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世子爺今天轉正了嗎 >第391章 一場誤會
    論起靠譜程度,顧含章肯定是屬於沈清那一掛的。

    事情交給顧含章,是可以讓人放一萬個心的那一種。

    春柳自覺,如果沈清真的起了求仙問道的心思。以她的能力那是十成十拉不回來的,但如果是顧含章出馬,事情最起碼能有一半的轉機。

    當然,沈清是顧含章是做未來棋子的人,顧含章當然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媳婦兒出家當了道士。

    “那一切就交給顧公子了。”春柳把事情告訴顧含章,才鬆了口氣。

    比起成堆的羽絨服積壓在倉庫裏,她更擔心的是沈清這裏出什麼茬子。

    畢竟千金散盡還復來,羽絨服沒有了還可以做其他生意。

    這人要真是出家了,那他們這些凡塵俗世的親朋好友,那可真是與沈清一點干係都沒有了。

    南北雜貨正值非常時期,鋪子裏不能沒有人看着,春柳不能在金澤書院停留太久,把事情告訴了兩人就離開了書院。

    “含章,你等等我,我向先生告個假,和你一塊去青陽觀!”自己妹妹的事情,常鴻心裏當然關心,連忙追上顧含章說道。

    顧含章拒絕常鴻,“你的課業要緊,就不要跟着瞎摻和了。放心,清清自己心裏有數,肯定是爲了一些事情,這頻繁到青陽觀去的。”

    顧含章都這麼說了,常鴻這才放下心來。

    “你說得對,清清那邊就交給你了。”

    最近學生們私底下競爭得厲害,放了學回到住的地方還用功溫習。先生們發現不少學生們的進度很快,便也跟着調整了速度,直接把整個明算科的教學進度都拉前了。

    現在,先生們的講課速度已經到了,上課時不小心掉了只筆在地上,彎下腰撿筆的再擡頭聽課的工夫,就已經聽不懂先生們到底在講什麼的程度。

    如果不是因爲家人出了些事,他真不敢缺一節課。

    好在沈清那也不是什麼大事,有顧含章去青陽觀,他也用不着太過擔心了。

    顧含章帶上江越,坐着馬車出了金澤鎮,沿着三明山盤旋的山道而上,在青陽觀大門前下了車。

    兩人走近青陽觀,就聽到兩個路過的道士議論。

    “你們聽說了沒?那位姓沈的女施主,這些天一直跟着無崖子師叔煉丹,無崖子師叔現在逢人就說,沈施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道天才,用不了幾年就能成就外丹大道,飛昇成仙了呢!”

    道家所說的外丹術,其實就是煉丹。

    道門有外丹和內丹之說,至於那內丹就是指把人體當做煉丹爐,用人體的精氣煉成內丹。

    兩者都是所謂的修煉成仙的方法。

    對於同門的說法,另一個道士一點也不認同。

    “無崖子師叔的話你也信?他還說吃了他的丹藥,就能活死人肉白骨呢!他自己煉了那麼多年丹,也沒見有半分效用,可見壓根沒修到煉丹的精髓。”

    方纔那道士將信將疑,“我看這回好像有點眉目了,上回純陽師伯請了那位沈施主進靜室論道。沈施主從靜室出來後,純陽師伯居然喜極而泣!”

    這話把對方嚇了一跳,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你從哪裏聽來的,莫不是有人胡說八道?”

    “不是胡說八道,那可是我親眼所見!還有人說,再過一段時間,沈施主要找家收坤道的道觀出家呢!”

    兩人說的入神,從顧含章和江越身邊經過,也沒注意到兩個人的存在。

    他們說得煞有其事,江越緊張地看向顧含章,“主子,這兩個道士說的是真的?沈姑娘真的要找個道觀出家?”

    他最近手頭有很多事情忙活,就連顧含章身邊都待不了多久,更沒時間注意沈清最近在幹什麼。

    顧含章忽然急匆匆地上山來找沈清,又聽到道士們的議論,就連江越都信了幾分。

    “無稽之談而已,這話你也相信?”顧含章神色淡淡。

    江越從來唯顧含章馬首是瞻,顧含章都已經發話了,他自然安了心。

    說的也是,的確是他想多了。

    沈清又不是傻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來信這虛無縹緲的一套。倒也不是說修佛修道不好,只是他們這種人更相信人定勝天,遇到事情首先想的是如何解決,絕不會靠求神拜佛來逃避。

    再說了,他家主子那麼喜歡沈清,沈清要真的斬斷紅塵出家,那他主子以後可怎麼活?

    “是屬下一時心急想岔了。”江越長出口氣,把兩個道士的話拋到腦後,跟在顧含章身後往道觀裏頭走。

    兩人穿過前頭的大殿,往道觀後院走去,剛穿過一道硃紅色的大門進入後院,就聞到一陣木材燃燒的味道。

    循着味道往前看去,只見前方正中央的空地上,擺着一個一人多高的銅製煉丹爐。

    沈清正和一個鬍子花白,髮髻綰得東倒西歪的老道士站在一起,兩人都若有所思的說着什麼。

    沒過一會兒,只見沈清忽然走到一旁堆滿材料的案邊,拿起一把剪刀。二話不說,攏起自己的一頭青絲就要剪。

    不是說不出家嗎?

    這還得了!

    “沈姑娘且慢!”江越一看頓時急了,一蹦三尺高。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直接上前去把沈清手裏的剪刀奪了下來。

    顧含章那麼冷靜的一個人,看見這一幕也變了臉色,幾步上去拉住沈清的手腕,聲音有些顫抖。

    “清清,你這是在做什麼?”

    ……

    沈清整個人都懵了。

    她正和無崖子討論着今天遇到的問題,無崖子對於實驗用的器具,到底要用多細的絲線一直弄不清楚。她手頭找不到東西向他說明,乾脆拿了把剪刀,想剪下自己一根頭髮給無崖子說明。

    沒想到,她剛拿起剪刀還沒下手剪呢,眼前一道黑影閃電般閃過,她手裏的剪刀就被人卸了下來。

    這個過程極快,沈清甚至還沒看清楚從她手裏奪剪刀的人是誰,顧含章就出現在她眼前。

    再看旁邊拿着剪刀的,不是江越還有什麼人?

    “含章,江越,你們這是做什麼?”沈清不解地看着兩人。

    顧含章沒有說話,臉上一片沉鬱。

    江越見到主子的臉色,一臉焦急地說道:“沈姑娘,你忘了我家主子嗎?你現在要出家當坤道,那我家主子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