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太子這話是推脫還是藉口,但有史以來第一次聽見太子對女子有所提及。
衆人又是小聲議論一番,是哪裏的姑娘,竟有如此福氣。也不知道是何種風姿綽約,竟然連太子爺都戀戀紅塵。
李珍聽了,卻渾身一緊,眉心緊鎖,半是憤怒半是緊張。
姜媚,姜媚,你這個攀附權貴,趨炎附勢的爬牀本領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仗着自己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都勾引到他父王這裏了,哼,賤人。
李矚見他說了這番話後,皇帝明顯鬆了口氣,李矚心下了然。
太子眼神輕掃看了看旁邊的三皇子,又朝皇帝拱手說:“父皇,田姑娘既有神能,有守護天下蒼生,輔佐君王之能,想必是有大神通的。三皇弟一直無子嗣,作爲長兄,一直也擔憂三皇弟的子嗣問題,不知道田姑娘能不能…”
李矚話還沒說完,李睦就捏緊了拳頭。
李矚,哪壺不開提哪壺,偏要當着朝臣來踩他痛腳,他三十了,十多年沒有子嗣,沒有子嗣,他就離皇位更遠。
李矚這番話,不但又踩了他一腳,還把他推了出去,當擋箭牌,這是又提醒了一番朝臣,又讓皇帝忌憚。
所以不等李矚說完,李睦也起身急道:“父皇,兒臣,兒臣…”
李睦本也想像太子一樣,一口否認,拒絕得乾乾脆脆。
然而一想到有可能,他卻又突然沉默了,他捏緊了手,咬緊了牙。
萬一,萬一呢?萬一這個田心真能幫他生兒子呢。
這一猶豫,明宗就明顯冷了臉,狼子野心,哼。
聽到這一聲冷哼,李睦突然嚇得脊背發涼,跪下說:“兒臣覺得田姑娘只有陪伴在父皇身邊,才能保證李氏天下千秋萬代,祝父皇洪福齊天,萬萬歲!”
李睦也算聰明瞭一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何況是帝王,更不能容忍。
於是所有人都跪下高聲唱道:“千秋萬代,祝陛下洪福齊天,萬萬歲!”
明宗起身走到桌子前,昂首站立,看着下面匍匐一片,沒有一個人敢擡頭與其對視。
這就是權利,這就是一統天下的感覺。
“衆愛卿平身!福享與共,晉康永享太平。”明宗沉穩而雄厚的聲音,響徹大殿。
而暗處,卻有一嗜血而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這一切。
想千秋萬代,你休想,我就是要讓你看見你的國家是怎麼敗亡的,就是要你當一個亡國之君。
哼!
此人穿着鎏金流雲繡四爪金龍鞋,踩着凌亂而虛浮的步伐遠去。
秦鳳西趁低頭的瞬間,悄悄瞥了一眼後方殿門外。
微皺眉,剛剛有人在大殿外逗留。
明宗親自扶起了田心,然後一把將她摟住,和他並肩而站。
田心嚇了一大跳,險些沒站穩,然而明宗的力氣和臂膀卻穩健而有力的將她攬住。
田心輕輕驚呼,:“啊!”
本以爲皇帝不過是個糟老頭子了,卻不想,攬住她時,明宗身上那一陣獨特的龍涎香和陌生男性氣息頓時瀰漫在她鼻息之間。
田心慕然看向明宗,田心最多一米六的身高,仰望着明宗,眼中淚光續滿,在大殿閃亮的照耀下,星光璀璨,她留下了滿足的淚水。
她看着這個給與她身份和權利的男人,雖然鬢角斑白,可是此刻的霸氣已經代替了所有。
她輕輕迴應,抓緊了明宗身後的衣服,緊緊抓住。
是驚喜,是喜悅,是不可置信,是內心激盪的洶涌。
她成爲了六宮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貴妃,超越了淑貴妃。
那一刻,田心與皇帝並肩,看着下面的所有人,她的心激動的彷彿要跳出來。
宴會最終以明宗皇帝封了田心爲皇貴妃而收尾。
皇后依然冷冷的坐在剛剛和明宗一起坐的位置。
向來有她在的地方,就絕對不會有另一個女人的出現。這幾年,她絞盡腦汁,用盡手段,在房事上,不斷的想心花樣來討好明宗。
讓明宗對她不厭煩,不敗興,事實上這幾年,她也的確做到了獨霸後宮,所有的其他妃嬪幾乎成了擺設。
她高傲的覺得任何女人都不能和她抗衡叫板,如今這個女人終於出現了。
是一個姿色不如她,身材不如她,嫵媚不如她的一個尋常官員的女兒罷了。
就因爲那莫名其妙而來的光暈,就因爲那莫須有的輔佐的說法。
她敗給的不是田心,敗給的不是姿容,不是權利,是人心。
帝王的心,深不可測,他可以在沒有任何危機和威脅的時候寵着你,愛着你。一旦有涉及江山安穩,地位抨擊問題的時候,他也可以完全忘了你。
那曾經只屬於她的臂彎現在攬着的是別的女人。
她的眼神如粹了毒一般,冒着寒光看着姜婀。一切都因爲她,這個看似天真無邪,毫無攻擊力的臉下面,居然藏着如此心機。
肯定是她事先動了手腳,這才能騙過所有人,讓人深信不疑。
皇后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反將一軍。
姜婀知道皇后現在恨慘了她,但是沒辦法,誰讓你要先算計我,我不還回去,豈不是任你擺佈?
姜婀也淡淡的回了她一個勝利挑釁的微笑!帝王的心思你別猜,哪怕只有一點點風聲,皇帝也會讓這希望抓在自己手中,誰都經不住考驗。
宴會就算是提前結束了,因爲皇帝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攬着田心回後宮了。
皇帝也想看看神女的滋味如何,想必今夜就會讓田心侍寢。
田侍郎半喜半憂,半夢半醉的看着自己女兒被皇帝弄走,他卻說不上半句話,心裏各種滋味複雜。
“田侍郎,恭喜恭喜呀,從此恐怕要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了呀。”
“恭喜恭喜,往後可別忘了提拔提拔呀。”
各種恭喜追捧,圍得田侍郎水泄不通,田侍郎都不知道最後怎麼回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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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中午的發晚了,晚上的不會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