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聽到系統提示音,瞬間坐直了身。
這快穿合同條條款款實在是多,煩人得很。
但僱傭金也確實豐厚,每一個位面成功完成都有五百萬現金進賬。
五百萬吶!
當然失敗了,就得將自己之前押在裏面的六十萬現金賠進去,算作賠償金。
崔鈺正襟危坐,肅然道:“殿下覺得,該如何是好?”
李慎矜靠在椅背上,淡淡望着崔鈺,半晌啓脣,
“侍郎覺得呢?”
臣覺得你直接就放了他吧。
當然,這話崔鈺是不敢說出來,只怕李慎矜會勃然大怒。
於是,她看着李慎矜,小心斟酌着道,
“臣與李公子交往,覺得他爲人光風霽月,不會下毒手。況且此案雖有人證,但無實證,他是被人栽贓嫁禍的也說不定。”
李慎矜卻是沒有了什麼表情。
若是方纔還有些殺意散發出來,現在就連殺意都斂去,看向崔鈺的眼中只餘一片冰冷。
金吾衛暗道不好,心中給這位不會說話的崔侍郎默默點了柱香。
崔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看着李慎矜,期待道:“殿下覺得呢?”
本宮覺得你欠收拾!
李慎矜卻沒有立刻動怒,而是將手指搭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地輕敲着,垂眸道:
“你覺得花娘跟這案件有關係嗎?”
她想到了胭脂盒裏的烏頭藤。
但還是道:“不一定。
金吾衛適時接話,“屬下在花娘的指甲縫中找到烏頭藤的粉末。”
崔鈺話頭一頓。
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李慎矜看着她,輕笑一瞬。
那眼底卻不帶半分笑意,他周身氣質冷如千山皓月。
崔鈺連忙低頭,“是臣的錯。”
面前的人冷冷的說了句,“確實是你的錯。”
李慎矜將桌前奏摺掃到另一處,“嘩啦”的響。
“崔鈺,本宮命你即刻帶人前去瑜王府,將李庭岫捉拿歸案。”
——
王府的花落了一地。
窗外香風拂堂,吹着散落的枝葉進了堂室,萎落的花瓣落在書卷上,蓋住了字眼。
李庭岫伸手將花瓣輕掃而下,指節如白玉一般無暇。
堂外,李掬芳正拉着侍女低頭撿拾落花,一捧接着一捧放進竹簍裏,嘴裏嚷嚷着要要用花瓣來做甜羹,其香定是芬芳無比。
說着,她又悄悄湊近侍女嘀咕了句,“到時候你記得去穆寧伯府,把咱們的花羹送給伯爺。”
侍女驚訝的瞪大眼睛,支支吾吾的道:“可是這會不會不太妥當,小姐你的名聲……”
“傻呀你!你不會以哥哥的名義去送嗎?!”
“可是……”
“還可是啥呀!”李掬芳嗔怪道。
“可是小姐,你做的花羹,根本就不好喫呀……”
李掬芳先是輕輕的“啊”了一聲,接着生氣地挑起了眉頭,“哪裏不好喫,我之前送給哥哥,他全吃了!”
李庭岫復低下頭。
唔,他都倒了。
李掬芳正嘰嘰喳喳間,府門外忽然傳出了一陣的嘈雜喧鬧聲,她驚詫回頭,“怎麼回事,王府外從來沒有那麼熱鬧過。”
大門忽然被人強力破開,幾位刑部大員當先而入,其後跟着一衆官兵。
“李庭岫可在?”
爲首一人,正是崔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