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視着對方的眼睛！
武奴也在看他。
用一雙倔強、純粹、不甘......的眼睛，看着他！
林塵忽然覺得很有趣，對方這一刻，所展現出來的求生欲非常頑強。
但這並不是因爲他怕死，而是因爲，他不想就這麼去死。
從對方身上，林塵倒是看出了幾分自己曾經的影子。
“嗤！”
“轟轟轟！”
“刷！”
遠處，粉毛、大聖、吞吞三隻幻獸，已經將另外的附屬弟子殺光了。
他們轉頭望來這裏，似笑非笑，“林塵，現在該輪到你抉擇了，是殺還是留，全部都在你一念之間！”
“你今年多大？”
林塵淡然問道。
“十七歲！”
武奴擡起臉來，死死咬牙。
看得出，他在那奴印之下，是一張很稚嫩的臉。
如果不是這奴印，應當還算清秀！
但因爲這些年來，殺伐太多，導致他一張臉顯得很是猙獰。
殺意凝聚！
“你想要如何......我是說，你將來，想要如何？”
林塵又問。
十七歲！
就能夠擁有這般境界，顯然天賦異稟！
“我從小就在烏家成長，但因爲我體質特殊，我記得我出生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那時候的我雖然只有三個月大，可我親眼目睹烏家的人......殺了我的父母，把我從山村裏掠奪而來，帶回了烏家！”
武奴咬牙切齒，道，“所以，在我十六歲那年，我達到了一次蛻變的境界，再一次歷練之中，我出手......把曾經親手斬殺我父母的那傢伙，給宰了！”
這一刻，他仍然還是那般堅定，“只因爲我親眼目睹過這一切，所以我不甘心一輩子都做一個奴隸、做一個下等人，我今日對你求饒，沒有任何要求，我只希望你能放我一次，從今往後我爲你鞍前馬後，出生入死，只要你不必嫌棄我的出身，願意給我和其他人一樣的機會，我就滿足！”
“武奴今日，只求公平！！！”
他雖然跪在地上，腰桿卻筆直。
從武奴眼眸中，透出一股子渴望。
他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他想要成長起來，他想要......親手復仇！
只殺那人，還不夠！
他遵從的是烏家的命令！
烏家那麼多附屬弟子，大部分都是他們從四處搜尋而來的。
孤兒？
對，都是孤兒！
他們親手造就的孤兒！
吞吞聞言，有些驚訝，他猛地踏前一步，將樹藤纏繞住了武奴的眉心。
一番探索後，吞吞擡起頭來道，“是戰武皇體！”
“皇體？”
林塵很是喫驚，“爲何你檢測得出，烏家卻檢測不出？”
吞吞笑道，“這皇體跟其他皇體不一樣，它是完全融入四肢百骸的，而戰武皇體最大的特徵是，早在孃胎裏就擁有一顆澄澈的武道之心，一心向武、潛心修煉，纔出生就有意識，可以感知這個世界，而且成長速度飛快！”
吞吞擺擺手，收回藤蔓，“這也是因爲我爲木屬性，對於萬物的感知都很強，換成其他人來，沒個十次八次的檢測，絕對檢測不出個所以然！”
就連武奴也震撼住了。
自己......竟然是皇體？
因爲他生長於烏家，所以自然清楚，皇體是什麼概念！
別說烏家了，哪怕放眼整個永夜州，皇體那都是絕對高高在上的天驕！
記得烏家二少爺，就是皇體。
他一直隱沒自身，不曾招搖，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他的狀況。
世人皆知烏家大少爺實力強悍、天賦異稟，殊不知，二少爺更加恐怖！
這一切，都因爲他是皇體！
而今日，武奴得知，自己居然跟二少爺一樣擁有同等級別的體質。
他那一顆心，徹底不再淡然了。
“林塵，這可是皇體......”
吞吞搓了搓手，嘿嘿笑道。
就在武奴以爲吞吞要爲自己求情的時候，誰料他轉而開口道，“若是讓我喫掉，肯定可以晉升聖級幻獸之列！就算不給我喫，你也可以拿給其他人煉丹，不過煉丹所要付出的成本很高，還未必有我直接喫起來......效果更好！”
“林塵，你應該對比一下這兩種選擇，看哪一種性價比更高！這可是皇體啊，嘖嘖，喫起來一定很香吧！”
聽到吞吞這一番話，武奴頭皮一麻。
他猛然擡起頭來，望向林塵，“林公子，武奴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當初有一些挑釁的話語，還請寬恕，因爲武奴目的很純粹，不想永遠做一個無法翻身的廢物！”
“若是林公子願意給武奴這個機會，從今往後，武奴願意把這條性命交到林公子手上，爲林公子鞍前馬後的效勞，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推辭！”
武奴咬緊牙關，“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林公子願意像對待常人一樣對待我，給我一個公平的環境，讓我用自己的能力去立功、逆天改命！”
“若林公子不屑一顧、或者不答應這一點，武奴項上人頭在此，還請直接取走！”
他大聲咆哮，顯然把這一切情緒全部包含了進去。
“林塵，你自己考慮。”
吞吞拍了拍林塵的肩膀，走向一旁。
“你體內，有沒有邪念？”
林塵挑眉。
邪念一旦入體，將會在潛移默化之間改變人的意識跟性格。
讓他們一心一意爲烏家效力，信奉那邪物！
“沒有，我們這般身份，怎麼可能有資格被邪念入體？”
武奴自嘲一笑，“我們只臉上有奴印，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限制，之所以會對烏家忠心耿耿，是因爲他們從小把我們培養長大，我們得報恩！”
“但烏家對我而言，只有仇，沒有恩！”
“他們既然不給我公平，那我請求林公子賜我公平！”
“還是那句話，我武奴，今日只求公平！！！”
【作者有話說】
7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