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烏狄王庭樊都卻早已經被陸香櫞所掌控。
當初他裝病留下,等格爾齊的大部隊人馬走後,他快速的佔領了樊都,打了樊都一個措手不及。
此刻,所有人,纔回想起老汗王那一支消失的兵力。
以及那些一直以來被打壓的部落們,他們和六皇子穆薩格勒,也就是陸香櫞合作了。
格爾齊留在樊都的所有勢力,要麼被陸香櫞吞併,要麼被殺。
剛逃脫的格爾齊,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更無心和晉康應戰。
他怎麼都沒想到,終有一天被鷹啄了眼。
他們狼狽逃回烏狄,在烏狄的南邊和陸香櫞分庭抗衡。
如今,陸香櫞掌握了整個烏狄北邊。
班可託及親信此時在格爾齊的帳中。
“大汗,怎麼辦?”
格爾齊這次只受了點小傷,傷勢不重,但氣勢不減,甚至於身上全是戾氣。
“這個中原狗雜種,狡猾可恨,中原狗都是奸詐的小人。”
他氣憤的將手中的杯子砸到地上,低頭撐膝,憤恨不已。
這邊中了姜婀的計,後面是他殺父才得來的王庭,也被陸香櫞狡詐拿下,他怎麼能不氣。
在他眼裏,陸香櫞就是中原的狗,他不承認他有烏狄狼族血統的尊貴。
此刻,好在晉康沒有追擊,否則,他真的是前後夾擊。
實在是可惡!
想到前幾天的戰場上,他的狼師士兵們手中的兵器,變成如紙糊的一般,更是來氣。
想通這前後,想必陸香櫞這次去晉康求親,暗中籌謀了許久,還和秦鳳西暗通勾結。
他以爲設計陷害了秦家,結果秦家來了個將計就計。又挑起內部奪嫡,卻被正好被在京的秦鳳西和太子所鎮壓。
原本以爲可以一舉拿下幷州,卻不想後方被陸香櫞輕易攻破。
這些事情,看似發生的時間都不長,比如攻打併州,滿打滿算,前後不到三個月。
太子對抗皇孫、襄王也不過半月,且兵不血刃就回歸正統,李矚還把兵權全都掌控在了自己手裏。
陸香櫞更是在短短半個月就攻下王庭。
這一切,看似都發生的得極快,且快速達成,都免不了長時間的籌謀。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的兵器,就被動了手腳。
誰能想到,一個狗雜種,陸香櫞,竟然手握老汗王的精銳之師。
誰能想到,李矚如此高瞻遠矚,果然配得上其名。
想到這裏,格爾齊,一腳踢翻眼前的桌子。
那個老不死,竟然把兵權給了一個有一半中原狗的狗雜種,他就不怕整個烏狄都落到了漢人手上嗎?。
陸香櫞這麼多年,不顯山不露水,可謂是忍辱負重,沒了就是今天吧。
他這個正統大長子,如今的汗王卻落得如此下場。
現在想要收回皇權,不得不和陸香櫞對上。
好個秦鳳西,難怪當時這麼輕易就放他走了。
原來如此,爲保晉康安穩,哈哈哈!
他大笑,笑得眼角都溼潤了。
兵敗如山倒,不過如此。
三天後,秦鳳西帶着他的黑甲軍班師回朝。
因爲在他來支援的時候,秦朝河後續也由太子做主領着兵繼續前往幷州鎮守。
其實本身也不叫歸降,都是朝廷的兵馬,只是說,一直被襄王掌控在手中。
秦朝河來後的第二天,秦鳳西,帶着姜婀,肖塵埃,以及這次表現突出的將士們一起回京,到時候皇帝自會犒賞三軍。
走的時候,姜婀和秦鳳西去拜別秦朝河。
秦朝河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婀,誇道:“果然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本色。”
她自然心裏有一絲絲得意。
“哪裏,還是您教導有方!”
看她嘴角都合不攏嘴,分明就是在說,那是自然,嘴裏卻假裝謙遜。
鬼機靈。
又對秦鳳西道:“那時你向我推薦他的時候,我真不老好看她,一介女子。”
想到自己的女兒,秦鳳飛,他又略感欣慰,沒有再說其他的,只說:“你和飛兒都是好樣的!”
這就算是完全認可她了吧!
說罷讓他們出發了。
姜婀卻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依然坐在太師椅上,暗自神傷的秦朝河。
“三叔還要繼續守幷州嗎?”她問。
畢竟是六七十的老人了。
兩位老祖宗都八十多了,兒子死了兩個了,孫子孫女都死了好幾個了。
就只有秦守卿這一輩還完好了。
按照秦家這個情況,秦朝河就是卸甲歸田,在家裏頤養天年也是情有可原了,皇帝不會勉強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朝外走,告訴她說:“三嬸跟三叔提過,讓不來了。被三叔嚴詞拒絕了,說秦家的人,沒有貪生怕死之輩。他只要還能站起來,就要爲國效力。
不管三嬸哭鬧,在家裏待了幾天,也還是接受軍令出發了。三叔還誇了秦守願,說他有秦家人的氣節。”
想到秦守願,姜婀眼裏也是一片溫柔,那孩子的確有幾分骨氣和聰明勁。
學起武來,不喊苦,也學得快。
不過,“他娘準她練武了嗎?”
“嗯,現在學得可以,都要多虧了你。這次他增爺爺誇了他,說他孺子可教,很有天賦,一陣高興呢,秦府上下都知道了。”
看見秦鳳西嘴角含笑,淡淡的講述這些,姜婀心裏柔柔軟軟的,像一團火在燃燒。
她和秦鳳西相握的手緊了緊。
她用力,他也更握緊了些。
直到他把她扶上馬,兩人朝城門出發。
“我想家了,想兩個姐姐了!”
她大聲說。
“他們一切都好,你大姐都顯懷了,你二姐,在太子府也一切都好。”
想到大姐,當時本來準備和程家辦婚禮的,結果,因爲李珍和襄陽突然的發動內亂。
國家不穩,何以成家!
連簡單的婚禮都沒能成。
說起來,大家應該是最可憐的,如今這個樣子。
名義上和陸香櫞成了親,走完了成親儀式。肚子裏還懷的是帝國皇子的骨血,且陸香櫞生死難料。
早就有婚約的人,卻幾經波折,遲遲不能成親。
她自己好歹有未來少夫人的名義,二姐在太子府也是沒名沒分的待着。
她歸心似箭。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