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婀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在古時候,禮教森嚴,一張手帕或是什麼私人物品,可能就會引起風波。
聽着兩人的對話,王本一低着頭,耳中只回想着那一句金珠子珍珠用來打賞的話。她前面說話做事如此有底氣,是因爲這個男人嗎?捧着玉佩的手緊緊握住。
姜婀便介紹王本一說:“您看,這是我的新隨從,他叫王本一,您覺得怎麼樣。”
聽她這麼問他,王本一心下一緊張,萬一這個男人說不好,那她是不是就不要他了?
在秦鳳西眼中,自然是不怎麼樣,他手下的那些人,隨便拉出一個都比他強十倍。
看她興致勃勃的,卻也不想打擊她的自信便說:“是個不錯的苗子,讓驚雷帶去學一下規矩和本事再放你身邊。”
“他我還暫時另有安排,不急。”
然後又跟王本一道:“這是秦鳳西,鳳大將軍,你拜見一下吧。”
秦鳳西的人他沒見過,可秦鳳西的大名他可聽說過,這可是冀州城的神。
在冀州城是個比皇帝還要有知名度分量重的大人物,皇帝畢竟遠在天邊,如今冀州城的鳳將軍卻近在眼前。
王本一聽後跪着的身子,雙手顫抖的舉着玉佩給秦鳳西磕頭道:“鳳將軍的佩玉小的怎麼敢要,請將軍收回。”
秦鳳西卻道:“起來吧,既然賞給你了,你且收着,往後在你主子身邊盡忠職守即可。”
秦鳳西給出去的東西怎麼可能收回,於是王本一再次磕頭,這場認主儀式算是結束。
既然王本一成了自己人,抓人的事便如虎添翼,當天晚上所有人便都歸案。
本次作案一共五人,餘下四人,有一人是王本一同村,叫左飛,也跟王本一一樣,是第一次作案。
主要作案人是另外三個,是王喜以前的手下,有兩個三十多歲,一個跟王本一差不多年紀。也是日子過得不如意了,這纔想起重操舊業。
姜婀便讓王本一留在衙門裏,一是和他奶奶相聚,二是如法炮製,讓王本一跟他們交涉,是否願意跟了她,願意就都籤賣身契,不願意就由趙文綽按照正常程序收押受審。
餘下的便交給趙文綽和王本一處理了,她則跟秦鳳西一起回秦府。
坐在馬車上,姜婀有些坐立難安,糾結了好久,最終鼓起勇氣纔拿出那塊墨玉說:“您把玉佩賞給我的隨從,不是說君子無故玉不離身嗎?這塊您就將就用吧。”
秦鳳西看着姜婀白白嫩嫩的小手上靜靜的躺着一塊墨玉玉佩,白白的手,與墨玉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鳳西伸手接過,還帶着些微溫度。
姜婀見他在認真看,深怕他多想,轉過頭不敢再看他,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塊是便宜貨,自是比不上您那塊。”
見他半天不說話,姜婀覺得難爲情起來,看他還拿着在看,以爲他嫌棄,伸手就要拿回來。
“你嫌棄就還給我!”
秦鳳西卻手一收,他不想給的,誰能在他手上搶東西?
每每看她都是牙尖嘴利或倔強的樣子,如今卻滿是難爲情的樣子,他忍俊不禁,卻不好笑她,怕她炸毛。
便淡定的道:“也好,就當賠了我那塊。”
說罷立馬就從車窗簾上的流蘇穗上取下一根紅繩行雲流水三兩下便掛在了自己腰間。
他還有意無意的去看兩眼。
姜婀看得一愣,雖然倉促潦草,可爲什麼配在他身上竟意外的好看呢。
帶在他的身上。可一點都不覺得是廉價的。
偷瞟兩眼,她忍不住嘴角上翹,信心滿滿的暗自高興,自己可真會挑。
就是有一點不好,她應該也給他編個好看的結打個穗子什麼的。也不至於要臨時取了窗簾穗子來用,太尷尬了。
她想空了的時候她要去找二姐好好學學打絡子。
回去後,秦鳳西便取下玉佩小心遞給玉章說:“別弄丟了,找一根好看的穗子穿起來,明天就用這塊玉佩。”
玉章接過來看後,看爺小心翼翼的樣子,還以爲多貴重,可一看心道,爺的審美和品位降得這麼低了嗎?這麼一個便宜貨明天還要帶?
又聽秦鳳西道:“去庫裏找些金珠和珍珠之類的,裝一袋子給姜三姑娘送去,讓她做打賞用。”
玉章眼睛睜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金珠珍珠做打賞用?這得多大臉面的奴才纔夠得着用金珠打賞。
烏雅璇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八天,烏雅君已經從騎馬到坐馬車,又從坐馬車到騎馬,來回換了無數次,趕路太無聊了。
她苦着臉問:“阿姐,還有多久能到呀,”
烏雅璇正在煎茶,眼也不擡的道:“昨天你問了不下二十遍,今天我給你數了一下,已經問了三十二遍了。”
烏雅珺哭喪着臉道:“我真的問了這麼多次嗎?我都快生根發芽了。”
“你是生根發芽,我是耳朵起繭,咱們誰都沒舒坦。明天就能到冀州城了。”
烏雅君這才興奮了起來,高興道:“那豈不是明天就能見到守卿哥哥?”
烏雅璇搖頭,“還不行,明天你見不到他。”
“爲什麼?”
“因爲明天到了後,我會先安排人做調查,我要先了解情況。不能盲目讓國仗牽着我的鼻子走。所以,到時候你還要在客棧呆一天。”
烏雅君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咱們不能露面,但你可以讓你的婢女出去給你買好喫的到客棧就隨便喫。”
一聽有美食的安撫,烏雅君又高興了起來。
可又覺得不對:“咱們一路上都沒住驛站,都是讓人先出發去找的別院,是不想暴露身份。爲什麼明天不找別館了,就要住客棧,客棧環境也太差了點。”
“大隱隱於市,冀州城的鳳大將軍耳目衆多,他的冀州城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恐怕我們一進城他便會知道,我也沒想過瞞住他,只是不想過早的出現,這樣我所知道的東西或許就不夠真實。”
烏雅君覺得麻煩,反正聽阿姐的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