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姑娘,您終於醒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驚呼一聲,反而把顧鄰嚇了一跳。
只見那姑娘一溜小跑了出去,在外面嚷着三姑娘醒了,三姑娘醒了的話出來。
雖然剛剛看那小姑娘有些不對勁之處,但一時之間因頭腦還不太清醒,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三姑娘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躺久了的原因,背部痠痛,頭好像炸開一樣,覺得全身乏力還有刺痛感。
想要撐起身子起來活動一下身體,但是在撐起身子的那一刻又瞬間倒在了牀上。
等等,她的手怎麼變得這麼小,她可是一個成年人啊,縱然她屬於嬌小型,爲什麼這手像小孩子的手?
然後她就看見一羣身着古裝的人進來了。
對,剛剛覺得不對勁之處,就是古裝,那丫頭明顯穿的是古代服飾,和現代服飾大有不同之處。
不等她細想。
最先抱住她的是一個打扮清秀的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就聽她哭道:“三妹感覺咱們樣了,擔心死姐姐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已經去叫大夫了。下次再不要這樣頑皮嚇唬姐姐了。”
語氣三分責備,更多的卻是擔憂和喜極而泣,說完又抱着她嗚咽起來。
顧鄰現在腦子還混沌,但她心裏是明白的。瞎扯,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要當我姐姐,我可是二十八歲高齡呀。
還有,怎麼就成她頑皮了,她明明是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剛下班出了寫字樓就見兩口子打架,打得那叫一個熱鬧,圍觀的人很多,原因不詳,本想看看熱鬧,結果一個不小心,被飛來的一塊板磚給拍到了,當時那麼多的人,怎麼就她被砸中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不省人事,現在她這是在哪裏?醫院?
她覺得一切都怪怪的,這裏的人事物全部都很古典?
然後她的身體變成了一個小孩。
由於沒有緩過勁,難以接受,她再次暈厥了過去。
於是屋子裏又是一陣混亂。
再次醒來的時候,顧鄰也不敢喊了,怕再把那羣不認識的人招來,並且希望自己能夠像做夢一樣,夢醒後就回去了,也不吱聲了就這樣靜靜的躺着。
還是那張月洞雕花牀,老天,不是這樣開玩笑的吧,父母怎麼辦?她下個月就要升職了呀!
惶惶不安的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盞泛着光暈的小黃燈盞淡淡的發着光,不是白熾燈也不是LED燈,是類似蠟燭的東西,燈光微微搖曳,卻蕩得顧鄰的心一陣陣如海嘯般壯瀾。
所謂的傢俱是全實木製的,尚且分不清什麼木料。一應器具全都是剛剛醒過來時的模樣,沒有改變。
她還在這裏,這是她病得不輕還沒清醒還是咋地?幻覺?
有細微的聲音小聲的從外間的隔窗隱隱傳來。
“攬月姐姐,大姑娘連着守了三姑娘三天三夜,今日見三姑娘醒了,終於被趙姨娘勸着回屋裏睡下了怎麼還派了姐姐過來和我一起值夜守着三姑娘,大姑娘那邊誰值夜呢?”
“快別說了,我正擔憂着呢,繁星和明月也是得了大姑娘恩德,家中老孃死了,姑娘給了他們十日假,還有四五天才回來。這才使得兩位姑娘身邊近身伺候的只得你我,如今三姑娘又發生這事,我又被大姑娘指派了過來。
攬月略帶擔憂。
“姐姐是個能幹的,跟着大姑娘身邊,大姑娘溫和有禮,好讀書寫字的,連帶着姐姐也會些識字,大家都羨慕着呢。”
語氣中充滿了羨慕之意,同在一個家裏,同樣伺候的都是小姐,可待遇卻不一樣。
攬月輕輕拍了拍追星的手安慰着:“三姑娘也是好的,平日裏你只需更衣襬飯即可,三姑娘也不愛梳妝打扮,也不愛讀書寫字,你倒是省了不少事。
只是平日裏太過頑皮了些,自表小姐表少爺來後,多數時候跟着表小姐表少爺胡鬧,這次不但自己受了苦,連帶着大姑娘臉上也被叮了包,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大姑娘的臉上若是留了疤可怎麼是好。眼看着程家那邊過幾天就會來人了,老太太知道大姑娘臉被蟄了,發了好一通火呢。
老太太平日裏對錶小姐表少爺縱容着,想着是姑太太家的小姐公子,也不曾發落過他們,任由胡鬧。聽說這次都罰了,在上房的小佛堂裏跪了一天呢,晚上才被姑太太哭着求老太太開恩才放了出來,連夜領着趕回了冀州城裏。”
攬月的話裏話外多是維護大姑娘,可見是個忠心的,雖沒有明確指責三姑娘,但語氣裏不乏有着對三姑娘和表小姐表少爺的不認同。
這三姑娘豈止是受了苦,跟她一樣,簡直是小命都搭上了。
“誰說不是,那表小姐表少爺也太胡鬧了些,仗着姑老爺是咱們冀州城的知府頑劣胡鬧慣了,誰都不看在眼裏。明明知道我們家姑娘平日裏慣喜歡和他們玩,反倒不大親近大姑娘,仗着我們三姑娘率真,想着法子戲弄三姑娘,也實在是可惡了些。”
攬月趕緊捂着追星的嘴,叮囑道:“你小聲些,怎麼說着說着就激動了起來,連帶着聲音也大了,等會吵醒了三姑娘有你一頓好果子喫,三姑娘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拳頭可不認人。
追星瞬間就泄了氣,還擔憂的透過隔窗往裏望了一眼,發現牀上沒有動作才放下心來,給了攬月一個感激的笑。
攬月便道:“你早些睡了吧,我去裏面看看就來,大夫可說了,三姑娘好了,只是一時間受了驚嚇暈了過去,估計明兒就會醒過來,明天還要忙活一陣子。說來也奇怪,這大夫莫不是瞎說吧,姜家上下,就屬三姑娘膽子最大,好好的才醒來,能受什麼驚嚇,還能嚇得暈了過去。”
你要是一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也得嚇暈。
顧鄰聽着,知道這叫攬月的要進來了,趕緊閉了眼想着剛剛聽到的這些話,三姑娘好像說的是自己。
表小姐表少爺又是何許人也?既然經常想着法子戲弄三姑娘,這傳說中的三姑娘還喜歡和他們玩,算是同流合污,還是真的不聰明?
程家又是什麼人?
叮了包,什麼東西蜇人?
第一想到的就是馬蜂,難道自己還能去捅了馬蜂窩不成?開什麼玩笑,三歲的小孩也知道馬蜂窩不能捅的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是滿臉的包,再看看自己的小手杆,竟是無奈的苦笑。
這三姑娘莫不是真傻吧,馬蜂窩也敢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