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友?”
崔琅聞言,卻是一頓。
她竟然在牢獄中呆過?
“對啊,我和她可是患難之交!”男子指了指崔鈺,頗爲得意地挑眉。
“我還以爲你們關係有多好呢,怎麼,你不知道她在仙棲門的水牢中蹲過一段日子嗎?”
爲什麼把她講得這麼憋屈?
好吧,那一段坐牢的日子卻是蠻憋屈的。
崔鈺陷入了沉默。
滿族被滅,只有她逃了出來,卻路遇仙棲門的掌門,被捉進了水牢中,奄奄一息,最後被同族的小姨偷偷放了出來。
可是那位小姨也暴露了身份,被夫君掌門殺害。
手忽然被溫熱包住,崔鈺一愣,轉頭對上少年的澄澈的眸子。
鴉色長睫微顫,他的臉蒼白如瓷。
崔琅拉着她的手,別過了臉,認真道:“若是早些遇上你……”
早些遇上我?
你也想和我一起蹲牢嗎?
熊妖卻完全沒注意到崔琅在講話,又從另一處擠到崔鈺的身旁,大咧咧地道:“你剛纔還沒說呢,你怎麼會有仙棲門的紋印?”
崔琅的話驀地被打斷。
他轉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熊妖。
熊妖忽然覺得冷氣鋪面而來,冷得一個哆嗦。
崔鈺沒察覺到他的異樣,接上了熊妖的話,解釋道:“你我二人雖被小姨放出,但是……”
她頓了頓,接着繼續:
“小姨被殺,我想去取她的妖骨將她厚葬,便重新回了仙棲門,正巧碰上他們在招弟子,師兄測了我的根骨,便收了我。”
熊妖奇道:“他難道沒摸出你的妖骨?”
霧本是千變萬化的,可以凝成世間所有的形狀,她的妖骨,本身就能變幻成接近人骨的形態。
修爲不高的人很難看出異樣。
熊妖嘖嘖稱奇,又似乎來了興趣,忙問:“你說你成了仙門子弟,那你是侍奉哪位仙君?”
“澶白仙君……”
熊妖一時大愕,聽到澶白仙君的名號,肩膀不由得開始抽動。
他是甲級妖物,縱橫千年,曾屠殺一千修士,結果卻遇到了澶白仙君。
他有一把名劍,稱“鑑水”,自己可是領會過他的厲害,不然就不會斷了一隻手,被鎮入水牢之中,遇上崔鈺。
“沒想到啊,你竟然成了澶白仙君的親傳弟子!”
崔鈺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我話還沒說完,其實我侍奉的是澶白仙君的花草。”
熊妖:……?
崔鈺清咳一聲:“我是外門弟子,不能拜入仙君座下,只能做一些雜役,師兄照顧我,將我撥去伺候仙君起居。”
“那你日日和仙君見面?”
“……也不是。”崔鈺頓了頓,“初次侍奉見過一次,他說他要閉關七年,要我照顧他的花草。”
然後崔鈺再也沒有見過澶白了。
這幾年她日日給仙君一百零一株的花草澆水除草捉蟲,活得有些懷疑人生,見他老人家遲遲不出關,索性自己偷偷下了山。
下山之後,她在一片山林遇見成韞,被他一眼相中,帶回攝政王府好喫好喝地供着。
接着,她終於收到了系統的任務,還找到了當年屠殺全族的罪魁禍首並且殺了他。