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原早就看出司空暻的不對勁了,以他的經驗,他再繼續保持這個狀態下去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總不至於也給他和姜瀟一樣吊着營養液吧?
這也正是風言擔心的問題。
或許其他人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他卻知道這傢伙說不定真的會不喫不喝不合眼,然後生生把自己的身體給熬垮了。
沒辦法,他只能祭出殺手鐗了。
“司空暻,要是姜瀟看見看見你這個樣子一定會不高興的,她可不希望第一眼醒來看見你是這麼個樣子,要是她就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風言不停歇地說完了這一長串話,說完才喘了口氣。
要是放以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當着司空暻的面說這些話的,可是現在估計也只有這樣能刺激到他的神經。
見司空暻有反應了,他不要命的繼續說道:“沒錯,你要是這麼邋邋遢遢,還不好好休息,到時候面黃肌瘦的,她會喜歡你才見了鬼了,所以你給我振作起來!”
“只有這樣你才能以最好的狀態去迎接她不是嗎?”
他的話讓司空暻沉默了一瞬。
隨即,司空暻握住了姜瀟的手,就這樣保持了幾分鐘後纔有些不捨地鬆開。
“傅夜...傅氏...”他突然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中瞬間溢滿殺意。
他如此竭盡全力保護着的,平時連一根頭髮都不願意傷的人竟然被害成這樣,無論如何都不可原諒。
像這種狀態的司空暻,他只在當時他還在司空家那個龍潭虎穴裏掙扎的時候看到過。
姜遙對司空暻說道:“這筆賬,我也一定要和他們好好算算,包括之前的一切。”
雲想看着這樣的他,有一瞬間的恍然,她一直覺得他好像變了許多,變得無賴,變得滑頭,可是在此時她才發現他仍然一直是當年那個姜遙。
......
傅夜離開醫院後並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回傅宅,手機關機,就連西影想聯繫他都找不到人。
他去了墓園,提了一瓶酒坐在了季泠月的墓前。
“泠月,你恨姜瀟嗎?你恨姜家嗎?”他喝了一口酒,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其實傅夜是喝不慣這種高度數的白酒的,嗓子裏就像是塞了一團火進去,燒的生疼。
可是此刻他卻覺得這反而是一種快感。
“我恨他們,恨姜瀟一走了之,恨姜家對你視而不見,恨你這麼多年遭受的苦楚都是因姜瀟而起,她卻不聞不問。”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可是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會恨任何人的吧?”傅夜突然撫上季泠月的墓碑,“因爲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就算姜家那些人這麼對待你,你都一字未提,就算遭遇了那樣的對待,你也從未心生怨懟,就算我連見你最後一面都無能爲力,你還是留下了那張字條,原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