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世子爺今天轉正了嗎 >第529章 王志方的救兵
    沈清當然記得和王志方打賭的事,也明白以王志方的爲人,肯定不會那麼痛快地履行賭約。

    但她也沒想到,王志方居然在書院見過山長他們之後,當場就跑了。

    好不容易休沐,她正打算睡個懶覺。

    結果一大清早,就被砰砰的敲門聲吵醒。

    “哥哥,你這是……”沈清打開門,就看見常鴻站在外頭。

    雖然今天是中秋,可也沒必要起這麼早吧!

    外頭的天才剛亮不久呢!

    常鴻當然也不想起這麼早,他之所以這個時辰就爬起來,那是因爲江越一大早就來找他!

    他睡眼朦朧之間,就看見一個人影站在自己牀頭,嚇得差點心臟驟停。

    他把事情的始末告訴沈清,催她趕緊洗漱梳妝。

    “江越說了,讓咱們就在鋪子裏等着,等他們把王志方帶過來!”

    其實作爲一個現代人,沈清對讓別人給自己下跪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熱衷。

    相反的,還會渾身不舒服。

    可如果說王志方只是單純和她打賭也就罷了,偏偏他做了不少缺德事。

    若是就這麼輕易放過他,怎麼對得起喬吉受的委屈,又怎麼對得起馮軻斷過的腿?

    沈清洗漱完穿好衣服,就找來江文江武,讓她們去書院把喬吉和馮軻找來。

    王志方當街認錯,他們怎麼能不在場?

    兩人直接到了鋪子裏,就連張秀娥都知道了這事。

    張秀娥倒不是聽常鴻說的,而是聽金澤大街上的商戶說的。

    廣聚樓就在這條街上,王志方帶着一羣書院的學子,在樓裏大擺慶功宴。

    結果第二天,贏的居然是沈清,整條街上都傳遍了,也就是沈清這幾天忙得沒空來鋪子,所以纔不知道。

    “娘,您不會怪我隨便和人打賭吧?”沈清問道。

    張秀娥搖了搖頭,她自己閨女的性子到底怎麼樣,她當然再清楚不過。

    沈清不是個隨便找人打賭的,能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清清……是不是和馮軻他們有關係?”張秀娥試探着問。

    沈清眼前一亮,她娘可以呀,現在連這些都能看出來了。

    不過,雖然基本確定就是王志方乾的事,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她都不能隨意這麼說。

    “人心都是肉長的,有些人的心怎麼就能那麼硬?”

    張秀娥幫着管鋪子以來,總要費心琢磨客人們的心思,一來二去,很多以前看不明白的事情,現在也能看出些端倪。

    就比如說,之前孟文彥不知邀請了多少回,閨女都第一時間回絕了。

    閨女沒有去書院的意思,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

    那陣子唯一發生的大事,就是馮軻當街被人打斷了一隻腿。

    喬吉和馮軻和他們家那麼要好,閨女無緣無故的,又怎麼會和一個京城來的學子打賭?

    想到這裏,張秀娥就忍不住跟着氣憤,“跪!是該讓他跪!”

    富貴人家是人,難道窮人家就不是人?

    只不過比他們窮人家多些權勢罷了,誰家祖上往上數三代沒有泥腿子,自以爲處處比人高一截,其實就是心壞罷了!

    “那姓王的學生來了!”

    幾人正在鋪子裏說着話,就聽街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沈清聞聲走出鋪子一看,就見面色憔悴的王志方出現在大街上。

    他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裳,頭上的髮髻也歪到一邊去,顯然昨晚一整晚沒有休息。見到她的第一眼,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王志方,你我打的賭,現如今我已經贏了,你是不是也該按照賭約的內容,向我下跪道歉?”沈清衝着王志方微微一笑。

    剛纔那一聲吆喝動靜不小,周圍整條街上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得知打賭的內容,圍觀的人都議論紛紛。

    “這不是京城來的那位姓王的公子?前天我還在廣聚樓看見他,說是贏了打賭擺慶功宴呢,這會兒怎麼又輸了?”

    有幾個知情的人,用鄙夷的目光掃了一眼王志方,主動給人答疑解惑。

    “自然是有的人太過自信,覺得自己贏定了,尾巴都翹上天了唄!結果沒想到,輸的居然是他自己,這不就尷尬了嗎?”

    無論哪個時代,廣大人民羣衆總是愛聽曲折離奇的八卦。

    要是事實真相太過寡淡無味,說不定別人還不願意相信!

    所以,才屢屢有一件簡單的事越傳越離譜的事情發生。

    而現在,沈清和王志方這個賭約,顯然十分符合鎮上百姓的胃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得十分開心。

    “要我說這位王公子,咱們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輸了就趕緊跪了,磨磨唧唧的這不是更加丟臉嗎?”

    “這位仁兄說的有道理,趁現在人不多跪一跪就能走,再拖下去怕是要把大街上圍得水泄不通。到時,恐怕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丟臉也只是一時的,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大家都忘了,這期間夾緊尾巴做人就是!”

    沈清已經贏了嗎?

    王志方聽着這些聲音,頓時有些恍惚。

    可如果不是她攛掇孟應如,讓孟應如用她的方法考試,就憑沈清怎麼贏得了?

    明明就是他贏了,憑什麼人人都逼着自己向沈清下跪!

    他都已經逃到青州城了,還被顧含章捉了回來,爲什麼人人都和他過不去!

    “志方,你沒事吧?”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儒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撥開人羣急匆匆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風塵僕僕的德榮。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老大人昔日的門生傅玉田,就在青州書院任教。

    原來,德榮昨晚半路上不見了人影,不是藉機逃走,而是搬救兵去了。

    “傅叔!”王志方像看見救命稻草,朝傅玉田撲了過去,“傅叔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不管我了呢!”

    “傅叔怎麼會不管你?”

    傅玉田在路上,已經聽德榮說了大致的事情。

    王志方是他老師的孫子,王志方在受辱,就相當於他老師在這裏受辱。

    發生這樣的事情,傅玉田怎麼可能不管?

    傅玉田把王志方護在身後,上下打量了一通沈清,“你就是金澤書院那位沈先生?”

    金澤書院破例聘了位女先生教書,這事震驚了整個青州,當時他聽聞就很不同意,一個女子而已怎麼登得了大雅之堂!

    現在看來,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爲了這麼件小事,沈清居然就讓自己的學生當街下跪。

    “你就是沈先生?你一個先生不但同學生打賭,還逼着自己的學生當街下跪,未免師德有虧。”

    “依我看來,這場鬧劇到此爲止,你還是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