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男人和他那幾個戰友,還被困在敵營裏。算了算了,它好事做到底,幫幫他們吧。
金大王出馬,自然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無數本地蛇小弟,被它驅使到敵營。裏三層、外三層地將主帥營帳包圍了起來。
“天譴果然是天譴”
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的馴蛇師,看到這情景,更加語無倫次。
“胡說什麼世上根本沒有天譴再胡說八道當心人頭搬家”
被一大波蛇困在營帳裏的新首腦惱羞成怒。
“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這些蛇弄走”
怎麼弄當然是機槍掃射了。
到底不同於武器庫,機槍掃起來沒壓力。
可不知是偶然,還是這些蛇真成了精,總之,子彈飛來的那一刻,蛇居然避開了。
避開了
開了
了
臥槽
舉槍掃射的士兵們不淡定了。
子彈都打光了,這些蛇依然還在蠕動。
殊不知,被金大王驅來充門神的蛇小弟們也很絕望啊。
“麻麻我要回家這裏太恐怖了不知啥玩意兒蹭到我尾巴,好像焦了焦了嗚嗚嗚”
“老祖宗,我還是未成年,這麼危險的任務,我能說不參加嗎”
老祖宗搖尾巴微笑:不能
因爲老祖宗我打不過它。
孩兒們,爭口氣別給老祖宗丟臉出完這個任務,咱提前回地下冬眠。
“嚶嚶嚶老祖宗都打不過它。那傢伙到底什麼來頭呀太恐怖了”
狂舞的羣蛇,內心都極盡恐懼。
然而沒人相信。
新首腦一個勁的命令“掃射”、“掃射”。
副將不得不調兵遣將。
這麼一來,門口戒嚴的陣仗終於有了片刻能讓人鑽空子的鬆懈。
向剛趁這機會,領着小夥伴們閃了出去。
速度很快,快得敵軍反應不及。
等槍聲響起時,一行人已經衝出重圍,隱入茫茫夜色。
“快快通知蘇軍,務必把人攔截了決不能讓他們活着回去快”
敵軍新首腦一想到自己營地的武器庫莫名其妙被炸、數不清的蛇把主帥營帳圍得團團轉這個消息,一旦傳回華軍陣營,將招來怎樣的後果,整個人頓時不寒而慄。
發狂似地吼着。
所幸他們的合作方蘇軍也來了,就紮營在數裏地外。聽到槍聲,以及追出去的裝甲車轟轟的動靜,一定會嚴加戒備。
“老大,對面有光掃過來了像是蘇軍的部隊。”孟柏林抹了把汗,胸前的望遠鏡在夜裏的效果大打折扣,還是藉着對方的光,才隱約掃到蘇軍的旗幟。
蘇軍是北方大熊國,明眼人都知道眼下這場戰役其實是蘇軍發起的。越軍不過是大熊國的一柄槍,蘇軍指哪、他們打哪。
“這下怎麼辦前面找不出能藏身的地方了。”孟柏林咬了咬後牙槽,逼自己冷靜。
他和向剛此刻蹲在一小片矮不隆冬的野生灌叢後背,背部貼着尖利的刺。
其他人慢他倆一步,也找了個能暫時藏身的隱蔽處。
後有追兵、前有猛虎。兩面夾擊,偏偏回自己營的路線,有一段是荒蕪的沙石地。探照燈一掃,有沒有人一目瞭然。
來的時候,他們裝扮成了當地馴蛇師,可那是在沒有追兵的時候,誰也不會懷疑他們。眼下,哪怕他們穿上了越軍的服飾,也不見得會放過他們。因爲一張嘴就露餡兒了。試問哪個越國兵不會講母語反而滿口東北話的
孟柏林差點拿腦袋撞荊棘。
向剛望着左手邊茫茫的大山,當機立斷:“走山路。”
“老大”孟柏林猶豫道,“這山我聽當地人說夜裏瘴氣很重”
“沒有選擇。”向剛看了眼前方越來越近的探照燈,以及後方逼近的裝甲車,“你還有五秒時間考慮,是想被機槍掃死、或是舉手投降被活擒、然後抓去和咱們國家談判,還是進山碰碰運氣”
孟柏林牙一咬:“進山。”
“走”
向剛領着小夥伴貓身一竄,往就近的山腳狂奔。
越軍的裝甲車掃到他們的影子,調了個頭轟轟地開來。
蘇軍收到消息,以合作方的姿態,派出武裝隊支援。
裝甲車軋過矮小的荊棘叢,一路開到山腳。
全副武裝的小越軍,持着蘇軍支助的機槍,跳下裝甲車,一路掃射跟進林子。
向剛幾人被逼得不得不往林子深處走。
深林裏瘴氣重,沒有光線,一旦進去,無疑進了迷宮一樣。遇到危險,連反擊的機會都不定有。
所以只能在外圍。
向剛指了指樹梢,幾人會意地爬上樹。
然而敵軍很熟悉當地的地形,深知這一點,仗着手裏有探照燈、臉上戴着頭套,分散開來後,以地毯式地搜索方式,從上到下、從外到裏,逐漸拉小包圍圈。
這樣下去,向剛幾人的行蹤,遲早暴露在敵軍面前。
向剛捏緊手裏的石子兒,屏住呼吸。
敵方分散開來搜尋他們,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一對一,他是絕對有勝算的。
“咔嚓。”
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搜尋到向剛藏身樹下的越國兵,嘴裏罵了一句,騰出手矮身撥拉了一下纏住褲腳的棘叢。
向剛藉着對方手上的電筒光,瞅準目標,擲出了手裏的石子兒。
樹下的越國兵還沒站直,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向剛快速滑下樹幹,抽走對方手裏的機槍,正要重新上樹,一道刺眼的光從不遠處射來。
“發現目標”
參與到地毯式搜尋的蘇軍高喊。
隨即扔來一枚手榴彈,在向剛前一秒所在的位置爆開了。
向剛抹了把汗,心裏暗咒一聲。如此一來,搜捕的隊伍,勢必都會往自己這邊靠攏。
但同時,這不失爲一個機會。
他朝孟柏林等夥伴藏身的方向吹了幾聲口哨,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幾聲蛙鳴和蟬叫。
只有孟柏林知道,隊長這是讓他們趁機從另一個方向突圍。
擱普通命令,二話不說執行。
可眼下這命令,一旦執行,意味着他們有逃出生天的機會,隊長卻要一個人面臨那麼多重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