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言開玩笑的說:“你看它全身通黑,不如就叫大黑吧,哈哈。”
那馬卻好像知道在說它,它不高興得朝程諾言打了一個響鼻,對着程諾言噴了一臉。
曹自願馬上遠離笑道:“它不高興了,也覺得你粗俗沒文化。”
程諾言一臉沒好氣,“你不粗俗,你想一個高雅的名字。”
曹自願還真開始動腦子說:“不如叫旺德福吧。”
也換來那馬一個響鼻和噴了一臉。
“哈哈哈,你這取得是狗名字吧。”
這麼一看來,這馬還真有些脾氣,好好的兩個世家公子都被它噴了一臉。
幾人在這邊嬉笑開心,秦守卿卻只能站在烏雅君的身邊落寞而寂寥的看着他們。
姜婀便想,一定要想一個能超越九尺玄鹿的名字來。
雖然都是通體黑色,雖然這馬是純種純血的汗血寶馬,但比起秦鳳西那匹來,還是略微溫順一點,不過脾氣還是有的。
一看也是不好惹的主,現在是拴着沒人去騎,若是上去騎的話,保管得給你掀下來。
不是說因爲馬場主人馴服不了,才賣出來的嗎?
“你們快幫我看看這是公馬還是母馬?”
曹自願出生軍營,在營地裏見得多,立刻去查看,然後說是母馬。
“就叫黑魔仙吧。”
“什麼呀,你這什麼名字呀?”
“就是呀,這麼稀奇古怪的名字,還不如叫大黑呢。”
姜婀卻得意道:“你們瞧,沒打響鼻,沒噴我。”
程諾言和曹自願一看,還真是,都面面相覷,難道這傢伙真想叫這名?
秦鳳西緩緩走過來對姜婀道:“感謝你給我的馬取了這麼好一個名。”
“這是我的,你已經有玄鹿了。”
姜婀嘟着嘴一臉護寶,雙手伸開,將黑魔仙護在身後。
秦鳳西笑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幫你二姐得第一,若是贏了馬歸我,贏了鞭子歸你。”
話雖是這麼說,可看到秦鳳西那匹馬那麼神氣,那麼好,她也想要一匹很神氣很聽話很高貴,只屬於她的馬了。
可想了想,二姐得了夜明珠,她也不能太貪心了。
她也不是那說話不算話的人,她眷念的看了看黑魔仙,然後焉噹噹的耷拉着腦袋毫無精神的走了。
程諾言見她心情低落,很少叫她這麼悶悶不樂,便道:“你想要馬還不容易嗎,明兒咱們就去馬市,你隨便挑一匹,我送你。”
姜婀拍拍程諾言的肩膀說:“仗義。”
可她還是想要黑魔仙。
而且程諾言已經幫了她一個大忙了,那麼努力的幫二姐贏了夜明珠,程諾言半點不邀功,什麼都沒提,如今還要再送馬給她,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
心情還是有點不快,一步三回頭的看黑魔仙。
他們一路走到湖邊,三人原本打算去抓魚,想要去湖邊有一條小路蜿蜒而下,剛下了幾步,三人便聽見有人在說話。
“你可長點心把,今天差點連累了我,你這樣叫我下次怎麼還敢捎上你?”
“就憑你?且不說鳳大將軍馬術無人能敵,就是那秦小公子你也贏不了。就算你贏得了,你一個當奴才的,怎麼就沒一丁點覺悟呢?一個奴才妄想登天贏了這些主子們,你就是贏了也沒命得。也多虧了那小郡主將你摔了下來,否則我爹都得被你連累。”
樂福見他一臉愁悶,也不好多說,給他二兩銀子說:“這是咱們今天陪跑的賞賜,都給了你了,加上程大公子給的十兩,你且都拿去給你娘看病吧。還有,你這腿傷和踢傷也得注意着。”
姜婀示意曹自願出聲。
“誰在下面說話。”
然後三人走下去。
樂福一看,來人居然是伯侯世子和曹大將軍的兒子。姜婀他也認識的,好歹是閨閣小姐。
樂福一看來人都身份尊貴,趕緊拉着大才跪下,頭都不敢擡。
大才被樂福這麼一拉一扯,似乎又弄到了傷口,但他卻一聲不吭,硬扛着,也把頭埋得很低。
姜婀記得這個人,就是那馬術可以,最後被烏雅君刁蠻扯下馬的那個。
姜婀便問樂福:“你是誰?”
“回姑娘話,小的是國仗爺家管家的兒子,賤名樂福。”
“很好。”
然後從包裏摸出一顆金珠丟給他。
這是子期找來給她的。
樂福一看,姜婀出手就是一顆金珠,眼睛都瞪直了。但見姜婀莫名其妙這麼大手筆,他卻反而有點不敢接。
姜婀看出他的顧慮便道:“這是本姑娘賞你的,原因嘛,就是覺得你講義氣,很仗義,我很欣賞你。”
樂福一聽,姜婀對自己評價居然這麼高,一臉不可置信加興奮的給姜婀磕頭道:“謝姑娘誇獎。”
樂福是真的很高興,今天才被自己老爹罵了一頓,說他找了一個不懂規矩的人來,將國仗爺賞的二兩銀子丟給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成天結交那些破落戶,不求上進,你可長點心吧。”
如今他爹看不上的,卻被姜婀認爲是仗義,他心裏樂開了花,撿起那顆金珠愛不釋手。
畢竟只是個十四五的小子。
見樂福就這樣得了一顆金珠,旁邊的大才是又羨慕又自卑又迫切。
要是他能有這麼一顆金珠的話,他就可以給他娘治病了。
姜婀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問大才:“你叫什麼名字。”
大才頭埋得低,只不停的看着樂福手上捧着的金珠,眼睛直冒光。
沒有意識到姜婀在問他,直到樂福碰了他一下小心提醒道:“姑娘問你話呢。”
樂福有時候忍不住想,果然呆,人家姑娘問話就趕緊答,這姑娘出手就是金珠,指不定高興了也賞大才一顆,還愁什麼藥費。
大才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磕頭說:“小的名叫大才。”
“你可會些什麼?”
大才想了一下才說:“劈柴……挑挑水,搬貨,什麼苦苦苦力活俺俺都會。”
程諾言一聽,便嘲笑道:“居然是個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