的時候，明顯變得更加嚴肅，已經沒有之前那種開玩笑的心思了。
左風感受到師父變得嚴肅，瞬間就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又開始產生依賴感，從而忽略獨立思考的過程。
“整個空間是九黎來到之後，注入了力量纔開始運轉，說明鳳雀一族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只是陣法的運轉，根本原因並不在鳳雀一族身上。”
“沒錯，這就是我所說的重點，如果沒有鳳雀一族的力量，整個空間羣仍然可以運轉，只是這種運轉無法平衡，一段時間後整個空間陣法會因爲內部能量衝突而解體。”
“我們所在的空間，屬於整個空間羣的能量中樞？”左風眉頭深鎖的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睜大雙眼衝口說道。
幻空並未說什麼，左風說出自己的猜測後，也一下子愣在當場，因爲他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我們所在的空間是能量中樞，那九星連又是什麼，它將徹底淪落爲‘輔’了。這完全說不通，就算是有鳳雀一族的力量，也休想將這空間羣當中的能量給平衡下來。”
這一次左風是在自言自語的嘀咕着，他的大腦也在快速的運轉着，而幻空什麼都沒有說，恰恰也是對左風的一種鼓勵。
“有兩個能量中樞！……雙中樞，他們共同釋放能量，卻被特殊的力量加以調和與平衡，從而讓整個空間羣能夠始終保持正常運轉的狀態。”
左風腦子依舊在飛快轉動，他到現在還在思考，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些，是否爲正確的。雖然一切都看似合理，可是他卻不敢保證自己在思考的時候有沒有遺漏掉什麼。
思緒又迅速整理了一遍，左風感覺自己所思考的問題，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左風就循着自己的思路，又繼續思考下去。
“這雙能量中樞，是如何能夠讓他們相互平衡的？”左風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便立刻向幻空詢問道。
幻空卻是微微偏頭，朝着一旁九黎所在的位置看去，什麼都不用解釋，左風立刻就反應過來，能夠做到這一步，恐怕也就只有它們鳳雀一族了。
怪不得要等鳳雀一族進入這片空間羣后，那神祕人才開始運轉，原來所需要的並不是鳳雀一族提供能量，而是用鳳雀一族的力量來平衡整個空間羣內部的能量。
“我雖然不是太明白，可是能夠維持如此數量龐大的空間羣運轉，其中的能量將會是怎樣一種恐怖的程度，簡直不敢想象，鳳雀一族真的能夠平衡麼？”
幻空滿意點了點頭，他不怕左風提出問題，而是不願意看到左風將問題拋出來。雖然“提”和“拋”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彼此間的意思卻有着天壤之別。
“提”出問題，是像現在這樣，經過一番思考後，最後發現了某個關鍵性的問題。那不是他不肯思考，而是憑藉他的能力也就能夠思考到這一步了。
“拋”出問題卻截然相反，那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只是在遇到問題的時候，只想要儘快得到答案的偷懶做法，也是一種對幻空依賴的表現。
現在左風既然“提”出了問題，幻空當然不會再繼續沉默，而是立刻解釋道。
而兩種能量的平衡，最好就是陰陽互補，雖然屬性上截然相反，可是將它們放到一起後，卻又能夠使它們達到，或者是接近到平衡。
震懾兩股能量的確非常強大，因此輕易很難讓它們平衡，這個時候鳳雀一族的力量就發揮了作用。
否則你覺得，能夠讓如此龐大的空間羣，保持無數年來都平穩運轉，難道就只靠鳳雀一族提供的那麼一點點天賦力量。你應該也聽九黎說過了，它們注入的那些力量只要一點，便能夠幫助空間羣運轉很久很久，就算是九黎的靈魂落入空間深處無數歲月，整個空間羣仍舊在正常運轉着。”
聽到幻空如此說，左風也忍不住暗暗感嘆，自己雖然已經非常認真仔細思考過，可是到最後仍舊還是有所遺漏，或者說沒有抓住九黎提供的每一個細節。
“這麼多幽魂被囚禁在這片空間中，任由他們互相廝殺和吞噬，實際上就是在從它們的身上榨取能量。
如果從我對幽魂一族接觸的情況來看，從它們身上榨取出來的，應該是‘陰’屬性的能量吧。”
聽完了幻空的解釋以後，左風便繼續開始思考起來。其實之前也只是有些地方沒有想明白，有了幻空的提示後，之前的有些問題也立刻迎刃而解了。
不管是幽魂還是鳳雀，它們都認爲將幽魂一族囚禁在空間中，就是爲了折磨它們。這羣傢伙到處侵略，在各處空間大陸上掀起血腥殺戮，還瘋狂吞噬魂力和靈魂，受到這樣的懲罰倒也合情合理。
然而沒想到的是，它們被囚禁在這處空間中，根本就不是要對它們進行懲罰，或者說它們的悽慘遭遇，並不是將它們囚禁的主要目的。
這些幽魂在狹小且逼仄的空間中，會下意識掙扎，爲自己爭取更多的空間。在超出承受範圍的時候，它們還會擊殺吞噬自己的同伴，從而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
然而不管它們如何掙扎和殺戮，生存空間始終都是那麼狹小擁擠，它們必須要時刻對抗空間收縮的力量，又始終不見效果。
它們所釋放的那些能量，最後都被空間所吸收，然後做爲陰屬性能量，注入到了空間羣當中。
現在讓左風感到疑惑的是，那九星連環，到底是怎樣釋放出來的陽屬性能量，這麼多年能夠始終與陰屬性能量達到一種平衡。
似乎猜到了左風心中的想法，幻空倒是立刻就解釋道：“九星連環的強大之處，就在於它擁有自我調節的能力。它可以保持運轉的過程中，對釋放出來的力量進行不斷調節，從而始終保持與陰屬性能量相互間的平衡。
這就是我如此欽佩構建這空間羣之人的一個重要原因，將九星連環運用到能量中樞上，也許在坤玄大陸的歷史上有人做到過，可是將九星連環運用到能量中樞上，同時又與另外一個能量中樞達成平衡，別說是聽說過，我甚至都沒有敢這樣想過。”
左風仰起頭來想了想，在低頭的同時，忍不住問道：“可是之前這空間陣法出現過問題，平臺上的陣法化作多重陣法，那些被囚禁的幽魂更是都逃了出去，爲什麼這空間羣還能夠繼續運轉至今？”
雖然大部分都能夠解釋得通，可是眼前仍舊有一個問題，是左風未曾想明白的。
幻空倒是笑了笑，反而向左風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在進入這片空間後，應該見到過許多生靈吧，特殊的生靈。”
左風有些莫名其妙，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對方說的特殊生靈是什麼，重新獲得肉體的殷無流？還是之前以麻雀模樣出現的鳳離？
似乎這些都不是師父要提醒自己的，可是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什麼……
“啊！我想起來了。”左風一拍額頭，隨即有些興奮的道：“師父你是說那些蟲子，我變得非常小，那些蟲子看起來巨大無比。”
“你確定是你自己變小了？”幻空饒有興趣追問了一句。
“對啊，不光是那些蟲子，還有周圍的植物……”左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可是說着說着他就下意識停了下來。
“不會吧？……不可能把？不是我變小了，……是那些蟲子和植物變大了，它們是……幽魂所化？”
左風雖然提出了問題，可實際上他的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