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直衝天穹的透明光幕出現,輕描淡寫地將這一道火焰劍氣格擋在外。
趙山河緩緩起身,雖然透明光幕擋住了大部分氣息,可他在後面還是遭受到了一點,狂風吹起他的衣衫,使得他衣衫獵獵作響。
他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輕聲道,“我好心邀請你們前來飲茶,爲何對我出手?”
雖然表面上不像是發生過任何事情,但實際上心底慌的一批。
幸虧老子提前準備了一些護體靈兵!
不然,人家一出手,不就直接露餡了麼?
只見在趙山河腳掌前面,放置着一枚淡藍色的玉佩。
光幕正是從這玉佩中綻放出來的。
這是一枚能夠承受化神境初期三次攻擊的玉佩!
也是趙山河提前給自己留下的一道保障。
他考慮到了比較壞的結果,如果對方出手比較狠辣、直接,那自己就靠這玉佩先撐住對方的攻擊,繼續上演這一出空城戲碼。
如果對方不上當,那自己就把這玉佩當成逃命之時的利器。
人家不上當,自己有什麼辦法?
正面戰力遠不如對方,哪怕是兵神來了也沒轍啊!
看到趙山河這一幕,火一蘭眼眸眯起。
果然,這傢伙有恃無恐!
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周身護體靈氣便會自動格擋下來這一道攻擊!
這傢伙,好強!
至少也是化神境初期巔峯!
“有道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這傢伙如此肆無忌憚,甚至城門大開,還要在城門之上奏樂、飲茶,哪怕我們出手攻擊他也不動如山,必然是有一些手段在裏面的!”
火一蘭壓低聲音,對身旁衆多邪靈道,“如果我真應了他邀請上去,恐怕他會一對一誅殺我,若是我們一舉殺入其中,周圍......必定有伏兵!”
火一蘭生性敏感多疑,而且狡詐,平時最喜歡利用一些手段去戲弄別人。
加上趙山河這一手,讓他更懷疑、更猶豫、更怕!
“大人,我們一直在這裏猶豫也不行啊。”
旁邊,先前出手的那邪靈,雖然狐疑,但更多的還是惱火。
被這麼一個人族修士,在眼前裝神弄鬼。
讓誰來,誰不生氣?
“住口!”
火一蘭怒道,“這麼多年來,我跟無數人族交手過,大多都是一些小陰謀、小手段,輕易可破之,但面前此人手段實在囂張,我看他就是故意想要引誘我們攻入城中!”
“一旦我們攻進去,恐怕他會第一時間出動伏兵,將我們滅殺!”
火一蘭眉頭緊鎖,“先不着急,讓我探一探他口風!”
他的性格、心理,被趙山河喫透了。
產生懷疑,更會猶豫不前,就是所謂“疑中生疑”!
“羽化門,從未聽說過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啊?”
火一蘭眉頭緊鎖,朗聲道,“既然今日你我交鋒,爲何不出來一戰,卻要固守這座破城?我方大可繞過這座城池,直搗黃龍!”
趙山河輕笑,將那不屑一顧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又重新坐在琴前,輕輕撥弄,“我乃羽化門後山之上的無名小輩,原本想要安度此生,可不曾想到你們第五天災愈發猖獗,旋即下山,和你們一會。”
趙山河言語中,滿是譏諷。
對方越是語氣篤定,火一蘭心中越虛。
這誰敢啊?
你這沒有算計,纔有鬼了。
‘看來,這傢伙就在等我們過去,他到底在算計些什麼?’
火一蘭眉頭緊鎖,踟躕不前。
上千名不死族,愣是在空城外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趙山河一邊彈琴,一邊時刻關注着場上局面。
他的琴音中,蘊含殺機。
表面上的確氣息平穩,實際趙山河一直都在算計時間。
快要......差不多了吧?
他可沒想着憑藉空城計令對方退兵。
僅僅只是拖延而已!
等時間差不多了,自己派去範長老那裏的隊伍回來了,恰好殺他們一個回馬槍。
遠處,戰鬥越發激烈。
趙山河忍不住擡頭望了一眼!
可正是這一眼,讓他在緊繃狀態下驟然分心。
手指一麻,琴絃當場斷裂。
“錚!”
古琴斷了一根琴絃,發出破音。
全場,衆多邪靈都清晰察覺到了這個聲音。
火一蘭凜然,對方琴絃斷了?
他心不穩?
不,他殺心太重!
火一蘭忍不住後退一步,眼神愈發冷凝。
這傢伙,果然在算計自己。
他想找準機會,一擊致命!
趙山河也麻了。
這麼關鍵的時刻,自己不應該分心的。
可他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彈奏下去。
實際上,額頭都流出冷汗了。
“大人?”
旁邊,傳來其他邪靈略帶疑慮的聲音。
“我猜得沒錯,他殺心太重,已經掩飾不住了。”
火一蘭咯吱一聲咬緊牙關,眼眸充滿殺意,“這一戰,絕不能給對方任何機會,如果我們輕易踏入對方的陷阱裏,那我們這一脈將會遭遇伏擊......”
“大人,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多了?”
旁邊,另一位化神境初期的邪靈終於忍不住了。
他前面已經質疑過幾次,但礙於對方的身份地位,他沒敢語氣太重。
可現在,他覺得很不對勁!
說破天對方也就一個人,而且氣息不足。
真有必要這麼畏懼嗎?
我們是化神境強者啊!
大人!
我們不是弱雞!
人族有個詞語叫打草驚蛇。
若是擔心有伏兵,不敢進城,直接凝聚靈氣一發攻勢橫掃過去,把這座城給崩碎、覆滅。
不就完事了?
“住口!”
火一蘭怒喝,“你懂什麼?”
“那個,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
那邪靈仍然還想開口。
“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