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刀就見血,一刀一個,真的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氣勢。
或許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姜婀殺人,並且如此果絕,此刻看她,倒真有幾分殺伐果決的氣勢。
大家見此也都不留情,各自使出看家本領,尤其是子初兩人,兩人簡直就是修羅地獄的使者,片刻功夫,死傷一片。
再看遠處,和親隊也是一樣,殺紅了眼,陸香櫞也沒有手軟。
姜婀這邊的人不是很多,一百人左右,如今已經死了大半,地面上橫七豎八擺滿了人。
都是敵人。
姜婀得空,看了看地上的人,都是穿的一般遊民服飾,不是漢人。
她大致看了幾個。都身強體壯,烏狄國人果然統一都比晉康國人要高大許多。
子初也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說:“是當兵的。”
姜婀點頭,又看了看遠方,當機立斷道:“全殺了,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
於是,這些人很快也都解決了,等恢復於平靜以後,大家才發現,一直跟在後面的那小羣人不見了。
和親隊死得最慘了要數晉康的軍隊,兩百人此刻就剩了幾十個人,還有些是受了傷的。
和親官員曾明生一臉灰敗,自己負責帶來的人,就這麼,折損得差不多了,回去可怎麼辦?
陸香櫞面色也不怎麼好,格爾齊,你這個瘋子。
他氣憤的踢了一腳因打鬥散落在地上的東西。
此刻也有人上前,在陸香櫞面前唸叨起來。
“說起來,六皇子還沒進入境內,就折損了一大半人,和親隊伍也因此有所折損,這都是六皇子的責任,回去後…”
他還待說,陸香櫞手中的刀已經毫無預兆的刺進了他的腹中。
直到冰涼的刀進入了他的腹中,他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陸香櫞。
嘴裏也不停的流出血,他可能完全沒想到他會死。
“你,你敢殺…”
話沒說完,陸香櫞手中的刀又往前送了三分,還攪動兩下。
血水飛濺到他的手上,整個手都是血。
“我有什麼不敢殺,在我眼裏,你早就已經是死人。”陸香櫞淡淡的對他說,不見絲毫慌張。
有不少人見大皇子穆薩格爾齊的人被殺,立馬就有人反抗嚷嚷起來。
“穆薩格勒,你這個賤種,你瘋了,你敢殺大皇子的人。”
陸香櫞冷冷看他一眼,嚇得他退了兩步。他們是大皇子的人,一直以來,都在陸香櫞面前耀武揚威,要不是看在晉康的份上,別說耀武揚威,不當着晉康侮辱他,已經是極限。
一直以來,陸香櫞在格爾齊面前向來都是夾着尾巴做人。完全沒想到他敢殺大皇子的人。
誰知陸香櫞不但不悔過,還輕飄飄的說。
“巴圖魯,他的人,全部殺。”
巴圖魯就帶着人開始在人羣中殺虐起來。眼見着陸香櫞殺了巴達,人羣中也立馬兵分兩隊,殺伐起來。
這一場變故讓晉康的人一瞬間蒙圈,怎麼烏狄國的和親隊裏,又打殺起來?
難道這些人裏混進了刺客?
可是不對呀,那個巴達雖說平時態度不好,甚至有時候還對六皇子大呼小叫。
可是,罪不至死吧?
不瞬間,和親隊裏又死了四五十個人。
最終,原本浩浩蕩蕩的六七百人的和親隊。
最早的時候,被人埋伏偷襲死了兩三百人。剛剛又一場對打,又死了一半。
最終,和親隊伍加上晉康的這幾十人,也不過還一百多人。
曾明生作爲一個晉康人,此刻夾縫中求生存的感覺,渾身發抖得像篩糠,一直在抖,一直在想爲何要內訌?
有人問:“曾大人,咱們幫不幫忙?”
曾明生乃文官,非武官,他不過是過來完成後續禮儀的,又不是過來打仗的。看他像腦殼有包,無語的問:“幫哪邊?”
況且他們這些人打的贏哪邊?
能不能消停會,剛剛死的一百多人他還不知道怎麼上報,莫名其妙的,就剩這麼幾十個人。
關鍵是,這纔剛進入烏狄國邊境,就這樣了。等到了等着他們的又是什麼?
就在曾明生瑟瑟發抖這一陣子,場上平靜了。
陸香櫞拿了一張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隨手一揚。白色的手帕紛飛,落到雪地上,手帕倒是不顯,可那紅色的血卻與白色的雪形成鮮明的對比。
可是,放眼看去,地上也皆是紅紅的血泊。
或許等到雪化後,血也就消失了。
此刻再看陸香櫞,曾明生只覺兩腳發顫,或許是太冷了吧。
“六,六皇子,這些匪徒如此兇殘,咱,咱們什麼時候上路?”
看曾明生如此懂事,也省去了他再麻煩。
剛剛還一副修羅的英俊面孔,如今緩緩一笑,便彷彿旭陽升空一般溫暖說:“難怪曾大人能做到禮部侍郎一位,果然是思路清晰。咱們的確該早點上路,公主都嚇壞了。”
他只說了思路清晰,卻半分沒說能力方面的問題。這種人,半點掀不起風浪,且讓他多活些時日。
曾明生趕緊點頭哈腰:“是是是,六皇子您安排即可。”
曾明生擦了擦額角的細汗,這或許是熱的吧。
轉過身,陸香櫞笑臉便垮了下來,一副冷峻面容。
“收拾收拾,趕緊出發。”
隨着陸香櫞的發號施令,大家又都忙碌起來,剛剛一場生死的廝殺雖然疲憊,可是對於撿回一條命的餘下衆人來說,這就是上天眷顧。
所以,沒有一個人敢違抗,原本負責運送大量物資嫁妝的人,也死傷大半。這麼多的錢糧,就連原本只負責送行的晉康官兵們也要開始負責運送了。
陸香櫞騎馬返回了一截,看了看姜婀他們留下的戰場。
她的人一個也沒擺這裏,百十號人,就這麼亂七八糟的躺着,不少人都是直接一刀封喉,死的乾脆。
她手上果然有幾個能用之人,如今不見她們的人的任何蹤影,倒是會找時機,趁亂隱祕起來,化明轉暗了。
他騎着馬跟上大部隊,望向前方,剛剛的果決漸漸隱去,轉而是幾分擔憂和深惡痛絕浮上了臉。
他娘,還在格爾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